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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靳剛也駭住了,卻鎮定的先吩咐公司的經理去處理客戶,然後扶曉米坐下,溫言問道:“你先別慌,告訴我這事是怎麼發生的?”

  “就剛才我收到保母傳來的簡訊,只說『小陽被綁架,來救』,我立刻就打電話給她,結果都不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拿出手機給靳剛看。

  “除了這通簡訊,綁匪有跟你聯絡嗎?”

  “沒有任何訊息了。”那時她正在附近的超商上班,慌得在第一時間內只想到來找靳剛。

  他聽了,安慰她道:“別急,也許沒那麼嚴重,我們先去保母家,路上再商量如何應付。”

  兩人匆匆進了電梯,電梯門闔上之際,總機小姐捂著嘴喃喃自語——“呵!總監真的有個兒子?!”

  儘管她只是喃喃自語,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

  刹那間,靳剛有兒子的事在一天之內傳遍公司上上下下,搞得大夥兒為了聊八卦而無心工作。

  第六章

  在路上,靳剛還是報了警,為了安全起見,他又請李執忠出面關切。

  當他們來到保母家樓下時,管區員警和李執忠早已趕來了,赫然聽見從二樓屋內傳來毆打聲、女人哀號聲,以及小孩的哭聲。

  曉米大驚失色,“那是李姨和小陽的聲音,到底發生什麼事?”

  員警問明兩人身分之後,回道:“屋內有個叫粱超山的男人,據稱是保母的同居人,他挾持了保母和小孩做人質,不時毆打他們,還揚言要引爆瓦斯桶,現在我們正嘗試進入現場救人。”

  聞言,曉米急得抬頭叫道:“李姨!你快開門啊,小陽有沒有怎樣?”

  “救命啊——梁超山,你快放開我,啊……”裡面的李姨尖叫著,同時又傳來毆打聲響,還有男人發出囂張的笑聲,聽來十分刺耳。

  靳剛則問:“知不知道他的動機是什麼?”

  “據瞭解是感情糾紛,女的要求和男的分手,男方一時想不開,便闖入屋內揚言要讓女方好看,現在我們正努力喊話,說服他先放小孩出來。”警方十分緊張,也沒什麼把握。

  曉米難以接受,蹲下身子,把頭埋在膝蓋渾身顫抖,“他瘋了,他會不會傷害小陽……他還那麼小,怎麼可以這樣……”

  “別怕,我會隨時陪在你身邊,當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會盡力幫你。”靳剛將她攬進懷裡安慰,輕拍著她的背。

  半個小時過去了,雙方仍然在對峙中,梁超山已經陷入瘋狂狀態,不停的發洩自己不滿的情緒。

  這時媒體己聞風而至,大批記者手持麥克風做現場報導。

  靳剛靈機一動,與員警商量,“不如由我佯裝記者入內,削減梁超山的戒心,再伺機制伏他。”

  曉米愣愣的看著他。她知道這男人喜歡她,在追求她,可……他還願意為她冒險犯難,不禁令她熱淚盈眶。

  然而,領隊的員警卻回絕了,“裡面那男人是個有前科的危險人物,而且很可能持有槍械,我們不能讓民眾去冒險。”

  李執忠卻贊成這個提議,還說:“放心,他修讀過犯罪學、社會心理學,還是業餘搏擊冠軍,我保證他是目前最適合的人選,何況,他是生面孔,綁匪不會起疑、心。”

  得到李執忠的推薦,經過多次討論,警方先靜悄悄的躲在四樓樓梯間,等候適當時機攻堅。

  靳剛則換上跟記者借來的外套拿著攝影機,開始對梁超山喊話,“梁先生,我是T台的記者,你是不是有什麼委屈或要求?讓我進去採訪你好嗎?”

  現場一片寂靜,靳剛又重複了兩次,樓上的梁超山才抱著哇哇大哭的小陽做掩護,從窗戶探頭看了一會兒,才說:“好,只准你一個人上來,敢騙我就摔死這小孩!”

  一個大男人竟然用毫無抵抗能力的小孩做盾牌,靳剛聽得火冒三丈,在心裡暗罵不止。

  終於,靳剛一步步登上二樓。

  梁超山打開門縫看了一下,確定只有他一人,便放他進去。

  靳剛進入客廳,暗中觀察形勢。角落有個渾身汙血的女人躺在地上,看樣子已被打得昏厥過去,而小陽仍在歹徒手裡,看起來沒有外傷,但受了驚嚇神情恐慌。

  他佯裝熟練的將攝影機扛在肩上,“梁先生,我要開始拍了,你是不是先把小孩放在你後面,這樣比較方便說話。”

  梁超山不疑有他,順手將小陽放到身後。

  靳剛抓住麥克風,遞到他面前,“梁先生,你有什麼委屈要說?”

  “這個女人太可惡了……”梁超山憤怒的指著角落的女人,開始咒駡。

  這時,驚魂甫定的小陽扶著椅子站起來,睜著圓圓亮亮的眼睛直瞅著斬剛,開始對著他笑。

  靳剛用攝影機擋住臉孔,在心底祈求著:小陽別叫啊!

  “巴拔……巴、巴拔!”但小陽不但興奮的叫,還朝靳剛跑過來。

  咒駡聲戛然停止,梁超山看看小陽又瞪著靳剛,他起疑了。

  而靳剛是個擁有瞬間做出決斷能力的人,說時遲那時快,他猛地將肩膀上重達二十公斤的攝影機朝梁超山的頭砸去。

  忽然傳來打擊騷動聲,員警們不顧一切破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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