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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恰啦,但也不溫柔。」方穎純繼續說著。「怎麼樣,要不要去當鮑佑年的特別護士?」其實她心裡想著,天紹慈美得不可方物,若能讓素有花心太少、女人殺手之稱的鮑佑年看上,別說小套房了,就連住進位於信義計畫區裡的億萬豪宅也不是夢。

  「不要。」天紹慈又是一口拒絕。

  「你是不是怕自己和其他護士一樣被鮑佑年給轟出來?」她改用激將法。

  「笑話,我天紹慈天不怕地不怕,哪會怕那個瘋子。」

  「既然不怕,那就去當他的特別護士,就當是一個挑戰,還可以早點存夠錢,當只有殼的蝸牛。」

  「這……」天紹慈聽著她的分析,心裡開始有些動搖了。

  「別這呀那的,你天紹慈做事向來都是做了再說,至於結果也是做了再說。」方穎純知道她的遊說起了作用,繼續煽動著。「平常我們在醫院工作既無聊又乏味,就當作是找一些充滿刺激的挑戰。」

  「這……」

  「好了,我現在就去跟護理長說你答應了。」方穎純一說完,沒等天紹慈有所反應,就一溜煙沖出護理站,跑去向護理長報告這個好消息。

  因為全醫院除了天紹慈之外,實在找不出第二個適合當鮑佑年特別護士的人。

  「穎純、穎純。」天紹慈在後頭聲聲呼喚。「死穎純,要當不會自己去當呀!」

  天紹慈臭著一張臉,仿佛有人欠她幾百萬沒還一樣。她推著醫藥車走進八一五病房,這是她第一次走進這間全醫院最貴的單人病房。

  但是她卻一點都不感到雀躍,更沒有好奇的成份,只有被自己好友設計的惱怒。

  「出去!出去!」鮑佑年在病房門被推開時,扯著喉嚨大聲吼著。

  她連理都不理他,推著車子來到他的病床邊。

  「我叫你出去,你是聾子,沒聽見嗎?」

  「哼!」天紹慈冷哼了一聲,完全不因他是有權勢的人就怕他。「你以為我愛來嗎?」

  「不喜歡來,就給我滾出去。」

  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將準備好的藥劑打入點滴裡,再對他說:「我現在幫你換藥。」

  「出去,我再說一遍,出去!」鮑佑年一臉兇狠的怒瞪著她。

  天紹慈還是不理會他的怒氣,動手將他上衣的帶子解開,正要撕開貼在上面的紗布時,鮑佑年用力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狠狠一甩,連帶的也扯動了傷口,血滲出了紗布。

  他痛得五官都扭曲在一起,說不出話來。

  天紹慈見狀有一種幸災樂禍的快感,不過並沒有表現在臉上,因為她可是所有病人、醫生眼中最有愛心的白衣天使,這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好風評,可不能因為他而毀了。

  她再一次靠近他,覺得現在的他不是一隻兇猛的獵豹,而是一隻躺在病床上的病貓。

  她不顧是否會弄得他更疼,用力撕開傷口上的紗布,當她看見他胸前那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時,心中湧起一絲絲不忍,就算他是臭名昭彰的鮑佑年,畢竟也是個病人。

  天紹慈熟練的替他換好藥,再重新貼上新的紗布,全都弄好之後,再將他衣服的帶子系好。

  「換好藥你就給我滾出去。」鮑佑年恨死了任人擺弄,以前只有他控制別人,如今他卻像個傀儡般任人宰割。

  「很不幸的,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特別護士,二十四小時都得留在這裡。」雖然她也很不願意。

  「你——」

  「別你呀我的,如果你不想別人煩你,我頂多不說話。」天紹慈往一旁的沙發坐下,自在的就好像在自己家裡一樣,拿出她早準備好的漫畫看了起來,旁若無人般的邊看邊笑。

  鮑佑年卻是快要氣炸了,活了三十年,頭一次感到這般無力。不行,他得想個辦法,絕不能給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這麼欺負。

  但想著想著,他不禁累得睡著了,天紹慈這才趁機溜回護理站。

  方穎純一見到天紹慈,馬上拉著她的手,充滿好奇的問:「紹慈,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天紹慈裝傻,她當然明白她問的是什麼,但為了一報被設計之仇,她就是不肯告訴她。

  「你和鮑佑年的相處呀!」方穎純就不相信一個脾氣壞到極限的人,和一個什麼都吃,就是不肯吃虧的人相處會沒事發生。「你別告訴我什麼也沒發生,我死也不相信。」

  「是什麼事也沒發生。」天紹慈輕輕拍拍她的臉頰。「至於相不相信就隨你高興了。」

  「天紹慈,你這是在報仇!」方穎純雙手擦在腰上,她明知她是個好奇寶寶,若無法得知想知道的事會很難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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