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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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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也不全是,主要是為滅了……」易卉茱正想點頭,才想說逆天教三個字,想起這幾天的丟人表現,她只好吞了口唾沫。「其實我是溜出來玩的,想看看戈壁到底是什麼樣……」好不容易找到個勉強說得通的答案。 「姑娘真是好興致,我進圖海戈壁差不多三個月了,至今還沒好好看過一眼戈壁呢。」見她心虛地躲過自己的目光,秦楓暗笑,接著道:「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是我不懂得情趣,並沒有笑話你。」 沒想到秦楓會聽信自己的胡認,易卉茱錯愕抬眸。 「說說看,這幾天你有些什麼感受?」秦楓笑容依舊。 「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易卉茱脫口而出。 聽她言語爽快,秦楓哈哈大笑。「易姑娘,你這話我愛聽,我們之間若一直能像現在這樣以誠相待,該有多好。」 「以誠相待?我向來就是!」易卉茱想了想,微微一頓。「不過……對我不好的人除外。」 「姑娘的意思是,我對你不好?」秦楓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這是你自己認為的,我可沒說。」易卉茱偷偷一笑。 秦楓也不生氣。「易姑娘,你我在一起,就必須同舟共濟。如果沒有信任,又何談做朋友?」 「你真要和我做朋友?」聽他再度提起這個話題,易卉茱不禁瞪大眼睛,還是不敢相信。 「我沒必要撒謊,你忘了,剛才我還向你保證,連最難回答的隱私問題都願意講給你聽。」 易卉茱與他對視良久,見他目光誠摯,並無半點作假,終於下定決心似的一點頭。「好吧,我就試著相信你,你可要說到做到喔。」 秦楓笑了笑,兩人正準備起身弄滅火堆—— 「啊,那不是那個武當道士嗎?」易卉茱忽然滿臉驚奇地沖著前方一伸手指。 秦楓抬眼望去,就見一瘦高身影跌跌撞撞從遠處走來。 「救、救我……」知道自己被人發現,那道士腿一軟,跌倒在地。 秦楓趕過去扶起筋疲力盡的道士,只一眼就認出他來。 「我不是叫你們趕快回武當嗎?怎麼還在這裡?」他皺眉問。 見是秦楓,那道士眼皮掀了掀,顫聲道:「我們是想回去,沒想到半路上又遇見逆天教的人……」 易卉茱聽到這裡,驀地想起這人叫流鑒,是武當兩道士中的師兄。 「又是逆天教?真是陰魂不散……」秦楓眉心蹙得更緊。 「你師弟呢?怎麼沒和你在一起?」易卉茱轉頭四處看了看,不見矮個道士的身影。「難道他被逆天教抓去關了?」 「如果還在逆天教,我就是拚上自己的命,也一定救他出來!」流鑒忽然情緒激動,眼中滴出淚水。 「難道他已經……」易卉茱吃了一驚。 「死」字在舌尖轉了幾個圈,終於忍住沒說出來。 「逆天教雖然吸人內力,但一般不殺人,你師弟怎麼會……」秦楓感到奇怪。 流鑒額上青筋跳起。 「他們的確不殺人,卻拿我們當畜生一樣奴役!」他吸口氣,努力將話說得完整。「我師弟為人衝動,沒受過這種屈辱,天天和那幫惡鬼頂撞,結果被他們活活鞭死。我如果不是為了……」他手一顫,捏了捏繞在腕間的收天羅地網,啞著嗓音說:「恐怕早就被那些歹人折磨死了。」 易卉茱倒抽一口氣,不禁慶倖自己碰見了秦氏兄弟,才沒落得跟他們同樣的下場。 「道長,你話中的破綻也實在太多了吧?」一直睡在山洞裡的秦川不知什麼時候走了出來。「據我所知,抓進逆天教的中原武林人氏沒有一個能留下武功,而一個失去武功的人,居然能從逆天教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冷冷打量流鑒。「而且身上也沒什麼傷。」 「你在懷疑我?」流鑒扯開道袍的前襟,露出被鞭子打得血肉模糊的胸口。「逃跑不一定要武功,我用的是腦子!」 秦川瞪著他的傷口,遲疑一頓。「這並不能說明什麼,也許是苦肉計!」他忽然出手如電,扣住流鑒的脈門。 「你……」流鑒瞪著秦川,臉上神情悲憤欲絕。 「我沒要傷你,只想弄清事實。」秦川放開流鑒。「果真內力全失啊……」他呢喃,眉宇間疑慮依舊。 易卉茱只知秦川性情隨和,沒想到他竟有如此謹慎的一面,不禁張口結舌。 「秦川,夠了。」秦楓突然出聲。 秦川摸了摸鼻子。「二堂哥,不是我疑心病重,而是這事實在奇怪。逆天教哪是那麼好逃的?而且眼前的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他居心不良的話……」 「你不要血口噴人!」被人如此污蔑,流鑒再也忍不住了。「你才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那一個!」他不顧一切破口大駡。 「我在逆天教做苦力,卻沒有一時一刻不想逃走,這幾天教內人手明顯減少,我先偷偷藏起身,再看准機會逃出來,有什麼不對?」 秦川盯著他。「沒什麼不對,剛才是我太心急,對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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