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柔桑 > 錯配喜相邀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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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你關心……」無理的話沒有再說下去,她轉頭看著他含笑的臉,「你只要好好地實行我們的計劃就行了。」 「我本來以為你不喜歡婚姻,想要享受獨身的自由。可是,你剛才拿著請柬時的表情,明明透露出你也想要結婚的信息。」他抿了抿嘴角,眼裡飄過一抹認真,「為什麼這麼抗拒相親呢?是相親本身讓你討厭,還是因為你心裡還放不下過去的這個人,而不願意接受其他人?」 「王植,你為什麼一定要知道我心裡的想法?從剛才到現在,我都在拒絕你。我覺得我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我不想說,我不想讓你知道!你是個男子漢,就不應該再繼續追問!」她撫了撫自己有些頭痛的額頭,他的聲音,他的追問莫名地引出了她心底深處的某些負面的情緒。 「別人想要隱藏的東西,是紳士就不應該一再追問。」她只是不想說,不想想起而已,他為什麼要一直追問? 「我從來不是紳士。」他將車停在路邊,然後認真地看著她,「是紳士就不會同意你的計劃,和你一起欺騙父母。」 她推開了車門,「我看今天你不必去我家了,我們就在這裡分手。」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他也推開車門下車,與她對視著,「你打算一直逃避嗎?你剛才不是也說應該勇敢地面對!既然要面對,那麼說出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才能幫你。」 「我不要你幫我。」她依然固執如牛。 「該死的。」他咒駡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是我見過最固執,最彆扭的女人?」 「謝謝你的誇獎。」她此刻的心情真是差透了,莫名的委屈和憤怒一直在胸口打轉,可是眼眶卻覺得有些濕潤,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你如果放不下這個男人,那就趁著他還沒有結婚前告訴他。如果已經放下,不管為了什麼原因,那就勇敢地去面對。你以為你扔了他們的請柬,他們就不再結婚了嗎?你不去參加的婚禮,他們就不會得到祝福了嗎?」 「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她大叫著,胸口被什麼硬塊堵著,堵得她頭腦發漲,眼睛發酸,「但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站在這裡教訓我?」 「憑什麼?」他朝著她走去,這個女人在挑戰他的自製力,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在考驗著他! 「我不想說就不說,你幹什麼要去揭人家心裡的傷疤?像你這樣的聰明人,不可能推斷不出事情的真相。我被他甩了,即使我放不下他又能怎麼樣?我被他甩了,而且他還示威似的給我寄來了請柬!」她朝著他大聲喊著,眼淚奪眶而出。 她固執地睜大眼,想要阻止著自己的淚水,可是沒有用,她還是哭了,很沒有面子,很沒有原則,很丟臉地哭了! 「你就是想要我說出這句話嗎?想知道我被人甩了,你就會很高興,你就可以嘲笑我了,是不是?不然你幹嗎一直追問,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她跺著腳,這個男人從認識開始就知道很討厭,可沒想到會這樣討厭! 「我知道了就能這樣。」他走到了她的面前,凝視著她的淚眼,然後一伸手就將她摟緊了他的懷裡,「我能借我的肩膀給你哭,能夠讓你把壓抑在心裡的痛苦發洩出來,能夠聽你罵那個男人,能夠讓你盡情地宣洩!」 「我不要哭,那是懦弱的行為!」她捶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後就撲在他的身上大哭起來。 「只要哭出來,就沒事了。」他拍著她的背脊,聲音異常溫柔。 「王植,你知道嗎?我和他從大學起就認識了,我們曾經對著天空一起發誓,要一起創業,一起面對人生的困難,走入禮堂,共同建立我們自己的家庭,生一堆孩子,然後幸福地生活下去……」她抽抽噎噎地說著。 從早晨接到這張寄到公司的請柬開始,她的心情就壓抑著,壓抑著悲痛的感覺、壓抑著那被遺忘了的痛楚、壓抑著屈辱和憤怒、壓抑著一切一切的情緒。 因為她曾經發誓要忘記這一切,所以她不讓自己有感覺,不讓自己痛,不讓自己發洩!可是,那壓抑卻壓迫著她整個人,壓迫著她的所有神經,讓她無法呼吸。 「我恨他,我好恨好恨他!可是我卻什麼也不能做,他要分手的時候,還告訴我,我是個堅強的女人,是個沒有他還能繼續生活一萬年的女人!我是人,又不是烏龜,怎麼可能活上一萬年呢?為了要做個堅強的女人,就連被人甩了,我也要對他露出微笑,也要裝作沒有什麼,還很灑脫地說什麼分手快樂……才不是那樣,才不是那樣呢!」她趴在他的肩頭,將壓抑在心頭所有的苦悶、不平、憤怒還有委屈,全體發洩了出來。 自從半年前分手開始,她每一天都在偽裝,偽裝著自己沒有受到傷害,偽裝著快樂的外貌,因為她不想被人可憐,不想讓人同情,同情她被男朋友給甩了。 她偽裝得很好,從來沒有人看得出來。她也覺得這樣那樣很好,生活得很灑脫,很快樂,很無憂無慮。可是,原來不是那樣的。 從她今天顫抖著雙手接到那張請柬起,她心裡的那堵偽裝堅強的牆就在瞬間崩塌,脆弱得如此不堪一擊。 她還活在痛苦與自我懷疑,懷疑自己沒有了魅力,懷疑自己不再值得別人去愛,而他居然要結婚了!他甩了她,摧毀了她所有的快樂與自信,以及這些年來相信著的真愛——而他,居然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裡就要結婚了! 「他憑什麼甩了我去娶別人?那個女人真的比我好嗎?到底好在哪裡?到底為什麼要分手?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從相愛起,我的心裡就只有他,從來就只有他……」她哭泣著,趴在他的肩頭將痛苦一瀉而出。 他什麼話也沒有說,任她發洩,他只是拍著她的背,靜靜地聆聽著她的痛苦。然後提供他的肩膀,堅實而有力的肩膀,支撐著她。 「王植,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出了家門口,還沒有走到電梯口,月如就已經忍不住發起火來。 她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的樣子,大眼瞪得有如銅鈴那麼大。 「我知道你的眼睛很大,所以你不必這樣瞪著我。」他痞痞地勾出一抹興味的笑痕。 「你跟我過來,把話說清楚。」她將他拉到逃生樓梯處,一臉決不妥協的堅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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