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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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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他歎口氣,「幫我換個杯子。」 「你在幹什麼?你在幹什麼?!」樊石榴硬把她拖下來,「你想對他幹嘛?有什麼事情等見面後再說不行嗎?」 「不行!」煥真固執的又要衝上去,「我要驗貨一下,看功能正不正常……」 「正常!」樊石榴用最大的聲量喚醒這個昏頭的女人,「我保證他正常得能讓你生小孩!不要說一個,一打都沒問題!他功能一流、附贈三段變速馬達,絕對讓你滿意得捨不得退貨,行了吧?!」 被吼得耳朵嗡嗡叫的煥真晃晃頭,異常溫馴的說:「行了。」 為什麼我開門做的第一樁生意這麼難做?我到底做錯什麼?樊石榴仰天無聲的呐喊。 樊石榴疲倦的拿起一個金色的東西,「拿著。」 除了顏色以外,看起來……怎麼看都……「看起來像是個芭樂。」 樊石榴翻翻白眼,「本來就是芭樂。而且是獨一無二的金芭樂,等你用完了,還可以把它吃下去。」 「用?」芭樂除了吃還能怎麼用? 她附耳跟煥真低語了一會兒,「什麼?!」煥真的聲音都變了。 「相不相信隨便你。」樊石榴不懷好意的笑笑,「不過,只剩十分鐘了,錯過這次姻緣,你可要到四十歲才能嫁喔。」 雖然不相信,但是看看手裡的金芭樂和剛剛看到的帥哥……煥真轉身跑了出去,氣喘吁吁的跑上南京東路的天橋。 只剩下二分鐘了,她站到天橋上,掂了掂重量,呆了一下。樊石榴的話還在耳邊,「半夜兩點半整,站在南京東路天橋上,拿起金色樂,用力K下去,K中的那個男人,就是你想嫁的那個人。」 萬一K錯怎怎辦? 「道歉就好囉。」樊石榴還是涼涼的。 「該死!」煥真大罵,「你沒告訴我要朝哪K呀!」而且半夜兩點半,馬路上連鬼都沒有,你叫我要K誰?! 不管了!時間到了!她閉著眼睛猛然丟出去…… 睜開眼睛一看,那金芭樂像是導航飛彈一樣,拐了個彎,筆直的K到一百公尺外,正在等紅綠燈的倒楣鬼! 看他應聲而倒,煥真詛咒著沖下去,那個人按著頭上的包,晃了好幾次腦袋才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拿起滾在地上的金芭樂,抬頭看她。 「這是你的?」好像天邊打了個悶雷,等一下還有更驚人的閃電雷火似的。 「……對。」樊石榴沒有騙我。 「你最好有很好的解釋!」他的聲音炸了起來,仿佛怒火有火星四處亂竄。 「我也希望我有。」蹦的一聲,她昏過去了。 第二章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對嘛,我就說,一定是場夢。雖然這麼逼真,不過,這種奇幻的事情怎麼會發生? 她坐起來一會兒,馬上鑽進被窩裡,綠色床單果然能夠穩定心情…… 等一下,我的床單是藍色的吧? 「你以為鑽到棉被裡可以當鴕鳥嗎?」悶悶的聲音又低低的在她身邊吼著,像是夏天山雨欲來的悶雷。 我還沒睡醒?她霍然坐起來,和床緣咬牙切齒的苦主面對面。 「我被你那顆爛芭樂打到頭都沒昏倒了,你昏什麼……哎唷!」他怒指的食指被她咬了一口,健新跳了起來,「你咬我幹什麼?!」 「不是夢?真的不是夢?!」她看了一眼床頭櫃的金芭樂,扶著臉喊:「怎麼不是夢呢?!」 「是不是夢咬你自己的手指頭!」健新氣得半昏,拚命甩手,「你為什麼用芭樂打我的頭?我認識你嗎?我欠了你會錢?」 「我在哪裡?」煥真沒理會他的問題,打量著這個陌生的房間。 「我家!」他怒氣未消,「要不然能怎麼辦?你就這樣昏倒在我面前,叫也叫不醒。想要叫計程車,該死的,以前滿街跑的小黃居然都不見蹤影!手機又沒電了,我不扛你回來怎麼打電話?」總不能把她丟在大馬路上吧?哪知道回到家才發現忘記繳電話費,電話不通了! 正急著給手機快速充電,偏偏她又醒了過來。 「你家……」檢查了一下衣服,幸好完完整整,「樊石榴說的是真的。」 「如果你沒事了,麻煩你給我個解釋。」健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然後,請你回家去,不要賴在我床上!」 「解釋?」她搔搔頭,「這解釋很長,你有一生的時間聽我說嗎?」 「我看過人間四月天了!不用你演給我看!」他摸摸還沒消下去的包,心裡的怒火更旺。 「好吧,請你耐心從傳單聽起……」她從皮包裡掏出傳單和貴賓卡,仔仔細細的說了起來。 一面靜靜聽她說,一面摸著腦袋腫起來的包,氣慢慢的消了。 我想,應該通知市立療養院的救護車來抓人才對。 「小姐,」他的聲音異常和藹,「南京東路和忠孝東路可能交會嗎?用你的腦袋瓜想想好不好?下次發病的時候,請不要隨便在路上傷人,乖乖待在精神病房的欄杆後面撞牆壁好嗎?」 煥真憤慨的抬起頭,「我也不希望這是真的呀!」她指著那顆金芭樂,「那你怎麼解釋這顆閃亮亮的番石榴?」 「我怎麼知道?你半夜不睡覺還把顆好好的芭樂噴金漆……幹什麼?喂!油漆有毒欸!你怎麼啃下去了?」他把煥真起來搖,「吐出來!快點吐出來!」 煥真掙扎開來,「你看清楚!這顆芭樂是能吃的,裡裡外外部是金黃色的,你能解釋這個芭樂,我就能說服自己今晚根本沒去過什麼「幻影婚姻介紹所」!」 健新狐疑的拿起那顆詭異的水果,試著咬了一口。真的,口感味道完全跟芭樂一樣,只是很奇特的,裡裡外外都是金黃色,尤其是籽,更像一顆顆的小金粒。 再看看傳單和眼神澄淅的煥真,要待不相信,吞下去的那瞬間,他突然想起PUB時的奇怪遭遇。 頑固的大腦拒絕追究這件奇怪的事情,「你幾歲?」 剛剛她昏過去的時候,抱著她就覺得她相當美麗,現在醒過來了,更是生動,麗光照人。 「二十五。」 「那也沒多大呀,怎麼會淪落到跑去婚姻介紹所?」他把啃了兩口的金芭樂放在床頭櫃上,望著她。 「我、我想結婚啊。不行?」她訕訕的說。 結婚?他的眼神納罕起來,「我以為臺灣女人都不結婚了。」 「誰說的!」煥真勃然大怒,「是臺灣男人都不結婚了吧?」她有些哽咽,「……不跟聰明又能幹,溫柔又體貼的女人結婚。甘願跟又笨又沒用,潑辣又嬌蠻的女人結婚!」 「聰明又能幹?」他嘲笑起來。 煥真憤然的往包包裡掏名片,「初次見面,這是我的名片!」 健新接過來,「第六波?遊戲企劃?」他不禁有些肅然起敬,「你待多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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