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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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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穿鞋,一身狼狠不堪的制服和頭髮,飯店守門人員當然不會讓她進門。 雙方的爭執聲引發眾人的側目,而站在門口的任無恨則是被那有點熟悉的聲音給吸引,而回過頭來…… 果然是她!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小姐,請你立刻離開,不然我們要叫安全人員來了。」守門人員相當不客氣,甚至還用力推了試圖硬闖的櫻子。 對方的無心一推,卻讓纖瘦的櫻子直往後倒。 「啊!」櫻子沒料到對方這忽來的力道,於是重心不穩地往地上跌去。 這一跌,讓原本在旁靜觀狀況的任無恨終於現身。 雖然不清楚發生什麼事,但他實在看不下去了。 「發生什麼事?」他的現身,也引起周圍人士的注意。 賞櫻宴會甫散,許多賓客都在大門口等待自家司機開車過來,原本是飯店的一件小家務事,因他的挺身發言而更受人注目。 現場還有許多未散的媒體人員。 「任先生,沒事的,只是我們飯店的一點小麻煩。」守門人員顯然也見到了一旁的媒體,有意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什麼叫做沒事,都已經把人推倒了。」無恨嚴厲地斥責對方,之後彎下身來。「你沒事吧,有沒有摔傷?」他伸出手欲扶起她。 「沒事。」櫻子蹙眉,低聲回答。顯然無意伸出玉手。 她自行從地上爬了起來,神情是複雜的。剛剛他伸手的那一瞬間,她的心情悸動了一下,那種奇特的感覺她從未有過。 「東武飯店向來以服務品質見長,怎麼會有你們這種無理待客的員工?」無恨將她的拒絕暫放心底,轉身質問身邊的人員。 「任先生,這個女高中生不是我們的客人,她恐怕是來這裡接……」 「你們太無禮了!」飯店人員的辯解被他打斷。「這個女孩子是我的朋友。」 他一語驚人,完全無視口出此語的後果。 「可是……」守衛人員顯然不服氣。 「還可是什麼,趕快跟任先生及他的朋友道歉!」一個聲音出現,東武飯店集團的現任總裁東武神之介翩然出現。 「是……」見到老闆出馬,守門員工知道茲事體大。這下可好了,飯碗不保。 經過當事人道歉過後,原本事情該告一段落。東武神之介卻在人群散去之際,在任無恨的耳邊突然補上這麼一句。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你的品味變得這麼低俗。這種以賣淫為樂的女高中生,我勸你少碰為妙。」他若有所意地丟下這句話,帶著諷笑離去。 被東武神之介刻意挖苦,任無恨的眼神僅在瞬間變得深沈,除此,並沒有任何情緒反應。 四年來,他已習慣商場之間的勾心鬥角、阿諛狡獪。東武神之介和他年齡相近,又分別是當今日本飯店業及百貨業的明日之星,且兩人的背景極為相似,都是家族企業的熱門接班人,就算彼此沒有互相較勁意味,在媒體及社交圈的炒作下,兩人的每次照面似乎也存在著看不見的火藥味。 縱使任無恨根本無意和他比較。 「我們又見面了。」此時,無恨的注意力全放在一旁的櫻子身上。 「剛才……謝謝你。」她無法正視他。視線落在他胸前的領結上。 他好高,身材也很挺拔,溫文的儀錶,看得出是受過相當教育及社會洗禮的男人。不過,他的娃娃臉沖淡他身上的世僧氣息,談吐之間有著大男孩的稚氣與灑脫。這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有種讓人信任的安心感。 「不用客氣,是他們太過分了。你的腳不要緊吧?」他見她短裙下的膝蓋擦破的皮膚,紅腫一片。 「不要緊,死不了人的。」她的聲音想要放柔,就是辦不到。面對這個男人,她對待其它男人的矯情造作全派不上用場。這是怎麼回事? 「已經很晚了,如果不介意,讓我送你回家。」他完全沒提到方才兩人在櫻園的事情,身邊人多耳長,他不想再多添傳言。 「可是我的書包和鞋子還在飯店內。」她壓低聲音,試圖不讓其它人聽見談話內容。 「你的書包和鞋子?」他微愣下,似乎從談話中拼湊出她的身分之謎。 「嗯,拜託你,幫我取回書包和鞋子,好不好?」她壓低姿態,開口請求。 「這是你今晚第二次求我幫忙了。你要如何回報我?」在她身分不明的顧忌下,他本該開口拒絕。但,見到她眼底隱著的乞求,以及對她頗為好奇的考慮下,他終究點頭答應。 「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她的答案依然讓人感覺沒有誠意。 「什麼都可以答應我?」他蹙眉,對她的回答感到不悅與生氣。「你常常跟男人這麼說話嗎?」他低頭質問。 他竟然會因為她的隨便而動氣。對方是一個他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輕女孩。 「我……才沒有。」她囁嚅道。要不是她有求於他,她一定立刻走人。「我幫你找書包回來,你先在這裡等著。」他脫下身上的黑色長外套,披覆在她單薄的背肩上。 瞬間,溫暖包裡住她輕微顫抖的身子。她癡然地望著他轉身進門的動作,整個人呆愣。 這世上竟有如此體貼善良的男人,這是她生平第一回碰上。她的父親、她的弟弟、她賴以維生的金主……從沒一個男人像他這般,細心體貼得讓人動容。 他到底是誰?似乎很多人認識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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