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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我們漢人有一種說法,看到流星的時候,在衣帶上打個結,一邊打結一邊許願,如果在流星隱沒之前把衣帶結打好,願望也許好,那麼這個願望就可以實現。」他在她的耳邊娓娓道來。

  「是嗎?」她沒精打采的。

  如果依照忽罕說的,他對她哪有一絲叫作「感情」的東西?所有的甜蜜從開始就只是虛幻……真的嗎?誰能給她答案?她痛苦的想。

  「呵呵!那只是傳說,不知道真假,不過想要什麼,只要努力就可以,託付流星,不如相信自己。」

  「不擇手段,算不算努力?」聽了他的話,她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想了想,實話實說,「看情形吧!」對一些人和事,還真得用點小手段。

  她一時沉默了。

  他沒有否定,原來對他而言,只要達成目的,手段再卑劣也可以。所以他可以從背後偷襲忽罕?所以他在尋遍不得忽罕的時候,可以隨便拖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首,以便用他們特有的民族婚俗來代替忽罕?

  「哲森,你……為什麼要娶我?」好半晌,她又鼓起勇氣問,心裡很希望他可以告訴她,他娶她是因為喜歡她,而不是如忽罕所說的「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又或者,他可以坦白的告訴她一切也是好的。

  「因為當時一時糊塗。」他隨口說。當初,連他自己也沒想到到關外來閑晃,居然會娶了一個娘子。

  「就一時糊塗?」她頓覺滿嘴苦澀。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卑鄙、多離譜?「事情做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何需後悔?做了也就做了。」呵呵!事實上他一點也不後悔娶她。

  「哪怕是錯,也不後悔?」他還真是死不悔改。

  「有什麼錯?」雖然她笨了一點,皮相也只是馬馬虎虎,可要說娶她是一件錯事,那也說不過去。

  那樣卑鄙不堪的事情,他還可以振振有辭的問有什麼錯?天哪!他真是沒藥救了,她下意識的挺直了背。

  「怎麼了?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感覺到她的僵硬,他問。如果不是有誰對她說了什麼,她怎麼會忽然問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呢?

  「是呀!」她冷冷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別人胡說不用去理會,」他好心安慰她,「只要我對你好就行了。」

  什麼話嘛!看他一點也不覺得慚愧的樣子,她心中升起熊熊怒火,「我沒辦法不聽他們說。」

  「唉,那你不是自尋煩惱嗎?」哲森一向信奉的是,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

  自尋煩惱?她冷笑。她總算徹底看清他了。

  「好了,我們回去休息吧!」連日來的疲倦襲來,哲森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有話明天再說。」

  明天?她和他還有明天嗎?捏捏暗藏在手心的小藥包,霜珠心底無限淒涼。

  第七章

  他真的是太累了,才會睡得像死豬一樣,以至於醒過來以後才猛地發覺——自己居然被捆得像粽子!

  這是怎麼回事?哲森擰起眉,很不悅。

  「燒了他,邪惡要用火來清除。」耳邊聽到有人猙獰的低喊,聲音從穹廬外傳來。

  燒了誰?莫名其妙!哲森轉頭四顧。穹廬裡只有他一人,霜珠在哪裡?他就怕她受到傷害。

  哲森正要運氣掙脫粗繩,帷幕一動,一男一女並肩走了進來。

  是霜珠!還有另一個陌生的男人,看他們熟悉的樣子,哲森心一沉,停止了動作。

  「霜珠,不能饒恕他。」那男子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

  「他是誰?」哲森陰沉著臉。

  「他……」霜珠看看身邊的忽罕。

  「我是霜珠的夫君。」忽罕搶著開口。

  「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是、霜、珠、的、夫、君。」忽罕一字一句的說。

  啊?!「有沒有搞錯?」霜珠的夫君是他——哲森。哲森憤怒的看向霜珠,她也正看向他,眼裡沒有任何情緒。

  「他說得對。」她不否認也罷了,居然還附和。

  「你瘋了!」哲森不可思議的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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