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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昨天她和西野大吵了一架,其實只是很簡單的一些事,他想要去運動,而她並不想去。但是他卻蠻橫地一定要帶上她,不理睬她感到頭痛和不舒服!

  只因為這樣的原因,過去的她絕對不會發火生氣,但她卻發現現在的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而且今天某張小報上又刊登了西野和他新歡在一起的照片。他花心對她一點影響也沒有,可是畢竟他和她訂婚的消息才公開不久,他來到中國後,居然也毫不安分。

  她用力地抿緊嘴角,不能讓那些負面的情緒影響自己,她一向自傲的自製力去哪裡了?

  剛走出會場的大門,就看到一個帶著一臉慵懶笑容的男人站在旋轉樓梯的邊上,定定地望著她。

  「沒想到這種無聊的活動,你也會出現。」黑川舞似乎一點也不意外他會出現,最近無論她到哪裡,都會看到他的身影。

  「我很想告訴你那是因為有你在的原因,可是今天我是因為要找另外一個人而來。」他直起了靠在樓梯上的身體,今天的他看起來非常的英俊逼人。

  黑川舞噘了噘嘴角,她閃動著靈活的大眼,「我可以知道是什麼人嗎?」

  看著她俏皮的表情,聶銘亮直直走向她。今天的她,穿著寶石藍的雪紡長裙,和平常一樣精緻的打扮和穿著,但卻有些不一樣了……是表情嗎?似乎是從一種負重感裡解脫出來的表情。

  「是個想要達成工作上合作協議的狡猾傢伙,不比柳川賀好對付的人。」他用輕鬆的口氣說著,「不過他好像還沒有來。」

  「需要你親自出馬,在這樣的社交場合來結交的人,一定是個不凡的人物。」

  「可惜他還沒有出現。」聶銘亮望了下四周,「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會來。」

  她也不問他為什麼如此肯定,反正他們這樣的人總有自己的消息來源。

  「你呢?覺得無聊了?如果可以,真想帶你一起離開。」他臉上有著些許遺憾。

  「你從宴會上逃跑逃出癮來了嗎?這樣可不好。」嘴上說著這樣的話,她心裡卻莫名地有了一種期待,期待和他一起離開這種無聊虛假的宴會,隨便和他去什麼地方都好。

  「如果我要逃跑,你無論何時都會和我一起逃跑嗎?」他的神色忽然一變,望著她的眼眸深處閃著讓她覺得害怕的光芒。

  黑川舞的呼吸驀地一頓,「如果是必須要的逃跑,我……我……」她望著他,胸口的呼吸漸漸變得稀薄起來,他這樣問,似乎有著更深層次的含義。

  他在向她尋求保證嗎?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因為她的心居然想要回答「是」!她帶著惶恐的表情深深地望著他,現在她可以對他說肯定的答案嗎?

  「舞,原來你在這裡。」一個既熟悉又厭倦的聲音傳來,標準的日本關東口音,盛氣淩人。

  「慎二君。」她無奈地轉身。

  「這位是……聶銘亮?」西野慎二一眼就認出了站在黑川舞身邊的男人,他對著聶銘亮伸出了手,「你好。」

  「你好。」聶銘亮的日語同樣流利。

  「聶先生和我未婚妻看起來很熟悉。」西野慎二摟住了小舞的腰,眼神裡有些挑釁。

  「我們是認識許多年的朋友,當然熟悉。」聶銘亮笑得讓人捉摸不透,「應該比西野先生更熟悉才對。」

  黑川舞的額頭上冒出兩根黑線,這樣的挑釁也太明顯了吧?

  「你還真是交友廣闊。」西野慎二只是回身看了眼小舞,「進去吧,你還要介紹一些朋友給我認識,這是我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希望你不要忘了。」西野的眼裡閃爍著警告和不滿。

  小舞只是安靜地點了點頭,就算再不願意,她也要履行做未婚妻的責任。

  聶銘亮看著他們離開,緊抿的嘴角透露出他的不滿和憤怒,他靜靜地站在那裡,目送著他們離開。

  身側的手掌,已經握成了拳頭。

  又是非常忙碌的一天,但這也是最後一天了。西野慎二今天下午回東京,而黑川舞也終於有了可以讓自己休息的時間。

  但她剛從機場回到家後,就發現母親坐在她房間裡等她了。

  母親詳細地詢問了她和聶銘亮的關係,並且告誡她,不要做出什麼將來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同聶銘亮走得太近對她並沒有太大的好處。

  「你舅舅可能已經開始行動了。下個月和堇和銘仁的典禮就會舉行,我想我還是太高估了自己哥哥的冷酷程度。他好像想要趁著典禮開始之前,就吞併了N8,這樣也就不必把和堇真的嫁給聶銘仁了。」

  「什麼?」黑川舞一直很冷靜地聽著母親的勸告,現在卻再也坐不住了,「媽,他們是真的相愛。這樣不是太殘忍了嗎?」黑川鈴只是用一種帶著憐憫的目光看著女兒,「我不想你也遭遇到這樣殘忍的事,所以還是不要跟聶銘亮走得太近。媽知道你不愛慎二——其實讓他來中國,就是希望你們有多一點的時間相處,可是看起來,好像適得其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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