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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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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莉颱風讓星冕蒙受了很大的損失。大水驚人的灌進汐止的地下室倉庫,未遲在狂風暴雨中困難的趕到倉庫時,美麗和大半的同事已經在堆沙包和搶救書了。他卷起袖子,拚命的堆沙包,美麗則拚命把書往樓上扛。 沙包準備得不夠,誰也沒想到這次的颱風會造成這麼大的災害。搶救不到一半,大水湧進地下室,淹沒了他們的心血。 又濕又冷的兩人靠在一起取暖,他的眼眶紅了,一轉頭,望見美麗的頰上有著晶瑩的淚。 他安慰的擁住她,「一切都能再重來的。」 是呵,他們是一輩子的夥伴。擁著啜泣的美麗,他突然感到萬分欣慰。 「我們結婚吧。」他開口求婚。 就這樣,兩人互許下一生的承諾。 「是誰怕誰跑掉?」峻峰翻翻白眼。 未遲不答腔,拚命灌啤酒。 另一頭── 「還習慣嗎?」美麗溫柔的問。 「嗯,其實也沒那麼可怕。」芯君臉上出現從來沒有過的堅毅笑容,「家事都有傭人代勞,只是這麼大一個家,需要專人管理。峻峰將家托給我,我當然要盡力。」 「呵,林黛玉變成王熙鳳了。」美麗笑了。 「你敢糗我!你呢,亞馬遜女王成了小女人,這話傳出去,誰會相信?城國那群老笨蛋鐵定會笑掉大牙。」看到美麗的手腕上有剛痊癒的疤,她馬上變臉,「怎麼?未遲對你動手?」 「你以為他打得過我?」美麗撫著長長的疤,「這是淹水那天被角鋼割破的。你們不在,星冕發生了很多事。」 「風雨生信心,對吧?」芯君轉頭溫柔的看著談笑風生的丈夫,「我覺得我越來越愛他了。或許是在這種艱困的環境下,彼此變成對方最後的慰藉吧。」她輕輕歎口氣,「我擔心若是往後日子平順了,我們或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親密。」 「不會的,」她拍拍芯君的手,「你們可是一輩子的伴侶啊。」 芯君搬走後,未遲便搬進美麗的公寓,住在芯君原本的房間。不顧她的抗議,他開始付每個月的房租。 「喂,租屋契約上寫的是我的名字!」她不高興了。 「養家活口是男人的責任!」未遲蠻橫的交叉雙臂。 「我不會幫你洗襪子的。」美麗正對著稿子頭痛,情緒不太好。 「若只是要找個菲傭,我幹嘛娶你?」他挑剔的看著她塞滿書和稿子的房間,「你比我還不會收拾。」 「嘖。」美麗火起來,將他推出去,準備把房門關上。 「喂,你就這樣把我關在外面?」未遲擋住門,「明天我要去香港參加書展,我們會有一個禮拜見不到面欸。」 美麗凝視了他一會兒,松了手,讓他進來。 「我還有本稿子要看呢」一面接受他熱情的吻,她一面細聲抱怨著。 「叫那個作者去死!叫那些稿子都去死!居然把我的女人心思占滿!」他粗魯的把稿子往牆上一丟,「煩透了,我不想離開你這麼久……」 輕輕吻著她的頸子,她漂亮的眼睛一片迷蒙。 注視著她的眼,他最喜歡她的瞳孔裡映出自己的模樣,豫是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曾認為戀愛不過是肉體與謊言的遊戲,在女體與胭脂中流連,他不沾身也不沾心。 可他卻在美麗的身上,看到了和自己相彷的靈魂。對她的情感很複雜,除了肉體的眷戀,還包含了棋逢對手的競爭感,以及憐愛和被憐愛的往復。 對她的感覺,這一生挖掘得盡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開始的?從健身房那個漂亮的回旋踢開始,從爭淋浴間的時候開始,還是從牽起她的手那刻開始? 他還記得初次牽起那有力纖長的手時,那種無法忘懷的感動。 這種感動,在每次吻她、與她親密的時候,總是一次一次的重現。 「我總是和你吵架。」他們的臉這麼接近,近得讓他可以看清她每一個反應,「你不生氣嗎?」 「吵架要旗鼓相當,要有所為而為。」美麗輕撫著他剛毅的線條,「除了工作之外,我們並不常吵架,不是嗎?」 更多時候,他們靜靜相依著看書、閒聊,讓時光緩緩流逝。只有兩個人的靜謐時刻,空氣中仿佛也充滿淡淡的芳香。 一種專屬於他們的──愛的芳香。 「我愛你。」在最親密的時刻,未遲傾吐愛語。 「我知道。」美麗閉著眼睛,嘴角有淺淺的笑,「我也是。」 白紗窗簾輕揚,在熟睡的美麗臉上飛舞出一道陰影。未遲靜靜的看了好一會兒,心生一股強烈的不舍。 別傻了!他強迫自己調回目光。一個禮拜很快,很快的,他就會從香港回來。 美麗喜歡中國風的衣服,他打算去香港的女人街找一件旗袍給她,說不定再挑一塊玉。 她的手指上,也戴著一枚相他相同款式的白金戒指。沒有任何花紋,只是樸素的一圈。不同于對戒,他們戴的是相同的男戚,只是尺寸不同。 輕吻了下她的手指,沒有驚動她,他提起行李,悄悄的出門了。 第九章 未遲不在,美麗更是忙得分身乏術。她和未遲結婚的事還沒什麼人知道,她在星冕是以主編的身分兼任代社長的職務,每天未遲都會打越洋電話回來,除了公事,只能匆匆說句「我愛你」,就得分頭忙了。 她不否認,實在有點寂寞。 但是工作太忙,她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傷春悲秋。往好的地方想,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再說,他今天就搭飛機回來了,不是嗎? 連午休也沒得休息,她放總機小姐去吃飯,自己一面審稿,一面幫忙接聽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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