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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不要扶我,我要練習自己走。」她拒絕他伸出的雙手,語氣和態度和先前明顯不同。

  「你跑去找褚雲飛?」原本的擔心在聞到她發上的煙味後瞬間變色。

  「是又怎樣?」她狠狠瞪他一眼,敵對態度相當明顯。

  「那傢伙給你洗腦了?」嗅聞到她的火藥味,他心裡當然很不是滋味。

  她從不曾給他臉色看的,而現在,她卻明顯表現出討厭他的態度。他很懷疑,褚雲飛究竟跟她說了些什麼?竟有如此大的影響力。

  「什麼洗不洗腦,我聽不懂。」她別過頭去。「你別管我,我自己會爬回床上的。」她甩開他伸出的雙手。

  「我可不允許。」他不容她拒絕,硬是用雙手抱起她,筆直走回房內。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放我下來!」她又捶又推的,一路抗議地被抱回她香閨內的床上。

  亞廝顯然也被她這種出奇不合作的態度惹毛了,放她下來的時候,臉色鐵青。

  「喂,你未免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我……」她不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唇給堵住小嘴。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早已把嘴裡想抗議的話全忘了時,他才滿意地離開她嬌喘的芳唇。

  「晚安。」亞廝沒有二話,替她蓋上被子後就要回到浴室吹頭髮。

  他額上的發還滴著水呢,怪不舒服的。

  「等等!」顏心被他這突來的吻擾得芳心大亂。

  剛剛褚雲飛說,他是為了安撫她、不讓她起疑,所以才會吻她的。現在的他不正是如此嗎?她心存懷疑地喚住他。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我不願意聽你真的開口。」他沒有回頭,嘴角冷迸出聲。

  「如果你真的愛我,請你拿出你的誠意來。」她鼓起勇氣開口試探。

  「喔?你要我表現誠意?」他終於停下腳步,回過頭來。

  精銳的雙眼冷脫著她。

  「沒錯,既然我們是夫妻,我們就應該……」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站在她面前。

  「就應該怎樣?」他蹲下身來,戲謔的眼盯著她的。

  「就……應該做該做的事……」她被他盯得臉紅心跳,剛才那一吻後作力還在,她簡直快喘不過氣了。

  「褚雲飛那傢伙有沒有順便告訴你,什麼是夫妻間『該做的事』?」他僅存的右眼變得深沉。

  「那種事情不必他說我也知道……」話一出口,她才發覺自己說溜了嘴。

  「果然是他故意破壞我們兩人的感情。」他冷哼一聲。

  「本來嘛,你如果真的愛我,為什麼不願意碰我呢?」她理直氣壯地問。

  「那傢伙有沒有告訴你,你的身體狀況不適合做愛?」人家姑娘都已經開口了,他也不好再一直逃避下去。

  「沒有。」她聽得訝然,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這就對嘍,我不碰你的原因就是這樣。」他歎了口氣。「你還小,不該計較這種事的。」

  「我才不是計較呢!雲飛哥說的沒錯,如果你真的愛我,不會如此理智的。就算我的身體不好,不適合任何劇烈運動,但那是以前的我啊,現在我已經好多了,根本不能和以前相提並論。」她天真地辯解著,不知道這些話根本是在玩火。

  尤其是對一個既愛她又壓抑許久的男人來說。

  「不行,今晚我太累了,改天再說吧!」他投降似地「婉拒」她的誘惑,求饒地揮手轉身。

  「咦?」

  待她睜著驚愕的眼,無法相信他竟說出四、五十歲中年人的對話時,忽地,他又一個轉身,惡狠撲羊地將她整個人壓躺在床上。

  這突如其來的突擊,讓她一時之間措手不及。當反應過來時,他整個人已牢牢地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若你非得要我用這種方式來表達所謂的誠意,我願意照辦。」他向來溫和的眼神露出不曾見過的侵略性。

  「亞廝……」她因緊張、害怕及不安而喘息。

  他充滿欲望的熾熱氣息團團圍繞住她,讓她因此更加慌張不安,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

  「還沒開始,你就緊張成這個樣子,我敢保證等會兒你的身體一定會受不了。」他伸手撫摸她的臉,充滿挑逗。「如果後悔,現在喊停還來得及。」他的手滑入她被解開的睡衣前襟,輕輕撫弄著。

  「不,我不會後悔。」她閉上眼睛,整個人因緊張而僵硬。

  他的手正放肆地在她身上遊移,所到之處,讓她既不安又恐懼。

  見她一臉「慷慨赴義」的模樣,他不禁覺得好笑,原先國吃醋而故意捉弄的心情完全消失無蹤了。

  他不該因吃醋而發火的,他望著她緊閉眼睛的俏顏搖頭失笑。

  感覺到她身上的重量忽然除去,她這才不明所以地睜開眼來。

  「現在還不是時候,在我們兩人的感情還沒成熟前,我不要你為了證明某事而勉強自己。」他又恢復原本的溫和與柔情。「你要我證明的誠意,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不過不是用這種下流的方式。」他重新扣上她睡衣前襟的扣子,安撫道。

  「亞廝哥……」見他又恢復本來的模樣,她不禁紅了眼睛。

  剛剛一定是因為他不高興她跑去找褚雲飛,所以才故意捉弄她的,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和她結合的意思。

  「怎麼哭了?」見她低聲抽噎,他輕問。

  「我沒有討厭你的意思,我只是替雲飛哥感到不平,所以才……」她愈想解釋,愈是說不清楚。

  「我知道,所以我才會吃醋。」他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你真的會因此而吃醋?」她難以置信地反問。

  「我剛剛的表現難道還不足以證明!他將她擁入懷中。「我不清楚褚雲飛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不過鐵定是跟遺產有關,且絕不是什麼好聽的話。自從你昏迷後,我完全沒有動用到你名下的財產,倒是你瑞士銀行戶頭的錢,全部被領得一於二淨。我猜,大概是被那個傢伙領走的吧!」

  剛繼承遺產時,汪律師清楚地移交了顏家的所有財物。因此他對於顏心的財產相當清楚、要不是他稍早在書房意外發現一張瑞士銀行的交易明細單,他恐怕也被褚雲飛這老奸隱瞞過去了。

  「沒關係的……那些錢我原本就不打算動它。」說這活時,她顯得有些激動。

  「小心,難道你認為我欺騙你?」他看得出她眼底的懷疑。

  「不是的,我只是……」她一臉為難。「你們兩人的話我都相信,我到底應該相信誰?」她發出求助的眼神。

  「廢話!當然是相信我!」

  不知何時褚雲飛忽然從房外闖入。

  「人家小倆口正在甜言蜜語,你忽然闖入,不覺得太不禮貌了嗎?」亞廝站了起來,理了理身上的白色浴袍。

  「儘管耍嘴皮子吧,反正你也活不久了。」他冷笑一聲。「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要苦等你們來到島上的這一天?」

  「要不是小心吵著要來看你,你以為我閑著沒事做?」他一手緊摟著她,安撫她過度受驚的情緒。

  「小心,別怪我,我是通不得已的。」他冷冷地直視她愕然而失望的神情。

  「這麼說錢的事情……還有小璦的事情全是你的謊言?」她顫著聲,難以置信地仰望他。

  「小璦的事情是真的,她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他面無表情地說。「是我親手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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