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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麼時候離開?學校申請了嗎?」

  「我已經找了間語文學校,等簽證、手續一辦好,我就離開。」在臺灣除了這幾個好友之外,她已孑然一身,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再留戀的人事物,到哪個地方生活對她來說都沒多大差別。

  況且,她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將媽媽交給她的那只水晶百合胸針親自交還給狄修斯·奧菲斯,媽媽最愛的人。

  倫敦希斯洛機場

  淩婧倪拖著一隻二十七寸的大旅行箱,身上又背了個裝滿所有與母親回憶的黑色大袋子,這是她最珍貴的寶物,也是支持著她往後人生最重要的東西。

  而這些也是她所有的家當,除了母親留給她的愛,她貧窮得可以。

  入境大廳中,她尋找著前往語文學校的交通資訊。

  擁擠、吵雜、人來人往,這樣的盛況是每個國際機場的特色;混亂、茫然,是獨自一人到陌生國度的淩婧倪最佳心情寫照。

  這時,突然有一群將近十多人,西裝筆挺的男人,如旋風般往機場大門的方向走過去。

  淩婧倪回身一看,只看見一名身著深色系亞曼尼名牌西裝的男人被簇擁在中間。昂揚挺拔,邁開步伐的身影氣度非凡,渾身上下散發著尊貴的氣息。

  她看傻了,傻得忘了往後退開。她的肩膀被儼然是保全人員的一名魁梧金髮男人給撞了一下,掛在肩膀上的大袋子落了地,掉落在她腳上。

  「啊!好痛!」看似輕輕一碰,卻痛得她的眼淚差點飆落出來。

  而那被簇擁而過的尊貴身影,眼角餘光淡漠的對她輕輕一掃,面無表情冷若寒霜的邁開步伐,步出入境大廳,坐上已在機場外等候的加長型黑色勞斯萊斯。

  短暫的黑色旋風如龍捲風橫掃,快速回歸于平靜。

  淩靖倪想彎腰撿起掉落的袋子,肩膀輕輕一動,卻痛得讓她的眼淚飆落下來。

  那劇痛的手臂讓她知道了一個事實,她的手「又」脫臼了!

  習慣性脫臼,往往只要被人一撞,或是——個甩勁太大,就很容易脫臼。

  人家不是說久病成良醫嗎?有些人有辦法替自己將手臂「喬」回去,但她就是沒辦法,只能靠別人。

  老天不知是在考驗她,還是在捉弄她,才剛踏上英國這塊舉目無親的土地,便開了她這麼個大玩笑!

  強忍著痛,用未受傷的右手將袋子背起來,拖著大行李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

  剛到倫敦,她也不可能去醫院,她得想辦法將脫臼的手臂給「喬」回去。

  這種時候,她對母親的思念就更深更濃,想著想著鼻頭一酸,淚水泛在眼眶中。

  她用右手抓著左手的手臂,試著用力想將手臂給喬回去,試了幾次,卻怎麼也無法將自己脫臼的手接回去,只是搞得自己更加疼痛萬分。

  就在她感到無助又慌亂時,——個低沉的嗓音從她頭上落了下來。

  「需要幫忙嗎?」

  淩婧倪仰起嗪首一睞,瞧見一個輪廓極深、碧眼褐發的西方男人,那充滿陽光的臉孔讓她的心一安。

  漾著苦澀的笑容,她對著他說:「我的手脫臼了。」

  那男人一手壓著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左手,出其不意將她手臂往上一推。

  淩婧倪來不及問出口時,只聽到喀一聲,尚來不及感到疼痛,脫臼的手臂已經歸位。

  「動動看。」那男人溫柔的對她說。

  淩婧倪動動自己的左手臂,果真不再劇痛,已可活動自如。她充滿感激的說:

  「謝謝你。」

  那男人只是略帶淺笑,「不謝。」說完便轉身離去。

  然而他那溫柔如風的笑卻溫暖了她的心。這個男人,和剛剛那如王者般尊貴卻孤傲冰冷的男人是如此的南轅北轍!

  淩靖倪站起來,原想追上去請問他的名字,欲邁開的腳步卻停了下來。

  問了又如何,他只是個好心人,無意間幫助了——個需要幫助的東方女孩。就算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們以後也不可能再見!

  感謝,就把它放在心中吧。

  奧菲斯家族位於肯辛頓區,占地近上萬坪的豪宅,樓高三層,共有一百零八間房間,整楝建築物將近有四百年歷史。主屋約莫有近千坪,主屋的左側擁有室內游泳池、網球場、健身房,戶外並擁有一座標準十八洞的高爾夫球場,而右側則為傭人的居住房。

  奧菲斯家族第十三代的彼得·奧菲斯的最小女兒瑪麗·奧菲斯嫁人英國星室,從此以後奧菲斯家族便和英國皇室有著極深的淵源。

  在瑪麗·奧菲斯之後,陸續還有幾個女兒嫁入英國皇室。

  同時因奧菲斯家族長久以來對英國的經濟、建設皆有極大貢獻,從奧菲斯家族第十三代的彼得·奧菲斯受封為公爵之後,英國皇室便宣佈,此爵位可以世世代代世襲下來。

  ——長排黑色房車緩緩駛進已開啟的銅雕大門,開進一條私人道路,約莫又開了一刻鐘左右,六輛車才停在奧菲斯家族豪宅的主屋前。

  車一停,旋即有人從其中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的副駕駛座下車,為後座的主子開車門。

  一雙修長的長腿伸出,步出勞斯萊斯的正是最有能成為奧菲斯家族繼承人的狄修斯·奧菲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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