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染冬 > 不能不相思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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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夏侯大爺,不如你在這兒等,我上去將行李拿下來。」若他同她一起進房,真不知道這些人會將他說成啥樣子,她是沒差啦,反正她只是個無名小卒……在沒人知道她拿的那把劍是追日劍的前提下。 夏侯東煥高深莫測的瞥她一眼,隨即邁開腳步走上樓,她瞪著他逕自上樓的背影,整個很錯愕。 這男人有點任性……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一臉笑嘻嘻的跟在他身後,反正他都不在乎別人怎麼想,那她也無所謂了,只是……咳咳,那些人盯著她看的視線好曖昧,因為他們真的以為她是男子吧? 嗚…… 一上樓,看見他站著等她,她撓撓臉,笑嘻嘻的走向其中一間房,途中還遇到店小二,同樣曖昧的直盯著她瞧,好似在暗示她要和夏夏侯東煥進房做什麼他全知道,這簡直是……其實她比他還想要和夏侯東煥發生些什麼啊! 推門走進房,裡頭收拾得整齊乾淨,像是沒人住過似的,房裡的擺設一目了然,一下子就看到一個深藍色的包袱放在床頭處。 幸好,她的行李一向都是備妥的,要不讓他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她就尷尬了。其實她的包袱裡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讓他欣賞,會讓她害羞的頂多就是肚兜,而且還不是頂精美的那種,布料還很小塊啊,嗚…… 拎起包袱,見他舉步就要往外走,傅冬晏有點尷尬的輕咳幾聲,成功的引起他的注意。 「那個,請你稍等,我還有個東西沒拿。」她乾笑幾聲,將包袱放在桌上,接著在他錯愕的注目下,趴在地上,伸手往床底下探去。 夏侯東煥挑眉看著她往床底下撈啊撈的,終於撈出用深色布巾包裹住的長形物體,那長度,那形體,看起來很像是一把劍。 她緊緊抱住從床底下拿出來的東西,還很緊張兮兮的檢查布巾有無松脫,免得再度發生不久前那令人很無言的慘狀。 「行啦,咱們走吧。」松了口氣,她笑嘻嘻的抬起頭,卻見他只是站在原地,一雙深邃黑眸專注的盯著她微沁汗水的黝黑小臉。 他未免也看得太專注了吧?這麼直盯著她瞧,她她她……臉頰直冒火,好害羞啊! 她雙目瞪大的看著他一步步走近,然後在離她約半步的距離停下,依舊用那種專注到會害她好害羞的眼神看著她。他是想對她做出什麼踰矩的事嗎?那那那…… 來吧來吧,她好期待啊! 夏侯東煥抬起一隻手,用袖子擦過她的額際和鼻尖,然後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髒了。」淡淡拋下兩個字,他拎起擱在桌上的包袱,瀟灑的轉身走出房。 原來是她的臉髒了,應該是剛剛趴下去拿追日劍時沾到的吧?嘖,害她還好期待會發生什麼事。 剛剛他那麼靠近她,這還是頭一次呢,雖然沒發生什麼她好期待的事,可她還是好開心。 一手撫著熱燙的臉頰,她傻笑的跟了上去,臉這麼燙,八成是臉紅了吧,可她膚黑,他應該不會察覺才是……拜託他千萬不要察覺啊,要不她真會尷尬害羞得要命! 在眾人曖昧的目光中,她羞紅著一張黝黑小臉,緊緊跟在他身後走出客棧。 真是,這些人怎這麼愛幻想?明明就什麼事也沒發生,竟然還發出曖昧的竊笑,明明就……就什麼事也沒發生啊,唉。 傅冬晏垮著一張臉,好哀怨的猛歎氣,沒發現他正默默的盯著她。 「你很寶貝這東西?」夏侯東煥看她從床底下拿出這東西,直到出了客棧來到大街,她都始終緊緊抱著沒鬆手過,他有點好奇,會是什麼樣的東西讓她如此寶貝。 「也不是啦,只是我要藉著這東西來思念一個人。」雖然她一點也不想要這把追日劍,因為它就代表了麻煩,可她沒法丟棄它,至少在她找到與它同名的另一個人之前,她絕不能丟。 「那人對你很重要?」他淡問道,心裡卻有絲不舒服。 聞言,她漾出深深的笑意,包含了深深的情感,讓她忍不住笑歎。 「很重要,我已用了十年尋他,你說能不重要嗎?」 用十年尋他,用十年想他,追日追日,這名這人,對她太重要,重要到她不敢想若這名字的背後是場騙局,又或者這世上根本沒有這人,她會變得怎麼樣? 追日,她是多麼的想念他,這十年好長,她都忘了自己是怎麼熬過這十年的。 十年?這麼長的時間,這麼沉重的情感,她卻說得輕鬆,又或者說她裝作一臉輕鬆。 看著她笑嘻嘻的臉,還有緊抱著懷中物的模樣,夏侯東煥突然感到心疼,為她而感到心疼。 心疼。這樣陌生的情緒,讓他忍不住在夏侯府前停下腳步,大掌捂著胸口,滿心困惑。 「怎麼了?」注意到他突然靜止不動,傅冬晏瞎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疑惑的望著他,只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害她又忍不住心跳加快臉頰發燙。 「你……」緊握著拳,夏侯東煥硬是忍下想要撫上她頰畔的衝動,「找到他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他並不希望她找到那個人,因為那人對她是那樣的重要,而他對於她心裡有著一個讓她如此重視的人,感到不愉快,他甚至希望自己就是那個讓她這麼牽掛、這麼重視的人。 她靜靜盯著他的臉,然後揚起一抹笑。 「我不知道。」她笑著道,然後又堅定的重複了一遍:「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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