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染冬 > 不能不相思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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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東煥定定的站在門外,一直沒聽到兵器相擊的聲音,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等著,沒過多久,便見門打開,傅冬晏提著劍走了出來,一臉笑嘻嘻的,額上微沁薄汗。 「好啦,大爺,我可是有遵守承諾,沒動武的。」她笑道,抬起一隻手抹了抹沁出的汗,剛剛這麼一動,害她現在有點熱啊。 他見她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異狀,但他還是拉起她一隻手,搭上脈搏,仔仔細細的診斷著,直到確定她是真的沒事,才安下心。 夏侯廷玉跟著走出來,表情有些僵硬。 她一見到他便開心的笑道:「二爺,是你自己認輸的,可不能反悔喔。」 夏侯廷玉看著她好半晌,然後垂下雙肩,有些好笑卻又帶著佩服的瞪了她一眼。 「輸了就是輸了,我夏侯廷玉不興反悔這套。」 「那就好。」她笑了笑,突然將手上的劍塞進夏侯廷玉懷裡,然後退到夏侯東煥的身邊,才道:「二爺,這劍我以後是用不到了,給你吧。」 「你……」夏侯廷玉瞪著手上的追日劍,不敢相信這把劍竟在他手中,月丹楓唯一的徒弟竟然說要給他?! 「二爺,誠心給你個建議,這劍你還是不要帶在身邊的好,最好是不要讓人瞧見。」要不然就會步上師父的後塵,下場很慘的啊! 「你也看到了,我用布巾把劍包得密實,還塞在床底下呢。」就不信有誰會想到追日劍是塞在床底下的,就說她好聰明吧! 「……」傅冬晏竟然把追日劍塞在床底下?! 「就這樣,我們走啦,二爺。」愉快的揮揮手,傅冬晏和夏侯東煥的身影很快便在夏侯府的大門外消失。 「二爺,她與你打了嗎?」冷蕭站在夏侯廷玉身旁,淡問道。 曾與傅冬晏比試過的他很清楚,她的武功究竟有多可怕,可大爺不准傅冬晏動武,要怎麼贏二爺? 「不,她沒有,」夏侯廷玉垂眸看著追日劍,一隻手輕撫劍鞘。 「她只不過舞了一套劍法。」 只不過舞了一套劍法,就讓他心服口服、甘拜下風,雖然她沒動武,可她舞劍的氣勢卻叫他臣服,不得不認輸。 若是傅冬晏能動武,怕他也會在幾招之內輸給她,且還輸得很難看吧。 這傅冬晏,不愧是天下第一劍客月丹楓唯一的徒弟。 「大爺,我懷疑師父根本沒死。」走了一段路,傅冬晏突然對著他道。 「為什麼?」 「幾個月前,我在市集上見到疑似師父的身影,可他一下子就不見了,我怎麼找也找不著。」她偏著頭噘著嘴,好似有些懊惱。 「東煥,你說,師父其實沒死吧?他說不定只是為了要把追日劍硬塞給我,好讓想找他比武的人全都改成來找我……原來師父這麼奸詐!」被騙了被騙了,她被騙了啊! 「師父死的時候,你有把他埋了嗎?」若是埋了,除非屍體會自己爬出來,要不然是不太可能活過來的。 「沒啊,師父要我直接把他踢下崖。」 「……你師父沒死。」沉默了下,他異常肯定的道。 「我就知道,好奸詐啊,臭師父,竟然把爛攤子全丟給我!」她恨恨道。這幾年她帶著追日劍,日子過得膽戰心驚,就怕突然有人竄出來要和她比武,嚇死她了。 不過幸好她聰明,從此追日劍不再是她的,責任由夏侯廷玉去扛,與她無關啦,呵呵。 「冬晏,你想去哪呢?」夏侯東煥柔聲問道。 「先回我以前住的小屋,好嗎?」她眨著眼,一臉期待的樣子,「我已經許久沒有回去了。」 這十年來她都不敢回去,因為那裡已經沒有人在了,回去她怕自己會難過。 「好,我們回去。」他笑著牽起她的手。 看著她和他交握的手,傅冬晏另一隻手探入懷中握著玉珮,忍不住咧嘴燦笑了起來。 就算他想不起來回家的路也沒關係,只要她記著,她就能帶他回家。 回家。 §番外一:那些連接記憶的缺 他閉著眼背靠小亭的柱子,石桌上放了一壺溫茶和幾本藍皮賬簿,偶爾有風吹過便微微翻動書頁,他手裡也拿了一本賬簿,只是動也不動的,像是睡著了一般。 「噓,靜聲,可別吵著了大少爺。」府裡的文總管低聲訓斥奴僕,不願下人的粗手粗腳吵到夏侯府的大少爺。 「文叔,大哥他……大哥是睡著了嗎?」稚嫩的嗓音響起,十二歲的夏侯廷玉小聲問道,小臉還不停望向亭子裡那抹靠著柱子的身影。 「是啊,二少爺,大少爺正歇著呢。」文總管微微笑著,同夏侯廷玉一般,看向夏侯東煥,眼裡帶著微微的心疼和驕傲。 外人都以為是老爺厲害,才能把夏侯府的生意經營得如此興盛,雖然事實的確是如此,可幕後的功臣是現年十四歲的大少爺。 十四而已啊,志學之年不到,就已接下不少夏侯府的重擔,即使再怎麼聰明,這擔子畢竟還是太沉重了吧? 夏侯東煥略微抬眼,轉頭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弟弟,好看的臉上不帶任何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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