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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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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剛又打開上方的櫥櫃,還有一包餅乾,於是幫小陽洗淨了雙手,先讓他吃餅乾,而他抓著就吃。靳剛心裡則隱隱覺得不對勁,飛快回到曉米的房門口,一手抱小陽,另一手砰砰砰的敲門。 “曉米,你在裡面嗎?” 下一秒,他踹門進去,便看見倒臥在床上的身影。 他奔過去蹲在床邊,焦慮的叫:“曉米?!曉米?!” 曉米只是有氣無力的微睜雙眼看他。 靳剛把手擱在她額頭,只覺火燙得駭人,而手是冰冷的,“天哪!你病了?病多久了,為什麼不打一一九?” 她生病了都不會自理,就這樣把孩子扔在外面,然後一個人躺在床上呻吟?萬一出了差錯,怎麼辦呢? 房裡空氣不太好,他又連忙打開窗戶讓空氣流通。 她難過得嗚咽著,連說話力氣也沒有,好不容易才進出一個字,“水……” 靳剛連忙放下小陽,到廚房倒了杯水,扶她起來緩緩喝下。 接著,他去叫了計程車,車來了,便一聲不響的抱起曉米上車。 他怕她沒了意識,一直說:“沒事,沒事的,我立刻送你去醫院!聽見我說話嗎?你不會有事的,不要怕……” 她卻不放心的喊道:“小陽……” “我知道,你別說話。”靳剛回身進屋去抱小陽上車,吩咐司機直驅醫院,而小陽手上還拿著餅乾猛吃。 大的病,小的餓,也不知她忍耐了多久,要是他再晚一天回來該怎麼辦?那她很可能繼續倒在那裡,都沒人發現…… 該死!簡直不知道要對誰生氣,反正他只覺得自己氣得快要吐血,不然,他壯碩的身軀為何在微微顫抖? 到了醫院急診室,醫生給曉米做了檢查,在她手腕上打點滴,靳剛只能抱著小陽在一旁焦急的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醫生抬起頭,“蔚曉米的家屬?” “她怎樣?l靳剛抱起睡著的小陽,走到床前,見她臉色蒼白,虛弱的閉眼休息。 “她得了重感冒、發高燒,而且有脫水現象,再加上太過疲倦、又未進食而造成血壓過低,最好先住院觀察一日,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出院。” 怪不得她病到說不出話來!靳剛幫她登記單人病房,讓她安心休息。 護士進來量血壓,看他手裡還抱著小孩,略帶責備的說:“小孩子根本不該待在醫院,反正病人打了針,需要休息,你不如先把孩子帶回家再過來。” 靳剛點點頭。此刻一顆心還怦怦跳,像一口氣跑完五千公尺,渾身疲軟起來,他真的好擔心啊! 過了兩個小時,靳剛又獨自回到醫院看曉米。 他守在病床前,過了很久,聽見咱嗒咱嗒的水珠打在玻璃窗面上,才發現漆黑的外頭下雨了。 這天氣真是變幻無窮,天色驟然昏暗,烏雲聚合就下起大雨,窗面也起霧了。 這時,床上的人醒了,卻眯著眼睛傻傻的望著靳剛,像是在思索什麼、研究什麼。 剛才她作夢,夢見他把她帶到一艘船上,他揚帆出海,帶著她漸漸遠離塵囂。 夢裡,他們都沒說話,只是躺在甲板上,望著天空一輪明月,他大大的手掌包覆住她的手,讓她好溫暖好安全,同時她心底也好震撼。他為什麼要牽她的手?那代表什麼意思?他是真心的? 這個夢好真實,又好遙遠,令她惆悵不已。 察覺曉米醒來,靳剛第一句話就問:“你覺得怎樣?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回想事情經過,她環顧四周,明白已身處醫院。 “小陽呢?”沒見到人她惦掛著。 “你放心,小陽送去保母家,等你病好了再去接回來。”靳剛給她倒了杯水,遞給她。 “謝謝你。”她一口一口的喝,心裡感到溫暖。 他緘默,右手撐在床頭上,俯望她半晌,他又問:“保母從昨天就一直打電話給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我頭昏又四肢無力,不記得電話有響過。”她根本昏昏沉沉的,剛開始還可以勉強照顧小陽,但後來就昏睡過去,直到他出現。 “感冒為什麼不去看醫生?結果病成這樣。”望住眼前女子,他發現自己好心疼她。 “我也不想啊,剛開始我有買藥吃,誰知道會越來越嚴重。” “平時你就把自己累垮了,才會一生病就撐不住,記得以後別這樣逞強。”他關懷低語。 曉米默默聽著,感到一陣鼻酸。 唉,每次他用那低沉的嗓音說話,就會害她想哭。 她轉過臉去,怕被他看到她流淚,倏地,她驚覺這裡只有一張病床,還有電視機和小沙發,這是……頭等病房?! 那很貴的耶,健保又不給付,不行!她得出院。 見她突然掀被起來,靳剛嚇一跳,“什麼事?” “我要出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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