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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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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暟儂一聽見季颿的名字,又難過的低下頭,一言不發。 「怎麼回事?」雷凱最見不得女人流淚了,當然也最痛恨讓女人流淚的男人。看來她的傷心難過全是為了季颿那兔崽子。 「這事要說起來就讓人忍不住肚裡一把火!」駱海萳真想拿把鐵槌把季颿的腦袋狠狠的敲醒。「憐心,你說給他聽。」 楚憐心慢慢地將這些日子來,發生在季颿和程暟儂之間的事一五一十、巨細靡遺的詳說了一遍。 雷凱聽完之後,臉都氣騄了。 假若季颿現在在他的眼前,一定會被他冒出的怒火直接燒到可以撿骨頭,省去了火燒的步騄。 「這一個是非不分的混賬東西,想我雷凱怎麼會生出這種混小子?」 「伯父,這事不能全怪季颿。」程暟儂不想季颿為了這件事成了眾矢之的,人人撻伐的對象。 「不怪他要怪誰,因他的是非不分,讓你受了這麼多的冤屈、吃了這麼多的苦,你還替他說話。」雷凱愈想愈氣。 「那是因為暟儂善良,誰叫她愛季颿愛得深,註定了她永遠是輸家!」在感情的天秤上,原本就是愛得深、付出多的人,註定是輸的一方。 「暟儂,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出這口氣,你這個媳婦我認定了。」雷凱拍拍她的手,信誓旦旦的對她保證。 程暟儂卻是無奈的笑了,若是季颿真的不愛她,就算他認定她這個媳婦又怎麼樣?若是季馴愛她,就算一輩子沒名沒份的和他在一起,她亦是心甘情願、無怨無悔! 只要他愛她! 「謝謝你。」程暟儂對雷凱的厚愛,感到受寵若驚,卻又承擔不起。 「我看你也別回澳洲了,你就跟我到阿拉伯去玩玩,散散心也好。」 「去阿拉伯?」三個女孩異口同聲的說。 「對呀!反正你也沒去過。」雷凱扯著嗓門說。「如果你們兩個不是都還要上課,我也想要你們跟我一起回阿拉伯算了!」 「阿拉伯?這個國家對我來說只是地理課本上的一個國家。」駱海萳從沒想過這個國家到底長什麼樣子。「阿拉伯的人民是不是真的黑得像木炭?天氣熱得足以將人曬成肉乾?」 「你想知道自己去一趟啊。」雷凱趁機賣個關子,誘惑著她。 「憐心,等我們放假時,我們去阿拉伯玩一趟好不好?」駱海萳一顆心已經飛到那裡去了。「到時我們再找斯傳一起去。」 「放假時再說吧!」楚憐心可不敢保證裴騷和管駢會同意讓她們去,而她不想做裴脲不喜歡的事。 「怎麼樣,你願意跟我到阿拉伯嗎?」雷凱再問一次。 「去啦,去啦。」駱海萳鼓勵著程暟儂。 楚憐心也對她點點頭,鼓勵她跟雷凱去散散心,對她也有點幫助。 「好吧!」程暟儂終於點點頭,答應隨著雷凱到阿拉伯去,最重要的是她也想看看季颿生長的國家到底是怎樣的地方。 只要是和季颿有關的一切,她都想瞭解。 這就是癡傻的愛吧! 季颿終於在離開日本一個月後,再度踏上日本這塊土地。 這段時間裡,他完全將自己放逐,放逐他的心、放逐他的感情,他甚至曾嘗試過學程驥,只要到一個地方,就與一個女人交往。他也曾試著和不同的女人上床效愛做的事,然而每當正要開始時,在他的腦海裡總是浮現程暟儂那張俏麗的容顏,眼神哀怨的控訴他的狠心和殘忍 幾次之後,他放棄了想借由女人來忘記她的作法。 不開手機、不開電腦、不看新聞、報紙、不與任何人聯絡,主要是他不想聽到任何有關程暟儂的消息。 如今一個月了,那件事該早已塵埃落定,查明真相了。 季颿回到銀座,並沒有直接回家,雙腳不由自主的來到程暟儂住的公寓,從外面看上去,她的房間盡是一片黑漆,陽臺上原本擺著幾個小盆栽已經不見了!掛在陽臺上的風鈴也已被取下,再也聽不見它隨風飛舞時發出的優美旋律。 站在大樓外好長一段時間,直到一聲喇叭嗚響,才驚醒陷入沉思的他。 重重地歎了口氣,他提起腳邊的小旅行袋,走回不遠處的狂霸集團大樓。 如今不論是這裡,或是他的家,對他都不再有任何意義了。 大們一打開,一盞昏黃的小燈亮著,整齊的房子已不復見他離去時的淩亂,被他摔碎的杯子,也已經清掃乾淨,仿佛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境,夢醒之後一切皆成空,有如船過水無痕。 然而只有當事者清楚的知道,那不是一場夢,亦不會船過水無痕。 曾經受到的傷害永遠都在,傷痕永遠抹滅不去。 不管是烙印在他心口上的傷痕,還是刻劃在程暟儂心裡的傷痕,永遠都抹煞不去。 季颿將自己重重的摔進沙發裡,他感到好累好累! 掏出一根煙,點燃了火,吞雲吐霧卻也難解積壓在心中的那股氣。 在沉默安靜之中,那扇未上鎖的大門被推了卉。 季颿聽到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快速的抬起頭看著推門而入的人。當他見到裴騄時,臉上難俺一抹失望之情。 他不禁笑了。 他到底還在期盼什麼?期盼她的出現嗎? 若她還在日本,只怕現在巳再度被收押在警察局裡。若是證明了她的無辜,也因為自己對她的傷害,而遠離這塊傷心地,她恨他都來不及了,又怎會再踏進這裡一步呢? 一切只能說緣盡了,但情,真的可以就這樣了嗎? 裴騄拿著程暟儂回澳洲之前請他轉交的東西。「這是程暟儂要我交給你的東西。」 「她呢?」季颿拿著包裝精美的禮物,沒有勇氣拆開來看。 「回澳洲了。」 裴騄搖搖頭,看來他果真什麼事都不知道。他慢慢的將所有的事詳細的告訴他,表示多虧程驥在他辦公室後面的房間偷裝了電話竊聽器,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開所有的謎底真相,還給程暟儂一個清白。 「我該相信她的,不是嗎?」季颿感到無限的懊悔與自責。 他離開日本之後,想了很多,雖然他和程暟儂認識的時間並不久,然而他真的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她對他全心無悔的愛。 當她求著他相信她時,那眼神仍是如此無垢,完全不像說謊時的眼神。 若當時他能冷靜、理智的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或許他就不會朱去她了。 旁人都能看得出程暟儂對他的愛,為什麼他卻盲目的看不見,愚蠢的不肯相信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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