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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你大驚小怪做什麼?我哪次上臺北不是住你這裡。」雖然這裡又小又簡陋,她住得有些委屈。

  「可是——」天紹慈說不出話,只能偷瞄一旁的鮑佑年。

  「這裡沒你睡覺的地方,你自己去住飯店。」他替她把話說出來。

  天紹艾顧著和妹妹敘舊,又忘了這個男人。「小慈,他是誰?」

  「他是——」

  「他是你男朋友?」她還沒說出口,天紹艾又搶先替她回答。「你和男人同居!」

  「不是啦,你不要亂說話。」天紹慈將姊姊的嘴捂住,不讓她愈說愈誇張。

  天紹艾不止嘴巴,就連鼻子也被搗起來,讓她呼吸不過來,臉部漲紅,差點沒給憋死。她用力的將妹妹的手拉開,「不是就不是,你也不必謀殺我吧!」

  「誰叫你亂說話。」

  「那他到底是誰?怎麼這麼晚了還在你房裡?這很難不引人遐想。」

  天紹慈看了鮑佑年一眼,然後將柹姊拉到門外,跟她解釋。「他叫鮑佑年,我現在是他的特別護士。」然後將一切的細節全詳細的說給她聽,免得她這個腦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姊姊會天馬行空的亂想。

  「他沒有家,沒有家人嗎?為什麼偏要住到你這破地方來?」

  破地方你還不是要來!

  「總之,我想他有他的苦衷,我只是暫時收留他。」天紹慈並沒將鮑佑年的身份老實告訴姊姊,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關於鮑佑年堅持住到她這裡的原因,她想過千百次,卻怎麼也想不透,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都住了這麼久,她也習慣了,也懶得再去追根究底。

  「那我現在怎麼辦?」

  「你不會去呂大哥家住嗎?他要是知道你要過去,一定會高興得放鞭炮。」

  天紹慈口中的呂大哥叫呂光民,是天紹艾大學時開始交往的男朋友,目前是台大的外科醫生。

  「我沒告訴他我來臺北。」

  「我看你是不把人嚇死不甘心。」

  天紹艾開門回到屋內,拖著行李,口中哀怨的說著,「真是悲哀呀,有一個見色忘姊的妹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狠心在三更半夜將自己的親姊姊趕出去流落街頭。」

  「姊,你又在亂說什麼!」天紹慈明知姊姊是故意的,但聽她扭曲事實,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你去住飯店,住宿費我幫你出。」

  「可惜我有飯店恐懼症,就算是再豪華的五星級總統套房,我一個人也不敢住。」

  鮑佑年拿起電話,打給阿德讓他現在就過來。

  「都快十二點了,你叫阿德來做什麼?」天縉慈不解的問。

  「帶她去別的地方住。」

  「不用了,我姊姊有其他地方住。」

  然而半個小時後,阿德已經來到天紹慈的住處。

  「阿德,你載她去信義區的房子住。」鮑佑年交代他,

  「是。」阿德伸手接過天縉艾手上的行車。「小姐,我們走吧!」

  「那是哪裡?」天紹艾問。

  「一個比飯店安全,而且不會鬧鬼的地方。」鮑佑年嘲諷的說:

  「姊,你先跟阿德去,我明天再打電話給你。」

  天紹慈送走了姊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麻煩製造者,總算松了一口氣,回到屋裡,卻又得面對一個臉色壞到好像被倒會的鮑佑年。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姊姊會突然跑來。」

  「一整晚,手機為什麼都打不通?」

  「進電影院看電影當然得關機,這是基本道德。」今天出去玩了一整天,剛剛又被姊姊這麼一鬧,她頓然覺得好累。

  「以後不準將手機關機,若再有一次的話,我就……」

  「好啦,我知道了。」她實在沒多餘的體力繼續和他爭論下去,直接敷衍過去。

  天紹慈眼中冒火,似被淋上十桶汽油般,火冒三丈的死瞪著鮑佑年,他卻視若無睹,繼續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工作。

  他當然清楚她火大的原因,但就算她氣得想抓狂、想殺人,他一樣不會答應讓她出去和她姊姊見面。

  「鮑佑年,你真的很過份耶!」她姊姊今天就要回南部了,可除了她剛上臺北那天晚上見過面之外,兩人就沒再見過。「你憑什麼不准我去見我姊姊?」

  「你是我的特別護士,必須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照顧我。」

  「你整天都在公司,我也只不過是去和我姊姊吃頓飯,頂多兩個小時就回來了。」她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我說不準就是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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