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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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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你叫做臻兒,真是好聽的名字。」他摸摸下巴,「怎麼寫?」 李臻兒趕緊抱起卷宗逃出大牢,隔著欄杆跟他對罵,「你這個瘋子!你……你有病!」 「唉,我也覺得我有病。」李松濤滿臉無辜,「我就喜歡看你發火罵人的樣子。真不知道是什麼賤命,喜歡的女人不是骨子潑辣,就是出口潑辣。你剛好兩者都有,真是太好了。」 她覺得有點頭昏,簡直受不了這瘋子!「你真的有病!守衛,攔住他,別讓他再煩我了!」她飛也似的逃走。 李松濤輕輕鬆松的擺平了守衛,但是李臻兒也逃遠了。 唉唉,這個辣椒小親親腳程還真快。不過後宮雖大,她也只能逃回自己屋裡。他雖然是個海盜,可盜亦有道,還沒成親可不能進人家閨房呢。 反正她總得出房門,去尚儀局等她總沒錯。他吹著口哨,開開心心的往尚儀局走去。 臻兒小親親,我來了~~ 「侍郎大人,你若不把那個瘋子弄出後宮,我就要辭了尚儀一職!」李臻兒怒氣衝衝的對著段莫言大叫。 石中鈺在一旁聽了,連忙咳幾聲掩飾笑意。 段莫言不知該如何處理這棘手的事,「這個……尚儀,皇上龍體還沒康復──」 「有他就沒有我!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做了些什麼?!」向來冷靜的李尚儀失態的握拳大叫,「他跑到我住的院落外,彈著奇怪的琴,唱那種牛嚎都比他好聽的歌!真是丟臉透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嗎?我實在受不了了!」 石中鈺終於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宰相大人!」 被她惡狠狠的目光一掃,石中鈺只好忍笑裝忙,「我喉嚨不舒服,咳……大概是染了風寒……」 「侍郎大人──」 段莫言舉雙手投降,「尚儀,息息火……」他娘子只會笑,也不救救他。 李松濤追著李尚儀滿宮跑,已經成了後宮和朝廷的笑談,再這樣放任下去也不是辦法。 「現在真的沒法趕他出宮……這樣吧,十天!十天就好,成不成?我派十九過去保護你,一定不會讓他再騷擾你了……」 侍郎大人的保證根本跟放屁一樣。自從十九和李松濤在尚儀局大打出手,幾乎搗毀半個尚儀局後,李臻兒已經開始絕望了。 「皇后娘娘……」她走投無路,只好去找雪荷,「到底皇上幾時會好?」 「咦?」許久沒見到李尚儀,她怎麼變得這麼憔悴?雪荷溫柔地說:「皇上已經漸漸康復了,大概再十天半個月,就可以開始吃藥療養,不用施以金針了。」 「太好了。」李臻兒癱在桌子上,「皇上再不好,我要自盡了……」 她開始數落李松濤的種種不是,聽得雪荷顰起眉來。 「怎麼可以這樣?」她請秀女喚李松濤過來,輕輕的斥責。 沒想到在自己面前嘻皮笑臉的無賴漢,在雪荷面前居然規規矩矩的,連連稱是。 「可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低垂腦袋,答了一句。 這無賴漢居然會引經據典!李臻兒翻了翻白眼。 「但也要兩情相悅,不該強人所難。」雪荷勸他。 等離開了滴翠軒,李松濤還是跟在李臻兒後面,十九也虎視眈眈的守在一旁,等著要再打一場。 「在我面前那麼囂張,在皇后娘娘面前卻只敢說是?」李臻兒忍不住出言諷刺。 「那是有膽識的女人,我才服的。」他語氣又轉為輕薄,「怎麼?臻兒小親親,你吃醋了?我對你可是──」 「給我住口!」李臻兒不斷撫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誰吃醋了?瘋子!」 「哎唷,打是情,罵是愛,我就知道小親親愛我……」他作勢要逼近。 十九正氣凜然的沖上來,「不可對尚儀無禮!」 「滾一邊去,皇狗!」李松濤不耐的將他推開,「別妨礙別人談情說愛……」 兩個人一言不和,又打得滿地生煙,而李臻兒已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好趁著這機會躲到尚儀局去,圖個短暫清靜。 情愛這回事果然麻煩!李臻兒撐著頭,無奈的聽著外頭那鬼哭神號般的歌聲。 在雪荷約束過他以後,李松濤果然不再動手動腳,但是卻天天勤快的到她窗外唱歌,這事傳得滿宮皆知,連同僚都打趣的笑她。 「你到底要唱到什麼時候?」李臻兒推開窗大叫,「夠了沒?拜託你饒了我行不行?」 李松濤還是一臉的笑,「唱到你嫁給我為止。」 她決定跟他講理,「李壯士──」 「我不是壯士,我是海盜。」他調調弦,準備繼續唱那難聽的歌。 「李松濤!」她吼起來。 「嗯,這樣好多了。」他停了手,笑眯眯的,「怎樣?小親親?」 理智,理智……好好跟他講,除了畜生不懂人話,只要是人都可以講理的。「李松濤,承蒙錯愛,我很感激,可我是宮裡的女官,不可能婚嫁的。你見識廣,要怎樣的美女沒有?何必找我這個老姑娘?所以──」 「你幾歲?」沒頭沒腦的問了這句。 啊?她決定和平解決這件事,所以老實回答,「我二十四,就要二十五了。」 「我三十一。」他咧嘴笑開,「小姑娘沒味道,這樣年紀剛剛好。」 李臻兒哭笑不得,「問題不是這個!」 「好吧,我們也該好好聊聊了。早這樣不是挺好?嘖,老是躲我像在躲瘟疫一般。」他抱怨著,「你說說,我是不是個壞人?」 她摸不著頭緒,卻還是認真的回答,「你在宮外是不是壞人,我不清楚。不過,你雖然對我動手動腳,倒是沒有過分踰矩。若你要強行進我屋子,我也拿你沒辦法,但你又沒有。所以基本上,我不覺得你是壞人。」 「瞧,我不是壞人。」他理直氣壯的質問,「為何不能當你的良人?」 這話聽得她有些胡塗,好半天才發現中了他的陷阱。「李松濤!若不是彼此認識、彼此敬重、長期相處過的人,我是斷然不嫁的。再說,我對女官生涯很滿意,沒打算嫁人,等明日你離開,我倆從此再無瓜葛!」 李松濤卻愣愣的望著她,教她好生不自在地摸了摸臉。 「別遮著,你……你實在好看得很。這麼多年來,除了木蘭,我只看中了你一個。」他眼中流露出失落,「你又沒心上人,怎麼就不肯嫁我?你又沒試著瞭解我,怎麼知道我不是你的良人?」 見這個豪爽的男人突然傷感起來,她反而不知所措。「這個……這個……李松濤,我一介小小女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適合為俠者伴侶──」 「我是海盜,不是俠者!」他泫然欲泣,「我會買很多丫鬟伺候你!你要什麼我都去幫你找來,天下大得很,好玩的事情這麼多,我也帶你去玩兒……嫁我有什麼不好?」 「好好好,是海盜……」李臻兒怕他真的哭了,連忙哄他,「但是……我不行的,忘了我,趕緊去找門好親事吧。」她慌忙地把窗子關起來,隔窗還聽到他吸鼻子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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