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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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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城易守難攻,設計成匚型的菱門,四周環繞著光滑的石牆。石牆上開有許多圓型、三角型的槍眼,和長方型的弓箭射口。而城樓的最高處,稱為「天守閣」,它不但是武器、炸藥的儲存所,也是城主發號施令的指揮中心。因此,愈是接近城的中心,防禦愈是森嚴。 父皇曾經告訴過她,這座城固若金湯,要想進入天守閣,得通過八道城門的防備。即使攻方的兵將再多再兇猛,光憑京都現在所擁有的刀劍和填充火槍,也很難攻破這座鷹之城。所以,要想一口氣擊垮幕府,勢必得結台西洋列強的軍事火力才行。 「公主,小的已經將你抵城的消息秘密上報給鷹司武殿下了。」部屬的聲音分散了她仔細打量的注意力。 「很好,我倒要瞧瞧,那個傢伙到底被那狐狸精下了什麼迷藥?!」藤靜公主冷冷低哼一聲,話中充滿妒意。 千金之軀的她忍受著顛顛路程,從京都連夜趕到關東,為的就是要鷹司武親自嘗嘗,慘遭背叛離棄的滋味。 她知道,鷹司武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是如此的愛慕他,而他卻狠下心來傷害她。寧可賭上這座城和幕府的未來,也不願接受她的愛。既然如此,她也無需對這男人多加留戀。 三年前,她暗中協助他奪回少主的寶位,現在,她自是有辦法讓他成為一個亡城少主。 藤靜不發一語,哀默地注視著眼前的美麗城閣。 不甘心的她,誓要拿回這幾年所失去的一切。 第九章 自從宴會之後的爭執,左雨萱再也沒有見到鷹司武。這幾天以來,她形同軟禁地被關在臥房中。 剛開始幾天還好,反正她和那傢伙在賭氣,可是時間一久,她實在悶得快要發慌。在無書可看、無人可說話的情況下,整天的作息不外是起床,吃飯,發呆,午睡,晚餐,洗澡,上床。幾天下來,她已經快悶出一身病來了。 最重要的是,答應要帶她出宮的查理,一直沒有下落。這一點,讓她相當擔心。她害怕鷹司武會拿查理出氣,說不定那壞脾氣的傢伙一氣之下把人殺了,再隨便冠個間諜之類的罪名給查理。 「得想辦法聯絡上查理才行。」左雨萱低喃道。 時序入冬後,天氣一天比一天寒冷,怕冷的她根本沒有把握能在冰天雪地中,獨自上演一場大逃亡。 就在她傷腦筋的同時,房內的紙門忽然被人拉了開。 定眼一瞧,竟然是多日不見的女官佐子。 「佐子?!」左雨萱低呼一聲,大感意外。 「左姑娘。請你立刻跟我離開。」佐子低著頭,神情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嚴肅。 「佐子,是查理要你過來接應我的嗎?」左雨萱驚喜道。 「請你什麼都別問,跟著我走就是了。」佐子催促她,一個眼神下來,身後立刻出現兩個身著忍者裝的男人。 「可是門外四處有人守著,我根本走不出去的。」見佐子如此招搖醒目,她可擔心了。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自然有人會帶你出去的。」佐子話一說完,身旁兩個忍者立刻上前,一人抓著她,一人拿了塊白紗塢住她的口鼻。 「你們不是查理派來的,你們到底是誰……」她察覺到情況不對勁,卻已經來不及了。 想呼喊的話還梗在喉頭,意識便已昏沉。 「把人帶到後,替我向藤靜公主問候。」佐子依舊面無表情,她恭敬地彎下腰,不慌不忙地目送三人離去。 「什麼?!人不見了!」鷹司武一得到消息,震怒不已。 此時,他遠在關東城外的一處驛站,和幾位從事軍火販賣的洋人,秘密商討添購軍火的問題。 「少主,人不是查理帶走的。」岩蒼俊接獲消息後,立刻進行求證工作。 「你確定?」他聽了為之一驚。 「是的,根據眼線調查,查理這幾天一直待在港口,處理最後一批從倫敦進口 的貨物,他根本沒有離開過商港一步。」他答道。 「難道是朝廷方面的人下的手?」鷹司武緊蹙眉頭。 「恐怕是的,小的聽說藤靜公主已經秘密進城,並派人捎了這封信函過來。」他將剛到手的未拆信件呈上。 「公主遠在京都,少說也要十多天的路程,怎麼可能說來就來?」鷹司武相當懷疑地拆開信件。 當他一眼瞧見信函內的物件時,臉色刷地變得鐵青。 「少主?!」貝他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岩蒼俊跟著憂心起來。 「我要立刻回城,備馬!」鷹司武臉色難看的放下手中信件,相當不忍的別過頭去。 一旁的岩蒼俊見狀,連忙接過他手中的信件。 精美的白色御用和紙下,是一截柔軟的秀髮。 「少主,這……」岩蒼俊為之一驚,拿著和紙的手輕顫著。 「什麼都不必多說,我要立刻趕回城裡。」鷹司武背著一張臉,冷冷地下令。 那無法扼抑的憂念之情已然吞噬他的心。 他的心緊緊揪著,胸口的空氣好似全被擠壓出來,如窒息般難受。 飛奔而出,跳上馬後,他不要命地在路上飛馳,乞求能夠早一點見到心愛的人兒。 這二十年來,他第一次感到如此驚慌無助。那種害怕永遠失去愛人和骨肉的感覺,逼得他失去理智,快要發狂。 比起國家大事,左雨萱在他的心目中,雖僅佔據一個小小角落,但心口那小小的一隅,愛的分量竟是如此沉重。 他不要失去她,不要啊……「雨萱!」鷹司武低吼一聲,狠狠揮動馬鞭,懸著一顆掛念的心在急速中奔馳。 左雨萱再度睜開眼睛,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一個輕柔的女人聲音便傳入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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