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難嬌嬌女(3)_若唯

三

　　「我這不就回來了！」杜母的大嗓門讓杜佳璿很不好意思，她怕讓龍兒看笑話，她見過龍兒的媽媽，看起來比母親年輕漂亮多了，講起話來又斯斯文文的多有氣質，將母親跟龍媽媽放在一塊比較，根本就是皇后跟白頭宮女的對照嘛！

　　「沒給我少一塊肉吧！」杜母伸手在女兒的身上又揉又捏，「看樣子好象又長了點肉。」

　　「媽……」杜佳璿忍不住哀號了聲，她剛回來，怎麼就這麼不留情面的戳她的死穴啊！為了阻止母親再說下去讓整條巷子都知道她又胖了，她趕緊說道：「我有替你買禮物喔！想不想知道我給你買了什麼？」

　　「你出去玩，不給我買禮物，我才要罵你耶！」看女兒七手八腳的找禮物，杜母忍不住又問：「你不是知道消息才趕回來的，心情怎麼還是這麼好？」

　　「什麼消息？」杜佳璿繼續跟一堆禮物奮戰。

　　「就是昨天……」仕母的話被一個插進來的聲音打斷；

　　「伯母，你好，我來打擾了。」慢慢走著的龍兒現在才跟上，她一臉燦爛笑容的向杜母問好，可是杜母見到她的表情好象見到鬼一樣。「伯母，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龍兒。」

　　「媽，你是怎麼了？龍兒來過我們家，你見過的啊！」杜佳璿快昏了，難不成母親的症狀還要加一筆癡呆嗎？

　　「你怎麼還在這裡……」杜母不解的問。

　　「伯母是不是不歡迎我來你們家住幾天？」龍兒微微不悅。

　　「怎麼會。」杜佳璿一臉尷尬，她推推發呆的母親，「媽！你在胡說什麼？龍兒要在我們家住幾天，你幹麼這樣說啊！」

　　被女兒推得站不住腳的杜母這時才回過神來，驚天動地的又大叫了聲，「龍……龍小姐……」

　　龍兒微微皺眉，「伯母，叫我龍兒就好。」她允許杜家人直接叫她的名字，龍小姐留給那些想逢迎拍馬的人叫，可是她來杜家幾次，佳璿的爸爸媽媽哥哥妹妹都規規矩矩的喊她龍小姐，她抗議了幾回，可是成效不彰。

　　「那個……龍小……龍兒，你不是應該趕回家嗎？家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先回家一趟，等你心情平復之後，你想來我們家住幾天，我隨時歡迎。」杜母邊說邊觀察龍兒的神情。

　　不只是龍兒，就連杜佳璿也搞不清楚母親到底在說哪一國話，她與龍兒互看一眼，攤了攤雙手表示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媽！人家龍兒就是跟家裡鬧翻了，所以才不想一回國就馬上回家。」杜佳璿代替龍兒把話說完，拉過龍兒就要走進屋裡。「別理我媽，她大概更年期到了。」

　　情急之下，杜母用她的大嗓門向她們吼，「再怎麼跟家人鬧得不愉快，你爸爸都死了，做他女兒的也該盡點孝道吧！不先回家看看，這怎麼說得過去。」

　　杜母的大嗓門說出令人血液凍結的話，龍兒緩緩回轉過身子，臉色鐵青。

　　「伯母，能不能再說一遍，誰死了！」誰？誰死了？她……爹地！

　　「媽，你不能亂說話，怎麼可以咒別人死啊！」杜佳璿一臉擔憂的看著龍兒要母親別亂說話，整日無所事事的家庭主婦最愛當三姑六婆閒話家常──當然是說別人家的閒話。

　　被女兒這麼信不過，杜母鼓著臉氣呼呼的沖進屋裡拿了一份報紙出來。

　　「今天的報紙都登出來了，昨天的新聞也有提到，沒錯啊！從自家公司頂樓跳樓死亡的龍氏企業董事長，那不就是你爸爸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杜母還特意翻開刊載這則新聞的版面拿給龍兒看。

　　龍兒將報紙一把搶過來，一個字一個宇的看，她赫然看到死者的姓名就是龍山，她鐵青的臉倏地轉為死灰，站都站不穩，還是杜佳璿在一旁攙扶著她，她才沒有暈過去。

　　「我的天，龍兒，你沒事吧！振作一點，別昏過去啊！」杜佳璿著急的拍拍她的臉，才一回國便聽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惡耗，任誰都會撐不住的，她只希望那則新聞是錯誤報導，不然就是同名同姓，但剛才她也掃過那則新聞的內容，百分之九十九就是龍兒的父親在昨天跳樓身亡了。

　　「要不要先坐下來！」杜母也在一邊說。

　　龍兒搖搖頭，現在她的腦子裡是一團亂，想起父親對她百依百順的疼愛，她就淚眼模糊。

　　「我要回家，就算爹地真的死了，我也要親眼看到他的屍體。」說完，龍兒掙開杜佳璿的攙扶拖著忽重忽輕的步伐往巷子口走去。

　　「媽，我不放心龍兒，我陪她回去。」擔憂龍兒的狀況，杜佳璿跟母親說完便跑向龍兒身邊跟著上了出租車，留下一堆行李讓杜母拖進屋裡。

　　因為心急如焚，也因為始終不肯相信父親已死的事實，一上了出租車，龍兒一直不肯開口說話，她呆呆愣愣的直視著前方，杜佳璿唯一能感受到她還有知覺的便是被她緊緊握著的手。

　　「龍兒……」杜佳璿輕喚了聲馬上又噤口，這個時候龍兒肯定不會想跟她說話的，她很擔心龍兒的反應，換作是她遇上了這麼大的事，她早就哭得魂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

　　出租車將她們戴回龍家門口前，出租車一停，龍兒便開了車門跳下車沖進未關的大門內。

　　「龍兒，等等我……」她們以前出去玩的時候，向來都是龍兒在支付所有費用，這次要杜佳璿付車資，她手忙腳亂的掏出錢包湊出車資。

　　付完車資，杜佳璿跟著跑進龍家的大庭院，她發現龍兒就站在階梯前十幾步遠的地方，失神的望向階梯上背對她們的兩個身影，她注意到那一男一女中有一個是龍夫人，而另一個男人是誰她不知道，但從她們所站的位置看來，龍夫人跟那個男人靠得很近，動作上也很曖昧。

　　「龍夫人，請你節哀順變！」

　　她們聽到男子這樣說，聲音很低沉，很有男子氣概的聲音，龍兒覺得這個聲音似曾相識，但目前她更想賞那個男人兩巴掌，因為他竟然靠母親靠得那麼近，他的右手甚至還扶在母親的腰上。

　　「他就這麼死了，留我一個女人怎麼辦？我以後還能靠誰，嗚……」龍夫人傷心的哭著，一個腿軟，整個人軟綿綿的滑了下去，那個男人眼明手快的將她扶住。

　　「可惡……」這個男人是誰？母親又怎能這樣對待父親！父親屍骨未寒啊！龍兒咬牙切齒忿忿不平的想，然後拔腿便往母親跟那個男人的方向沖。

　　「龍兒……」見到這驚人的一幕，杜佳璿訝異得不知該說什麼，她並不相信龍夫人會在丈夫剛死的第二天就找上別的男人，但眼前這一幕又怎麼說呢？而她一轉頭發現龍兒已經沖了過去，情急之下她只有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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