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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我很肯定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眼底有著受傷的訊息。他果真是一廂情願,在她的心中,根本沒有他存在的角落。

  他不再多說,低望著她清瘦的蒼幽臉頰,他忍不住伴隨而來的衝動,低頭吻了她。

  他要她,現在就要她,既然無法期待兩人的明天,就讓兩人暫時擁有此刻吧。

  突如其來的激情舉動,讓左櫻連拒絕的機會也沒有,還來不及考慮她是否該逃開他的胸懷,一股襲人而來的激情反應,便已將她的理智和猶豫吞沒……

  「搬到我那邊住,好不好?」溫存過後,他摟著她,縮躺在留有溫存氣息的睡袋中。

  「為什麼?」左櫻背對著他,任由他摟著。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他溫柔的答著,眼底有著怕被拒絕的憂鬱。

  「我從以前到現在都是一個人,有什麼差別?」

  「當然,以前我們兩人並不認識,現在你有我,我會保護你。」他搶著回答。

  左櫻聽了冷笑一聲。「別以為你和我上過一次床就可以操控我的一切。」她穿起衣服,從剛溫存過後的睡袋起身。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他急忙拉住她的小手,解釋著。

  她的行蹤飄忽不定、來去無蹤,他總是擔心她會突然在他眼前消失。他……害怕失去她。

  「別拉著我的手,我要穿褲子。」她皺著眉表示。什麼時候他竟變得有些婆婆媽媽,行為舉止像個未斷奶的小孩子。

  「別離開我……」他溫吞的吐出這幾個字,費盡他所有的勇氣「你到底想說什麼?」左櫻受夠了他的扭捏,他平常既大男人主義又霸道,怎麼這會兒像個小媳婦似的。

  「嫁給我。」在她毫無耐心的追問下,他脫口而出。

  「什麼?」她懷疑自己的聽力,穿衣的動作停頓下來。

  「嫁給我,讓我一輩子保護你。」任無恩使勁抓住她的手腕,語氣堅定認真。

  左櫻剎那間呆愣住了,這是第一次有男人跟她求婚,她毫無心理準備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望著他,不明白他的用意何在。他愛她嗎?這個答案令她好害怕。

  「好不好?等處理完爺爺的喪事之後,我們就結婚。」任無恩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他一手攬住她的腰,打算攬住她的一生。

  瞬間震驚後,左櫻立刻恢復之前的冷淡神情。「我拒絕你的要求。」她沒有說明原因,只是拒絕。

  「給我個理由。」他的手依然緊抓不放。

  「不需要理由,沒有那個必要。」她想甩開他的手,卻甩不掉。他的力氣大過她許多,她掙脫不了。

  「我不接受你這個不是理由的理由,太傷人了。」他望著她,深遂的眼眸藏著對她的複雜感情。

  「我不需要對你的受傷害負責,不關我的事。請你放手!」左櫻冷然的表示,她的冷漠足以凍傷他對她的真心。

  「我不放!死都不放!」任無恩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商場上的他叱吒風雲、冷面無情,要真讓他拿出商場的那一套來對付此時的左櫻,勝負已出。

  「你到底想怎樣?」左櫻的聲音透著冰寒,她的身體狀況不佳,說話中氣不足外還摻著氣惱。

  「我要你,我只是要你……」他望著她晶瑩的明眸,眼底有著說不出的痛苦。

  「你要不是同情可憐我,就是把我想得太好了,我不值得你守護一生,適合你的好女孩子有很多,但絕對不是我。」左櫻咬著唇,避開他那受了傷害的眼神。

  為何當他注視她時,她會如此怦然心跳,甚至沒有勇氣面對他的神情?她對他並非沒有感情,不然她也不會受不了誘惑和他上床,她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感曖昧不明,她真只當他是朋友,抑或更深的另一層關係?她不想探求答案,也不願勉強自己找到正解,她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他是上流社會的菁英,而她是飽受人世冷暖的憤世女子,她配不上他,也不願拿自己和他身邊的大家閨秀比較,他們是完全不同階層的人,根本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面對她的冷酷,他的心涼了一半。

  「嗯。」左櫻低著頭,輕應一聲。他抓著她的手是冰涼的,滲著冷汗。

  「即使你現在肚中有了我的孩子,你依然不肯嫁給我?」倉皇失措的他隨便抓了個理由逼問。他無法接受她對他毫無情感的事實,對她來說,他到底算什麼?

  「你不覺得這問題太過幼稚,即使我懷了你的孩子,那又如何?難不成你想藉此威脅我和你結婚。」左櫻冷笑一聲。通常是女人借著孩子來威脅男方負責任,怎麼這會兒反倒變成他藉此要脅她。可笑!

  「我和其它兄弟也是從小就失去父母親,所以我可以完全體會你的心情。我愛小孩子,也希望可以和心愛的女人共組一個家庭,我父親生前送給我的最後一份生日禮物就是那件睡衣,那件睡衣我是相當珍視的,因為它代表著我父親對小孩子的愛。現在我只是想知道你會怎麼做,如果你真的懷了我的孩子?」他自信對她的瞭解算是透徹。只是每當她嘴角掛起那若有似無的冰冷微笑時,他的心總會猛然被驚嚇到。他無法解讀出她那冷酷笑容下的真正含意。

  「我會毀了小孩。」說這話時她面無表情、孤傲堅定。

  「你……」任無恩被她冷絕的神情震懾,他終究無法走進她的心扉,她孤立的內心世界。

  「別露出驚訝的神情,我本來就是一個殘酷無情的女人。我可以身為白荷的保鑣,當然我也可以是個殺手。奉勸你,別再對我有任何的希望,那對你、對我、對其他女孩子都不公平。」左櫻強忍著身體上的不適,硬是想要離開。

  「左櫻!」他喚住她欲離去的腳步,急切的。

  她停下動作,但沒有回頭。

  「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對你說出方才的傻話。」他起身到她面前,緊握住她的小手。「請你不要現在離開,至少……等到處理完你爺爺的後事。」他低望她,語氣相當低調。

  左櫻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才緩緩開口。「你保證不再說出方才的那些蠢話?」她掃他一眼,眼神冰冷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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