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細語(35)_千語

三十五

　　巧看到語凡微微泛紅的眼和惺松疲累的神態，忍不住念了她幾句：「就知道你一定沒睡，要照顧人也得要自己身體強壯呀！」

　　「我沒事啦。」語凡揉了揉眼睛，正要站起來，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完全站不住腳，人就昏了過去。

　　幾個小時後，語凡悠悠醒轉過來，發現自己躺一張病床上打著點滴，巧正望著她，臉上神情看起來很慌張。

　　「我怎麼在這？星昊呢？」

　　「你先別操心他，他已經退燒沒事了正在睡。」巧語氣緊張地說。「倒是你怎麼回事呀？」

　　「我？我也不知道，頭很昏，突然就去知覺。」語凡茫然說。

　　「你這樣突然昏倒，我真的好擔心你，你要不要也檢查一下？」

　　「不用了，我想應該只是太累的關係沒事的。」語凡說。

　　「但願沒事才好。」

　　星昊出院後就直接回臺北住的地方。幾天後，語凡帶著一些營養食品去星昊家想探望他。

　　到了門門，突然聽見門內有一對男女對話的聲音，那是星昊和若箏可——

　　「星昊，我不可能再跟杜明振在一起了！因為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呀！」若箏以一種嬌柔的語氣說著。

　　「你在說什麼？明明是你說想見我叔叔，所以我才帶你去找他的。」

　　「那是因為我只能利用這個方法來接近你，我怕你會討厭我，而且我也氣你已經有別的女友了！」

　　「你不要碰我，請你不要再這樣子了。」似乎是若箏想靠近星昊，但他被推開。

　　「星昊，你別再騙自己和騙我了！當我看到莫語凡的時候，我就什麼都知道了！你根本沒有把我忘掉，你依然深愛著我，只是找了一個與我相像的人來代替我罷了！」

　　聽到這，門外的語凡，心裡狠狠地糾結著。

　　「你不要胡說八道，我愛的人是語凡。」

　　「星昊，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誠實地回答我！」李若箏咄咄逼人地問：「難道你敢說當初被莫語凡吸引沒有一點點是因為我們長得相像的關係嗎？」

　　她問完之後，門內是一片沉默——

　　星昊居然沒有回答……沒有回答是代表默認嗎？語凡只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再聽下去、也無法再承受更多了，她匆匆跑出去，以至於沒有聽見他後來的話。

　　星昊只說了一句無比堅定的話：「一開始被語凡吸引的原因的確是因為她跟你長得有些神似，但是她有太多與你不同的地方，不管你們的外表再怎麼相像，我只知道語凡是我心目中永遠的唯一，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

　　這次談話結束之後，若箏就沒有再來找過星昊。

　　＊＊＊

　　語凡坐上計程車，頭昏腦脹也不知該往哪裡去，不知不覺中，就直接要司機開到巧家門口。

　　巧一見到臉色發白、連站都有點站不穩的她就把強拉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語凡虛弱地坐在椅子上，由巧去看結果。

　　回來時，巧的臉上是非常複雜而沉重的神情。

　　「你……你懷孕了！你知道嗎？」

　　語凡沒有如預期般的驚訝，只是低語：「原來真的是懷孕了？」顯然早已心裡有數。

　　「你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嗎？剛護士告訴我檢查結果，我都被嚇死了！該怎麼辦好呢？要不要跟伯母說？」巧激動地說。

　　「巧，我求求你，絕對不要告訴我媽，不然後果會很慘，拜託！」語凡強烈地懇求巧。

　　「那你打算怎麼辦呢？星昊呢？要告訴他嗎？」巧替語凡著急，卻又不知如何幫她才好。

　　「不，他讓我心痛又心碎……」語凡把剛剛發生的事告訴巧。

　　「語凡。」巧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出口，只能心疼地拍拍語凡的背。

　　而語凡顯得異常冷靜：「其實，最近察覺身體不對勁後，心裡就一直在考慮這件事。」

　　「語凡，不要在這種重大的時刻發揮你金牛座固執堅忍的特質好嗎？有些事不是你自己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不要什麼事都悶在心裡想。」巧實在猜不出語凡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我……我也不想面對這樣的事呀。但既然來臨了，無論如何我都不能去扼殺一個生命，我一定要想出辦法，一定有辦法可以保住的！」說到最後一句話，語凡的口氣無比地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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