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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而且聽說死神為了計畫這次的行動,還幹掉了東方家族的長子東方介德,並以易容術冒充東方介德。他易容手法之高超無人能比,要不是Sam發現,沒人知道原來東方介德就是死神幹掉的。」

  「死神這傢伙神通廣大,上頭要逮到他可不容易。」

  「反正那種任務也輪不到我們,我們還是把人看好就行了。」

  這兩人的對話,白荷聽得一清二楚,隻字未漏。她難以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話,整個人呆站在玻璃窗前,腦袋一片混亂。

  死神就是東方介德,東方介德是死神所冒充的!?不,不是真的,這不可能是真的!白荷臉色蒼白,身子不住的顫抖。她蹲了下來,無力感沖刷全身。老天定是在跟她開玩笑,她不相信,她絕不相信……

  「荷!你要不要緊?」遠遠的,右樨就看見白荷蹲在地上,神情痛苦。她因為不放心她,於是和Sam一起來到加護病房,誰知竟然看見她這副模樣。

  「你一定是太勉強自己了,我抱你回病房去。」Sam來到她身邊,準備伸手抱她。

  「不要,你們離我還一點!」白荷感到自己已快崩潰,她雙手抱頭,如刺蝟般的排斥身旁的人事物。

  「荷,你到底怎麼了,你失蹤的這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啊!」右樨見她精神狀態極不穩定,又擔心又著急。

  「東方介德……就是死神?」白荷跪坐在地上,以飄忽的迷離眼神反問。

  「你已經知道了?」右樨對她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驚愕,她剛剛還在猶豫是否要把這事實告訴她,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

  「回答我,是不是真的?」白荷緊抓住她的手,感到內心深處的某塊心田正漸漸剝落、滴血。她的臉色蒼冷,小手又冰又濕。

  「嗯,真正的東方介德已被他殺死,而死神就是冒充它的傢伙。」右樨很困難的點下頭,她不忍見白荷這種近似歇斯底里的現狀,真的不忍。

  「為什麼……為什麼?」僅存的希望就這麼被狠狠剪斷,她幾乎快瘋狂了。

  她想起來了,原來死神就是十年前救她的那個男人,她記憶中遺落的那一段就是他,而這件事情自始至終便是一個圈套。

  死神十年前救了她,十年後他化身東方介德,來向她要回她欠他的那條命。之前他在神社已說得更清楚,他要一命抵一命,要她為他生下一兒一女。難道他的目的真只是這樣單純?那些花……又是怎麼回事?他途她花又代表什麼意義?而原來她暗戀近一年的死神,竟然就是傷她左手的男人、就是東方介德……是十年前救她的放火魔鬼……

  「不要,我不要這樣……我什麼都不知道,完全想不起來!」白荷抱頭痛哭,她的頭好痛、好痛、好痛……

  「荷!你振作點。」右樨被她幾近失控的行為嚇到。

  「不行,不能讓她這樣下去,她會崩潰。」Sam感受到事態的嚴重性,他抓著激動不已的白荷,同時要身邊的手下立刻去叫醫生過來。

  「你不要管我,放手!」白荷掙扎著。她要回去山上找東方介德,親口問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相信東方介德就是死神,而死神就是她記憶中遺忘的那一段?她不相信。

  就在雙方互相拉扯的火爆中,醫生趕到了現場。

  「我要幫她打一針鎮靜劑,讓她鎮定一點。」醫生要兩人抓住她,並且手腳迅速地給她一記鎮靜劑。

  原本激動不已、死命掙扎的白荷,終於在藥物的控制下安靜下來。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這幾天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我真的好替她擔心。」情況稍微穩定之後,右樨忍不住哽咽。她望著白荷那掛著淚痕的蒼幽容顏,差點沒痛哭出來。

  「你別擔心,我先抱她回病房。」說完,Sam便打橫抱起漸漸沈睡的白荷,將她抱回病房。

  而方才的醫生也跟著來到病房,待兩人將白荷安頓好後,他神色沈重的來到兩人面前。

  「Mr.Sam、右樨小姐,我有些事情想告訴兩位。」醫生緩緩開口。「有關白小姐被綁架之後的病情報告剛剛出來。白小姐的身體狀況大致良好,除了營養不良和貧血外,並無其他的內外傷,而她之前所追蹤調查的失憶問題,則須等她再度清醒之後才能追蹤。不過……現在我們要擔心的倒不是她的身體狀況,而是她的精神狀態。兩位剛才也看到了白小姐失控的模樣,她之所以會如此,是受到驚嚇且過度被刺激。」

  「是因為知道了死神就是東方介德的事實?」Sam推測。

  「一定是。」右樨點頭,同意他的看法。

  「除了這個原因外,還有另一個主要原因。」醫生補充。「不過警方上層曾特別交代,要我未經同意不能隨便告知你們兩人病情。」他有些為難地說。

  「你放心,醫生,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六個人知道。」

  Sam向他保證。這些上頭高官真可惡,平時出勤賣命輪不到他們,竟然還要對他隱藏真相,就算他的直屬單位和日本警方不同,也沒必要分得這麼仔細,大家的目的都是想將神德會和死神繩之以法。

  「既然如此,看在你們如此愛護白小姐的這份情上,我就告訴你們。根據檢查結果,白小姐她之前曾經受到性侵犯,因此她清醒之後會呈現歇斯底里的情緒反應。」醫生將實情告知他們。

  「性侵犯!?」右樨整個人呆楞住。

  「你是說,死神那混蛋強暴白荷?」Sam皺眉,同情地望向沈睡在病床上的白荷。

  「嗯,我很遺憾。」醫生並沒有透露得很詳細,他交代兩人得好好照顧白荷之後便離開病房。

  而留在病房內的Sam和右樨,則是面面相覷,不發一語。良久,才由右樨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荷她不是因為受到死神的侵犯所以精神才承受不住的,不是這樣的……」右樨淚水盈眶,相當悲憤。她知道原因了,她終於知道白荷會失控的原因了。

  「別難過了,樨,傷心並不能解決問題。」Sam擔心白荷之餘,同樣關心右樨。聽到這種消息,任誰都會受不了的,更別說是和白荷情同姊妹的右樨。

  「荷她之前並不知道死神就是十年前那個救她一命卻又傷她左手的男人,當時她的這段記憶完全空白。一年多前,死神以追求者的神秘身分出現,他天天送花給荷,但是卻不曾露臉,沒人知道死神究竟在玩什麼把戲,所以當初荷的反應很冷淡,以無聊的惡作劇處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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