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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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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推進手術室之前,將一直帶在身上的項鍊交給父親,請他暫時替他保管。 「爸,請您一定要好好替我保管這條項鍊,它對我有著很深的意義。」 言兆立一看見十字架項鍊,整個人猛然一驚,臉色倏然刷白,「炫拓,你怎麼會有這條項鍊?」 「這條項鍊是以沅送給我的護身符,她說這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她母親!」言兆立腦袋瓜裡忽地一聲轟然巨響,讓他完全無法思考,「以沅的父親是不是叫做宣伯彥?」 「爸,您認識他嗎?」 言炫拓還來不及得到答案,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六個小時後,他被推出手術室,一回到病房,潘玥竹便關心的問:「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爸,那條項鍊呢?」言炫拓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回項鍊。 將項鍊還給兒子,見到他將緊緊的握在手中,言兆立心裡滿是愧疚。在兒子進手術室的這一段時間,他想了很多,也終於明白宣以沅為什麼會突然悔婚。 她一定是知道了兩家曾有過的愛恨情仇,其實這些年來,他不曾放棄尋找婉倩和宣伯彥,但或許是他不夠積極,或許是他想讓一切就此淡去,便沒再探尋。 然而,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和婉倩的無緣,竟會在兩人孩子的身上繼續。 這到底是段良緣,還是孽緣? 潘玥竹認得這條項鍊,言炫拓當年車禍手術醒來後,第一個找的也是這條項鍊。雖然她不知道這條項鍊背後所存在的意義,但她知道對他來說,絕對是很重要的東西。 「爸,手術順利嗎?」 「手術很成功,醫生說再過兩個星期就可以拆線,沒有意外的話,你很快就能重見光明。」沈文琦將好消息告訴兒子,讓他放心。 「您們可不可以暫時先不要告訴以沅,我移植眼角膜的事。」 「為什麼?」 「總之,請您們別告訴她。」言炫拓堅持的說。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發生悔婚事件後,他並沒有大家所擔心的意志消沉,反而一如往常的認真工作,讓沈文琦松了一口氣。 「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多了。」潘玥竹看了眼手錶回答。 「爸、媽、玥竹,你們今天辛苦了一天,先回家休息吧!」 「你才剛動完手術,怎麼可以沒人照顧你。」沈文琦不放心。 「醫院裡有護士,有什麼事我會按鈴叫護士。」言炫拓要母親寬心。 「伯父、伯母,你們先回去,我留在醫院照顧他。」潘玥竹說。 「玥竹,你也一起回去休息。」 「伯父、伯母,我先送你們出去。」潘玥竹根本不理他,送兩位老人家到電梯後,又回到病房內。 「玥竹,你這是何苦呢?」 「在你還需要我的時候,就讓我再為你做點事吧!」等他眼睛複明之後,他就再也不需要她了,「等你眼睛好了之後,我就回非洲去。」 「你還是要回去?」 「我想這一次是真的沒有讓我再繼續留下來的理由了。」就算沒有了宣以沅,他也不再需要她了。 「阿翔呢?他仍然無法成為你留下來的理由嗎?」 「小翔哥對於我只是鄰家大哥哥,就像是我對於你,也永遠只是妹妹一樣。」 「玥竹,對不起。」 「你不需要跟我說對不起,因為愛情是無法勉強的。」 「玥竹……」 「你才剛動完手術不久,要多休息,不要說太多話。」她替他拉好被子,將話題做了個結束。 手術後一個星期,病房來了第一個探病的人。 言炫拓這次手術除了自己家人之外,公司裡沒有一個人知道,因為他不想受到打擾,且公司大部份的人都不知道他眼睛失明,也就沒有必要敲鑼打鼓弄得人盡皆知,搞得來探病的人川流不息,那對他來說一點意義也沒有。 王致翔帶著些責備的眼神看了一旁的潘玥竹一眼,「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你根本不把我當朋友。」他今天要是沒有打電話到他家去,根本不會知道他動手術的事。 「對不起,我只是不希望太麻煩你。」 「麻煩!」王致翔冷冷的扯動嘴角笑著。 「阿翔,你……」 「我今天是來跟你們辭行的,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去美國。」 「你要去美國,是去參加學術研討會嗎?要去幾天?」 「不是,我是去美國當交換教授,暫時預定一年,或許更久也不一定。」 潘玥竹從他踏進病房後始終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的臉,但聽到他說要去美國,而且有可能不會回來時,愕然的猛抬起頭看著他,心裡泛起了一股無來由的恐慌。 王致翔的眼神與她短暫交會後,很快的又黯然瞥開。 頓了一下,言炫拓緩緩開口,「一定要去嗎?」 「這件事我是經過慎重考慮後才作出決定。」 「為什麼之前你都沒提過。」又是一個為愛走天涯的傷心人。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提。」 「阿翔……」潘玥竹欲開口,卻被打斷。 「我還有一些東西還沒整理好,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王致翔直到離開病房,都沒再看她一眼。 他一走,潘玥竹頓然感覺到心仿佛被掏空了般,完全沒了知覺,唯一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她再也見不到他,再也沒有他溫暖的懷抱可以依靠了。 「玥竹,他這一走,你可能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你不應該去送送他,跟他說聲再見嗎?」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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