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曲盈竹 > 四手聯彈愛情曲 | 上頁 下頁 |
|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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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自己。她早已跳脫童年的陰影,再來十個洪善緣都無所謂;但如果連他也是個洪善緣,這種打擊,她絕對承受不起。 因為她才是愛慘了的那一個,居於劣勢的是她。 聽說男人可以做到性愛分離,她半信半疑,這下算是開了眼界。而她呢?若非愛他,教她如何忍受、甚至享受這麼親密的行為直到結束? 早把他給踹下床去了! 可悲呀!曾經懷疑自己其實並不愛他,如今藉由親密關係驗證了愛他,卻也一併驗證他的愛情本質—— 他愛她的身體,她愛他的人,既然註定了這是個不公平的遊戲,那她退出總可以吧? 這首協奏曲抗衡至今,既已不再動聽,可以休矣。 *** 美輪美奐的音樂系館,照例散放冷肅逼人的氣息,不可一世的姿態仿佛像某位女王一樣驕傲。 駱家堯像個裙下忠臣,匍匐在地,只盼得女王一眼青睞。 「對不起,高顯明已經走了……」 劉雅琴同情地將第N碗閉門羹奉上,駱家堯不掩失望地道聲謝,回頭就走。 「呃,等一下!」 這一聲又喚回駱家堯一線希望,他回頭急問: 「走之前,她說了什麼沒有?」 劉雅琴歉意地搖搖頭,翻出背包裡的傘。「天氣陰陰的,開始飄毛毛雨了,這把傘借你。」 「不用了,謝謝你,我自己有。」他笑著推拒。 「那就不要淋雨啊!你感冒了她也不痛不癢……」她低聲咕噥,又說:「這樣吧,你明天再來試試看,自己保重喔!」 「想挽回的是我,當然要拿出誠意來了。」他強笑道。 這句話被解讀為他們不只吵架而已,根本已經瀕臨破裂,而且……駱家堯竟是被甩的那一個!? 這樁八卦引來四方矚目。 照例,陳豪生是永遠的烏鴉,他呱呱叫道: 「你看,被甩了吧?她那麼跩又那麼壞,早早分了也好。被甩只是一時的痛苦,忍一時的痛,從此沒有女人荼毒你,這不是很好嗎?幹嘛一臉世界末日的大便臉?你呀——唔——」 話尾被駱家堯的手給拍掉。 「我不想跟你這個『萬年處男』討論感情問題。」駱家堯把他踹到一邊去。 萬年處男!?陳豪生呆在一邊。 「燦玉,你說,為什麼上了床她就真的甩了我?」駱家堯煩惱地問:「我以為她是想留住我的……怎麼會這樣?」 「咳!這個嘛……跟我的狀況相反。」侯燦玉忍俊說。 聽在陳豪生耳裡,簡直青天霹靂! 可惡!這兩個下半身被女人控制的可憐蟲!陳豪生氣得捶胸頓足,決定去拷問君啟揚——他們是不是仍然同一國? 別連君啟揚也……失守了吧? 情海浮沉的人,沒空牽記岸上人的心思,侯燦玉正當幸福快樂,駱家堯則整個人都浸在失戀的苦水裡。 以前自比拯救她、提攜她的角色,駱家堯自嘲太看得起自己,現在他才知道,高顯明可不甘只做灰姑娘,她甚至不屑當他的王子妃。 她是個非跟人爭出高下不可的女王。 她的人生是一場場競技,就連情場都是她的戰場,情人也能是她的對手;愛與不愛,追求或者分手,她都要爭出個高下。 她想贏,駱家堯就讓她贏得徹底,所以對外不諱言被甩的是他,給足她面子。但女王已無意眷顧他這個敗軍之將了,這麼做有何意義? 侯燦玉提議道: 「既然她自以為贏了這一場,你要挽回,就讓她明白這場仗根本還沒打完,她當然就會陪你繼續打下去嘍!」 這個意思是,他表現得太像敗軍之將,所以她興致缺缺? 駱家堯半信半疑地聽下去。 「藝術家就是怪胎,說她天才是很天才,專業領域以外,她卻什麼都不懂,單純得很。」侯燦玉微笑。「所以,她表現在外的行為,非常直接;喜歡你就追,一轉眼就甩。別人覺得她反復無常,她卻覺得理所當然……」 「嗯……」開始有點意思了! 「想攻破她任性自我的防線,你就要先引起她的興趣,不要讓她覺得你已經是甕中之鼈,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哦?是這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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