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染冬 > 不能不相思 | 上頁 下頁 |
| 十五 |
|
|
|
「咳,我………」一下全含在嘴裡,除了傅冬晏自己,其他兩人皆聽不真切。 「冬晏。」夏侯東煥眯起眼盯著她頰上淺淺的紅暈,雖然因為她黝黑的膚色使那兩抹紅不明顯,可他就是看到了。 「我、我肚子痛啊!」她可不想敝心死,而且還是死在屎裡,那很丟人的。 「……」兩兄弟突然一陣無言。 夏侯廷玉迅速撇過頭去,卻明顯的可以看見他雙肩抖動得厲害,不時還發出一兩聲脆異的噗噗聲,而夏侯東煥顯得鎮靜許多,只是輕咳了幾聲,俊美的臉上浮起兩抹極淺的紅暈。 哎呀,他臉紅的樣子很好看,害她好心動,只可惜…… 「對不住,兩位,我肚子實在太痛了,先失陪了。」她乾笑幾聲,猛地從椅子上起身,藏在衣內的玉珊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怎麼會有那塊玉珮?!」夏侯廷玉錯愕的指著傅冬晏問。 即使玉珮被迅速的撿起來塞回衣內,他仍舊看得一清二楚,玉珮上刻有「東煥」兩字,那是大哥許久以前佩戴的玉珮。 只是,那玉珮早就不見了,十年前就不見了…… 傅冬晏不自在的笑著,臉上表情有點猙獰扭曲。 「好痛好痛……娘咧,我忍不住啦!」 「……」夏侯廷玉望著那抹迅速奔離的背影傻眼。 「你認得那塊玉珮?」夏侯東煥依舊低垂著頭,視線落在方才玉珮掉落的地方。 他也看到了,那玉珮上刻有他的名,是巧合嗎?還是「東煥」兩字代表的,真是他的名? 「大哥,那是你以前佩戴的玉珮,十年前就不見了。」夏侯廷玉有些遲疑的說。要不是看到那塊玉珮,他幾乎不會想起十年前的往事。 「是嗎?十年前就不見了……」夏侯東煥低語。他的玉珮十年前不見,如今卻在她身上出現,這代表了什麼? 她曾說過,她用十年尋一個人,用十年尋那個讓她喚作追日的人。 十年。 夏侯東煥靜靜的看著被他擱在桌上的黑色木盒,許久許久,不曾移開眼,好半晌,他才伸手打開木盒,從裡頭取出一支木簪。 那木簪的材質雖不是上好,但做工稱得上精細,雖已放在盒中多年,卻仍完好如初。 但真正令他在意的是,這木簪是女子所用,而對於他為何會擁有這支簪子,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且這些年來,他並沒有任何傾心的女子,更不可能會去買簪子放在身邊。 那麼,這簪子究竟從何而來,他又為何會擁有它呢? 「大哥。」夏侯廷玉站在門邊,小心翼翼的喊了聲,見他始終發愣的望著手中的簪子……大哥怎會有那發簪呢?這個疑問他放在心裡十年了。 「廷玉,」他抬頭看向弟弟,淡淡的喚了聲,「你可看過這發簪?」 夏侯廷玉靠過去細看了下,隨口道:「沒……」才剛開口,卻倏地無聲,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夏侯東煥眯眼看著弟弟臉上詭異的表情,心裡明白弟弟定是知道些什麼他不知道,又或者是他不記得的事。 心裡湧出一股迫切,他隱隱感覺這事很重要,但他卻不知道這事對他究竟有多重要。 也許,和傅冬晏是有關係的。 「看過嗎?」他再問。 夏侯廷玉張嘴啊了幾聲,最後歎了口氣,而後囁嚅道:「是看過。」 「那你知道為何我會有這簪子?」 「不,」夏侯廷玉連忙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當初他還很震驚大哥身上怎會有女子用的簪子呢。 「你知道些什麼?」 夏侯廷玉再一次張大了嘴,嗯嗯啊啊的不知所云,他滿臉的猶豫,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要知道,」夏侯東煥淡淡說道,語氣卻有著難得的嚴厲,「我要知道全部。」 夏侯廷玉默默的在椅上坐了下來,盯著自己交握的手好半晌,才抬頭望向始終看著他的夏侯東煥。 「大哥,你不記得了嗎?你十三年前曾失蹤,三年後才又回到夏侯府。」 「我曾失蹤?」他喃喃道,心裡有種複雜的感受,他對這事完全沒有記憶,可他卻相信他曾經失蹤,並不是因為告訴他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而是因為……因為什麼呢? 「是啊,大哥,你十四歲那年突然在府裡消失不見,從此下落不明,爹找了你整整一年,始終沒有你的消息,我們都懷疑是與夏侯府敵對的人所下的毒手,卻沒有任何證據,好多人都以為你已遭遇不測,爹表面上不相信,可他心底其實有一部分已經接受了……大哥,十年前找到你,整個夏侯府不知有多高興。」夏侯廷玉的眼神因回憶而朦朧了起來,唇角微揚著笑。 「我有說那些日子去了哪裡嗎?」他遺忘的不止失蹤這件事,而是連失蹤後的那些時日,他全不記得了。 那三年,他究竟怎麼了?又是和誰在一塊兒?想不出問題的答案,這讓他有些惱怒。 「沒,大哥沒說,我們找到你時,你渾身是傷,甚至還受了內傷——真不曉得是哪個混賬幹的,大哥可沒學過武啊。」夏侯廷玉嘟嘟囔嚷了幾句,接著又道:「大哥昏迷了好些日子,大家都高興你能回來,卻又擔心你的傷太重,會撐不下去,幸好大哥你還是熬了過來,可剛醒的那幾日,你的神智不是很清醒,有的時候甚至不認識人,你老是握著這支簪子,說要回去,說是你為了一個人準備了生辰禮物,非回去不可。」 原來這是生辰禮物?又會是誰的生辰,而他又非送不可?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