學達書庫 > 水草 > 醫路嫁王府 | 上頁 下頁 |
五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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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蓉這才大夢初醒,開始害怕起來,顧不得左臉頰上的痛楚,掙扎著想要爬回睿王面前求饒。 裘天洛不耐煩,一個手刀便將她劈暈,再把人從書房扔了出去,對著等在門外、嚇得跪倒在地的小丫鬟喝道:「快帶你的主子滾!」 小丫鬟膝行兩步想要將主子扶起來,無奈主子失去意識,身子更沉了,她試了幾次都不行,又見主子面上流血,她驚懼得眼淚撲較簌往下掉,使勁搖著主子,低喚道:「姑娘……姑娘醒醒。」 還是裘天洛看著不成樣子,支使了院子裡的兩名護衛將顧清蓉弄回去,順便讓他們向呂光轉達王爺的話。 呂光根本不知道顧清蓉做了什麼事,惹得睿王這樣生氣,他審問小丫鬟,偏偏小丫鬟被攔在書房外,也搞不清楚狀況,後來等到顧清蓉終於清醒了,他問她,她也只是嚶嚶哭泣。 事到如今,不甘怨恨委屈齊齊湧上顧清蓉的心頭,再加上她又破了相,以後要怎麼見人,要是呂光真將她送回去,父親豈能給她個好臉。 呂光沒有辦法,只好悄悄派人來向裘天洛打聽消息,裘天洛便將顧清蓉自薦枕席的壯舉說了一遍,呂光知曉後,不知道該贊她一聲有眼光,還是罵她一聲沒腦子。 當日他便吩咐人替顧清蓉收拾東西,將她穿戴過的衣裳首飾都賞了她,連同她的貼身丫鬟一起送回顧家,無論顧清蓉如何哀求,他都不改決定,就像睿王說的,這樣的女人確實留不得。 轟走了顧清蓉,慕容夜餘怒未消,連京中來的鹽務官員前來求見都拒之門外,又將身邊的人召來一頓臭駡,整個揚州別館都籠罩在陰霾之中。 眼瞧著鹽務已經交接完畢,呂光等人著急回京覆命,慕容夜便下令呂光帶其餘官員先行回京。「呂大人只需向父皇稟報,說是本王貪戀江南水山,再玩個把月再回京。」 呂光帶著其餘六部官員離開揚州之後,慕容夜以巡查各地鹽業為藉口,也帶著人悄悄離開了揚州,這讓新上任的鹽務官員們的心情緊緊繃著,生怕哪天睿王會出現在自己的地盤上。 慕容夜起初只曉得讓人到處找人,可是某一天他靈光一現,又命人傳令下去—— 「柳盼離開的時候並未帶銀兩,又背著藥箱,想來必以行醫為生,只往各地去查有無妙齡女子行醫。」 兩個月後,終於有柳盼的消息了。 「屬下打聽到嘉定縣新來一個年輕寡婦,接生技術極好,又能治婦人病,還會扎針,據說嘉定縣令夫人難產,好幾個積年的產婆都束手無策,是這名年輕寡婦保縣令夫人母子均安的,因此屬下大膽猜測那人很有可能就是柳姑娘,便悄悄往嘉定縣跑了一趟,果然是她!」 最開始只查找行醫的年輕姑娘,根本就找錯了方向,白白耽誤功夫。 前去查探之人正好見過柳盼,對她的容貌印象深刻,就算她打扮成婦人模樣,一眼便認了出來,頓時喜上眉梢,立刻聯絡就近的兄弟傳遞消息,等到數日過後,睿王風塵僕僕趕到嘉定,他立刻親自前來覆命。 慕容夜都不知道該說柳盼聰明還是心狠,他以為她必是要以行醫為生,但她一個年輕姑娘又容貌出眾,就算有一手好醫術,也免不了要引人垂涎,還會引得同行排擠,更有世俗偏見,但產婆就不同了,屬於下九流,不但引不起同行嫉妒,還能兼治婦人病,又是女子,比 之男大夫更要方便許多。 慕容夜先帶著人住進了客棧,等到暮色降臨,才跟著打探消息的下屬往柳盼住的地方而去,但見巷道窄小,兩旁盡是貧苦百姓之家,他心疼不已,想她在顧家過得再不濟,也不曾吃過這等苦頭。 就算初聽消息,知道她在嘉定縣好生過著安靜日子,怨她心狠,枉自己牽腸掛肚,四處尋找,但站在低矮的院牆前,見得矮屋窄小,油燈之下她纖弱的身影,疼惜之心占了上風,怨意也減了大半兒。 「這兩側都是些什麼人家?」 下屬已經打聽清楚,壓低聲音回道:「一側是個屠戶,當初柳姑娘才到嘉定,路遇屠戶娘子逛街肚子疼,還是她接的生,後來便住到了屠戶家隔壁,也算結了一段善緣,有個照應。右側是賣字畫的書生娘兒倆。」黑暗之中那人面色古怪,忍了又忍才又道:「那書生……似乎對柳姑娘有些意思。」 聞言,慕容夜的臉色瞬間一沉,幾乎要與夜色融合在一塊兒了。 手下突然覺得身子一陣發冷,憑著戰場上磨練出來的敏銳感覺,便知睿王不高興了,他馬上又道:「不過書生的老娘並不同意。」 怎料慕容夜反倒更生氣了,冷哼一聲道:「瞎了狗眼的,她有什麼不同意的?」 下屬心道:若是書生的老娘跟柳姑娘都同意了這門親事,還有王爺您什麼事兒啊?卻不知王爺是另外一種想法,他捧在手心裡的人,這書生的娘竟然還瞧不上,這不是瞎了眼是什麼! 主僕兩人直站了半夜,眼看著院裡的燈都熄了,這才回客棧歇息。 話說柳盼那一天離開揚州別館後,不知該何去何從,走著走著來到了碼頭,隨意找了艘船便坐了上去。 船主正好是嘉定縣人,專做水上船運生意,因要回鄉探親,便順路拉些客人,柳盼便陰錯陽差跟著來到嘉定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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