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容蓉 > 平民皇妃 | 上頁 下頁 |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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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沉甸甸地點了點頭,心裡卻在不住道歉。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可能沒辦法等你回來了,你……別生氣。 有了風霖的許諾,夏明桐釋懷許多。「好了,我該走了。」在她如雲的秀髮上輕輕一吻後,他轉身離去。 「大冰塊……」她忽然叫住他。 夏明桐回過身,探詢的目光讓她亂了思緒。 千言萬語無從說起,滿腔的牽掛只化做兩個字。 「保重。」 「你也保重。」爽朗一笑後,他揮揮手,消失在園子的那一頭。 他就這麼走了,像一陣風,從她的生命中輕輕逝去。望著夏明桐遠去的身影,風霖再也忍不住了,晶瑩的淚珠迅速迷蒙了她的眼。 不知道在那兒站了多久,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屋子裡的,風霖昏昏沉沉,一夜無眠。 翌日,初升的陽光自窗外射人,格外燦爛,卻剌得她的眼陣陣酸痛,也剌得她的心陣陣酸楚。 痛苦地呻吟一聲,風霖裹緊了被褥。 厚厚的被褥仿佛一個巨大的蠶繭,蒙住了她的眼,蒙住了她的身,也蒙住了所有的光亮,卻遮掩不住她的傷痛。 她聽見自己的心在哭泣;她聽見懷中的風鈴,在叮叮噹當的低語;還聽見遠處飄來一陣細細的聲音。 「美娜姑娘,美娜姑娘!」 美娜姑娘?風霖一陣恍惚,那不是在叫她嗎?可是誰會這麼叫她?難道大冰塊沒走?她心中三號,又忽地一悲,大冰塊只會叫她霖兒。別人?別人從沒正眼瞧過她,會叫她的名字才怪! 「誰?」她驀地坐起身子。 「你在啊。」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瘦小的灰色身影閃了進來,又迅速掩上門,原來是個小太監。 「獨弧大人托我帶樣東西給你。」將一隻不大的木盒往桌子上一擺,小太監鬼魅般閃身出了屋子,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師兄托人帶東西給她?風霖狐疑地跳下床,打開木盒。 盒子裡放著一隻飛爪,下面壓著一封金絲鑲邊的信箋,正是師兄平時慣用的。 這是怎麼回事? 風霖急急抽出信紙,內容很短,沒寫幾個字。 師妹,真對不起,美娜姑娘的病老好不了,梅裡又出了點事,師兄得先趕回去。飛爪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我在驛館留了個手下,等你回來。 另,依為兄之見,你若跟了那個二皇子也不錯,以後可能沒準兒當個娘娘,這樣我對師父也算有個交代。 你自己看著辦吧。 師兄獨孤豪傑字 師兄回梅裡了?一時間沒法消化這個事實,風霖目瞪口呆。真不敢相信,師兄竟敢跟她玩釜底抽薪這套把戲。 抓起信,她又看了一遍,可是……橫看豎看,左看右看,不管怎麼看,她只看出一件事,那就是——師兄想賴她的斬月劍! 不行,得找那傢伙算賬去! 妤不容易捱到天黑,風霖抄起飛爪一路跑到宮牆邊。嗖的一聲,飛爪被甩出老高,搭在宮牆的另一頭。使勁拉了拉,順著爪鏈,風霖就往上爬。 爬到一半,她的腦中忽然晃過夏明桐的身影。 她這一走,真的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心頭不禁沒來由的一顫。 要不……先在熙甯宮待一陣子,跟他說清楚了再走? 遲疑間,不遠處閃過幾道人影。 「誰在那兒?!就那兒,牆上!」 完了,被人發現了!風霖再也不敢分神,卯足了勁,三兩下就翻出宮牆。 她晦氣地揮揮衣衫,之前在那個地方翻進翻出這麼多次了,也沒見哪次被人發現,怎麼今天她剛小試牛刀,就踢到鐵板? 不過,還是得先趕去瞧瞧師兄玩什麼花樣再說。 她如一陣風沖進梅裡驛館,旋即像只受驚的小鹿連退好幾步。 往日井井有條的驛館,此刻卻像被狂風卷過似的令人觸目驚心,桌椅櫥櫃七歪八倒,遍地都是紙層垃圾,還有青青黃黃的雜草落葉,一片狼藉。 「有人嗎?」她急急拉開嗓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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