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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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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清楚,在褚雲飛的心目中,他只是為了報答父親的收養之恩,進而照顧她、疼愛她。 這些年來,他待她的態度和情感,只當她是恩人的女兒罷了…… 「在想什麼?」見她忽然在懷中安靜下來,他低頭問。 「你……可以吻我嗎?」她落寞地問。 「不行。」他微笑地拒絕。 「為什麼?」她抬起訝異的小臉反問。 這是他第一次開口說不呢! 「這種事情必須兩情相悅才行,不能當小孩遊戲玩的。」他笑道。 「你不喜歡我,對不對?」她嘟囔道。 「你喜歡我嗎?」他反問她,神情是認真的。 「我……」她當然回答不出來。 「我們彼此都需要時間。」他緊摟著她。「人類的感情往往建築在熟悉度上,一旦習慣了彼此的互相依賴,就不容易離開對方了。」 他語重心長地凝視她。 「你是說,因為我已經習慣雲飛哥的陪伴,所以捨不得他離開我?」她總覺得亞廝有話想告訴自己。 「我是指我們兩人往後可能的相處狀況。」他失笑一聲。「不過拿來比喻你和冷面飛,也是挺恰當的。」 「冷面飛?」她不解地看著他。 「就是你的雲飛哥,冷面飛、冰面飛都是我幫他取的綽號。」他得意洋洋地解釋。 「你這個人真好玩。」她聽了會意一笑。「既然如此,我也要幫你取外號。」 「可以啊!」 「我想想該取什麼綽號……」她歪著頭思索。「如果我沒有記錯,亞廝這個名字是埃及神話中一個神祇的名字,代表大地之神的意思。」 「嗯,同時也是醫學神童的代名詞。」他微笑地低望她的可愛模樣。 「唉呀,人家想不出來嘛。亞廝哥,你從小到大總有人幫你取過外號吧,快點告訴人家嘛。」她向他撒嬌。 「當然有嘍,不過這是秘密。」 「秘密?」她嘟起小嘴。「小器鬼!」 「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他笑得好開心,為她的單純天真而愉悅。 「等你愛上我,或者我們彼此相愛時,你才願意告訴我,是不是?」臉上的笑容忽地轉為黯然。「我感覺得出來,像你這種人,不會隨便把心中的秘密告訴別人,除非交了心、動了情,你才會坦然以對,是不是?」 「你想得太多了,不過是個外號罷了。」他將她的黯然全看在眼裡,卻無意去面對。「我的外號是以前的四位好朋友一起取的,而且還是撿他們剩下不要的名稱。因為那個字既難念又難寫,那幾個沒國文造詣的傢伙盡挑簡單容易的,所以我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他依舊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她說的沒錯,他從不輕易將名號報出來,就如同他不輕易交心般,因為這代表某種程度的精神和意義。一旦他願意交付出自己的名號,對方想必也是他願意交心的人,不分男女貴賤,只憑承諾和交情。 「沒關係,等你願意說時我再洗耳恭聽。」她勉強笑了笑。「我很羡慕你,有四個好朋友可以一起分享快樂悲傷。不像我,自始至終都沒有什麼朋友,從一出生就被軟禁在這座牢籠中。」 「既然如此,我要搶先登記第一號,從當你的知心好友開始。」他摸摸她的頭,笑著安慰。 「嗯。」她窩進他溫暖的胸膛中,努力記憶這個男人的溫柔味道。 萬籟俱寂的美麗星空下,傳來耳邊的,竟是星星在歎息的聲音…… 他的心跳、她的呼吸,以及星星的歎息。 從臺灣回到島上的隔天早上,褚雲飛一如往常來到顏心的書房,探視正準備上課的她。 聽醫療小組的人報告,她的病體已經康復,並可以起床行走,恢復一般的日常生活作息。 「雲飛哥。」正準備上德文課的顏心,很意外見到他的出現。 從她生病昏倒的那一天起,褚雲飛一直沒有露面,直到一星期後的現在,他才不聲不響地現身。 「身體狀況如何?」褚雲飛走入書房,來到她的面前。 這幾天他忙著處理老爺的身後事,加上他的刻意回避,一反往常地消失在她跟前長達七天之久,想必她一定會開口質問。 「已經不要緊了,多虧亞廝哥的細心照顧。」她坐在書桌前,淺淺一笑。 「藍亞廝他應該已經告訴你有關老爺的遺囑一事了,是不是?」 「嗯,他全部都告訴我了。」她黯然地點頭。 「你的決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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