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容蓉 > 仙女愛落跑 | 上頁 下頁 |
十 |
|
展弈也不曉得哪裡來的衝動,伸手捉住樂舒晴小巧的下巴。 「我今天沒來用飯,是因為和傅員外有生意要談。」他望住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和傅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樂舒晴窘迫得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你、你不必向我解釋……」天啊,她任性又小心眼,他會怎麼看她? 展弈鎖住她急於逃開的眼睛,不放過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我以為你會在乎。」 樂舒晴漲紅臉,直覺想搖頭,但否認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不吭聲,就表示我說對了?」他唇角笑意更深。 「我……不知道。」樂舒晴好不容易憋出這四個字,就像虛脫一樣。 展弈放開她,她馬上孩子氣地倒向被褥,將腦袋埋進去,展弈看了連連搖頭,心裡卻充滿憐愛。 能讓他如此關注的女人,她是第一個——即使剛開始,是因為別的原因。 和她在一起的這幾天,兩人相處融洽,心情愉悅的同時,他難得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如果……展弈斂起眼神,唇邊的笑意也隨之隱去。 如果不是她的身分仍令他懷疑,他幾乎認為自己什麼話都能和她敞開心懷說。 他不是迂腐的人,向來認為喜歡一個人,和身分地位沒有關係,但如果她真是水月國皇族的人,就不得不慎上加慎,因為這個身分在北疆太敏感了。 那天,他雖然沒能讓她右臂上的蝴蝶形印記再度顯現,但他堅信自己在草原上所見並非眼花。 想起她的抵死不認,他的眉頭不禁微蹙。 她為什麼不肯承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困擾著她嗎? 他想為她分憂,卻知道那是不可能,只好拉開被褥,捉住她因受驚而揮舞的雙臂,說道:「很遺憾你和我沒有同樣的感覺,我很在乎,所以才會把傅員外父女早早趕了回去。」 樂舒晴聞言,整個人頓時軟了。 他在暗示什麼嗎?暗示他對自己,果真有著非比尋常的感覺嗎? 樂舒晴無助地喘著氣,覺得自己正在一點點沉淪,明知不應該,她還是控制不住地低聲道:「我在乎的,只要想起你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就難過得什麼都吃不下……」她嗚咽著,眼眶隨之濕潤。 「小傻瓜,哭什麼,我不是來了嗎?」他放開她的手,眼底閃過一抹疼惜,轉而將她抱起,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滴。「你知道嗎?沒有哪個女人,能在我眼裡像你這樣令人矚目。」 她吸了吸鼻子,臉上浮現出羞赧又滿足的表情。「我很平凡,有什麼好令人矚目的?」她忍不住問。 「你膽子很大,不僅一個人穿越草原,還敢和我頂嘴,想讓人不注意都難。」他笑著說,目光變得深邃。 「啊?!你在嘲笑我?」她噗哧一聲笑出來,用晶亮的目光看他。 「不,我說的是真的。」他收攏臂膀,將她抱得更緊。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夠堅韌、夠強勢,不需要任何人認可,尤其是女人,可現在,看著這個多年來第一次走進自己心房的女子,他只希望,她能和自己有著同樣震顫激蕩的心情! 他深深望住她,似乎想告訴她什麼,張張唇,卻欲言又止。 樂舒晴住進展府的第十天,展夫人在丫鬟奴僕的簇擁下,浩浩蕩蕩自昭宣庵返回。 為了迎接這位在尼姑庵中足足齋戒了一個月的女主人,闔府上下早在兩天前就開始忙碌。 樂舒晴在展夫人回府前被丫鬟領到西花廳,可從中午一直等到黃昏,始終沒有見到那個點名要見她的展夫人。 看出她的緊張,始終陰沉著臉的雲煙,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燦笑。 「樂姑娘,這麼大的一個家要管,夫人有多忙啊,剛回來哪有空去理會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你安心再等等,她肯定不會忘記你的。」 雲煙如此說話,讓樂舒晴原本忐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糟,如果不是展弈此時正巧走了進來,她都不曉得自己會不會拂袖而去。 「這麼冷,怎麼不多加點衣服?」 發現她手掌冰涼,展弈皺了皺眉,脫下披風包住她的身子,見她挺直又倔強地站在桌前,這樣的女孩讓他又憐又愛。「我娘在前廳,走,我帶你去見她。」他笑著說。 聽到他關切的語調,樂舒晴內心頓時湧起一股暖流,下午所受的冷落,忽然間都變得不重要了。 她握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了出去,也不管跟隨其後的雲煙臉色有多難看。 展府前廳燈火通明,將整個廳面照得亮如白晝,其間還擺放著許多花草,也不知是什麼品種,人在老遠就能聞到濃郁的花香。 大廳正中是一張精美的黃花梨木桌,首座位置上坐著一個中年美婦。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