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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五章

  在孟澤的嚴格規定下,江麗兒不得不乖乖的在三樓裡安安分分待了兩天。雖然鄭凱文還是每天來找她,有時還捉了些蟈蟈兒、蛐蛐兒的讓她解悶,但她還是覺得無聊得快透不過氣來。她一直覺得有「被關」的感覺,不自由,感覺做什麼事都無趣得很。

  為什麼孟津不快點醒過來呢?他一天不醒過來,她就一天不自由。愈想愈悶,實在悶不住了,她顧不得孟澤的禁令,「咚!咚!」的跑下樓梯,往孟津靜養的房間走去,要去看看他。

  看守她的人想攔她,又不敢真的動手,只得派人快速去通知孟澤,讓他來處理。

  而照顧孟津的人看到她闖了進來,立刻神情緊張的站了起來。

  江麗兒說:「沒什麼事,我只是看看他。」

  照顧孟津的人還是不敢放鬆,神情緊張的站在江麗兒後面戒備著。

  孟津的臉比她前幾日看他時消瘦了些,淤血仍未散盡,一點都沒有年輕生命所洋溢的青春活潑氣息。江麗兒不禁打從心底對他生出同情來,原先一鼓作氣沖下樓的氣全消了。

  望著孟津憔悴的臉,她實在猜不透孟津遇到了什麼狀況,竟落到如此下場?大少爺應該知道,可是他嘴巴緊得很,什麼都沒說。僕人間的傳言,也只是揣測得多,真實性有多少誰也不知道。

  孟津的嘴巴好像在動。她走近了些,正好聽到孟津發出的囈語,模饃糊糊的聽不清楚。他好像在叫一個人的名字,麗?紅?麗?兒?愈聽愈驚訝,他好像叫著她的名字,或者是類似她的名字?

  他怎會知道她的名字?這不可能的,她遇到他時,他已不省人事了,又一直沒醒來過,他怎可能知道她的名字!也有可能他叫的是那個女人的名字,而那女人的名字和她類似?甚至是同名?但有這麼巧合的事嗎?

  在一旁照顧孟津的人,第一次聽到孟津發出聲音來,這是一個好大的進展,興奮的立刻派人去向孟澤報告。

  孟澤原本就要過來,又聽到孟津說話的消息,立刻丟下手邊的事趕了過來。

  孟津仍模糊的在叫著某一個名字,孟澤聽了一下,轉頭瞪視著江麗兒,臉上罩著一層好厚的寒冰,「你一直說你不認識他,那為什麼他叫著你的名字?」他早已從伺候江麗兒的丫頭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

  他有時會詢問伺候江麗兒的人,她的狀況如何?他們總是說,江麗兒很隨和,很體諒他們,要他們叫她的名字「麗兒」就可以了,不要姑娘、小姐的叫她,她聽了很不自在。

  江麗兒自己也莫名其妙,卻又不能叫一個昏迷不醒的人起來問個清楚。她很冤枉的說:「我怎麼知道他叫的是誰?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這麼多,而且麗字對女子來說,又是一個很普遍的名字,你怎麼就能依此斷定他叫的人一定是我?」

  孟澤臉上的寒冰並沒有溶化一些,江麗兒在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在他心中種下的一點點溫柔,又結成冰了。

  她丟出一句,「若我有意騙人或心虛,我不會編個假名嗎?我有這麼笨嗎?」說完,頭也不回的走回三樓去,讓孟澤自己去好好的想一想。

  那一天,他們沒有再見過面。江麗兒也賭氣的留在三樓。

  ***

  第二天,江麗兒還在賭氣,將房門從裡反鎖,還推了桌椅頂在門後,對門外的叫聲一律不理不答的。反正孟澤聽了孟津的囈語,一定更認為她就是個謀財害命的人。她也不想逃,就在孟澤下禁令之前,先把自己關起來給他看。

  「砰!砰!」又有人在敲門了。

  江麗兒仍是不理,到床上找個舒服的位置躺著。

  門外的人很堅持,「砰!砰!」愈敲愈大聲。到後來似乎生氣了,敲得整個門都震動了起來。

  江麗兒仍是安穩的面向裡邊躺在床上,理都不理。反正房子不是她的,門更不是她的,敲破敲碎了,都是孟家的事,和她一點關連都沒有。不過不用看,她也知道門外的人是誰,除了孟澤是沒人敢這樣敲她門的。

  門破了,被拆了下來,接著是桌椅被推開的聲音。孟澤怒衝衝的站在床前,一把拉起她,質問著:「你在玩什麼花樣?」

  他很凶,江麗兒火氣更大,反問著他,「你把我當犯人,我只是努力做好犯人的樣子而已,這也算是玩花樣嗎?」

  孟澤的聲音緊繃著,「你是客人,不是犯人。」

  「是啊!客隨主便,我的所有行動就是要隨你這主人的高興,決定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你只准我住在三樓,我就不能到二樓去,這種客人和犯人有什麼差別?」江麗兒諷刺的說。

  「我不是上來和你吵架的。」望著盛怒的江麗兒,孟澤聰明的自己先退讓一步。

  「那你走吧!」她下著逐客令,「今天我除了想吵架外,什麼都不想做。」

  「要走就一起走,孟津已經醒過來了,我們一起下去看他。」

  江麗兒一聽,忘了生氣的事。只要孟津一醒,她就可以自由了,到時看孟澤還有什麼理由限制她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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