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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第六章

  易席若一個人留在陳克強的住處,悶得無聊,便拿出風亞樵的專輯聽著,這是她第一次聽他的專輯,和前幾天在錄音室聽他唱歌的感覺完全不同,卻同樣充滿著感情、充滿柔情。

  難怪連外婆那把年紀,也會被風亞樵的歌聲繪吸引住。

  易席若一想起外婆,才忽爾驚覺她來香港都一個多星期竟然連個電話都沒有打回去。她趕緊拿起一旁的電話先打了一通到家裡報個平安,然後再打給外婆。

  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喂,找誰?」

  「是我。

  「席若!」範至偉一聽見她的聲音馬上叫了出來。「你一直沒有打電話回來,大家還以為你被風亞樵給吃進肚於裡了!」

  「你在胡說些什麼?」易席若聽見表哥這麼地消遣她,霎時滿臉通紅,雖然他看不到。

  」我有在胡說嗎?」

  「我不跟你扯這些廢話,大家都好嗎?」

  「不好。」

  「不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什麼事也沒發生。」

  「那為什麼不好?」易席若覺得自己會被表哥說話的方式給嚇死。

  「不好是因為大家都在等你的禮物,等得我們好辛苦,又怎麼會好?」範至偉在電話裡一派認真的說著。

  「我是個窮學生,你竟然好意思開口向我要禮物!」真是沒良心,他們都在工作了,只有她還在靠父母供應,哪來的錢買禮物

  呀!而且她還是他們的小表妹,比他們都要小,真送劄物給他們,

  他們好意思收嗎?

  「你怎麼會是窮學生,拍支廣告就有五十萬,暑假打工什麼事都不用做,還可以去香港玩每個月就有六萬塊可以領,你的錢賺得比誰都容易。哪像我,我的薪水可是要冒著生命危險去換的。」

  「你少在那裡博取同情了。」誰不知道她這個表哥以摳出名,一個錢打二十四個結,銀行戶頭裡的存款說不定早就過千萬了!

  「是嗎?」

  「我不跟你哈啦了,國際電話費很貴。」易席若想起她是借陳克強的電話打的,講太久不太好意思。

  「啊對了。」

  「什麼事,叫得這麼大聲。」他常常喜歡這麼嚇人。

  「你有一個同學叫郭幼君的打電話找你,我告訴她你去香港,她要你一定要打個電話給她。」

  「我知道了,那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

  「那我掛電話了,拜拜。」

  易席若電話掛了之後,又打了通電話給郭幼君。

  「喂,請問……」她才說了三個字,電話那頭就發出了連珠炮。

  「席若,你怎麼會突然跑去香港?你去香港做什麼?你不是說你去唱片公司打工嗎?」

  「你一次問了這麼多的問題,我該回答你哪一個?」易席若吐吐舌頭,實在無法領較郭幼君急躁的個性。

  「全部回答,一個一個來。」

  「我來香港是因為拍一支廣告,至於唱片公司的打工則是一樣繼續著。」

  「拍廣告?你什麼時候接廣告在拍,怎麼從沒聽你提過?」

  「這支廣告其實是風亞樵的經紀人幫我接的,而我打工的工作正好是當風亞樵的助理。」其實說當助理也只是掛個名,到現在為止她也從沒替他做過任何事,只除了陪他到一些地玩,還有替他買了幾次的珍珠奶茶之外。

  「風亞樵!」郭幼君又在電話的那一頭叫了出來。「你說的是那個所有人的偶像風亞樵嗎?」

  「他恰巧也會唱歌,也出過唱片,應該就是了!」

  「根本就是。」什麼應該就是?「易席若,你到底是什麼時候和風亞樵認識的,這種好康的歹志你竟然暗扛這麼久,太不夠意思了!」

  「我是因為你們說我不認識風亞樵會很糗,所以才會跑去唱片行找他的CD研究,怎麼知道他恰巧也在唱片行裡,那時候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風亞樵。後來我到唱片公司時,那人事經理才說要我去當風亞樵的私人助理,當時我也嚇了一跳,直到去飯店找他時,才知道他就是我在唱片行遇到的那個人。那個時候你們三個都已經出國去玩了,我怎麼會有機會告訴你們。」

  「你拍了什麼廣告?」

  「飲料的廣告。」

  「拍完了嗎?」

  「拍完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不知道。」

  「我去香港找你,你介給風亞樵給我認識好嗎?」郭幼君已經在幻想自己見到風亞樵時的模樣,她一定會高興到昏倒。

  「你要來香港找我!?」易席苦被她的瘋狂給嚇到了,只為了看風亞樵一面就專程跑到香港,她未免錢太多了。「你不要來了,我可能過兩天就回臺灣,我回去之後再去找你。」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風亞樵,我迷死他了。」郭幼君怎麼甘心。放過這個機會。

  「他將會在臺灣開演唱會,到時你去聽他的演唱會就可以看到他了。」

  「演唱會?你說風亞樵要在臺灣開演唱會?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怎麼從沒聽過這個消息。

  「當然是真的。」

  「我不去香港找你,但是你得幫我要一張風亞樵的簽名照,還有幫我要一張前面位子的票。」

  「我試試看。」

  「一定要要到。」郭幼君在電話中大喊著。

  「好了,我不講了,國際電話費很貴,我不好意思講太久。拜拜。」易席若快速將電話掛斷,完全不予理會還要說什麼的好友。

  雖然陳克強不會那麼的小氣連打通電話也要向她收錢,她也不好意思打國際電話聊那麼久。

  「亞樵,你先等一下。」

  風亞樵錄完新專輯的最後一首歌,剛走出錄音間,見到的不是習慣等他的陳克強,而是ENI亞洲區的總裁徐安浦,也是他少數幾個好友之一。

  「這個時候你不在家睡覺,良心發現跑來慰勞我的辛苦嗎?」他們的錄音時間通常都在晚上,錄完出來大都淩晨三、四點了。「克強回去了嗎?」

  徐安浦笑著點點頭,對他的消遣一點都不在意。「他來了。」

  風亞樵在他說出這句話時,身體稍稍一僵,臉上的笑容倏然退去。

  「他人在哪裡?」

  「在飯店,他要我帶你過去找他。」

  「我自己去,你先回家睡覺。」風亞樵丟下這句話,直接走出了錄音室。

  以時速將近兩百的速度,開車馳騁於夜的街頭,不在乎是否會被警察攔撿,不在乎是否會有危險,只是一味地狂機。

  他得趁這段時間,將情緒全部發洩殆盡,因為在面對「他」時,他只會是個沒有任何情緒的人。

  二十分鐘後,風亞樵已經坐在飯店的總統套房。

  一位白髮斑斑,身體卻硬朗的老人拄著拐杖從房裡走出來。他的身體十分硬朗,根本不需要拄著這根拐杖,他只想借著拐杖睥現他不怒而威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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