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芊喜 > 娶個相公 | 上頁 下頁


  駱婷頓了下,才道:「有道是受人一舨之恩,當湧泉以報,這點淺顯的道理,想必孔老夫子及諸聖諸賢都有在書上教過你吧?」

  「你想我報恩?」他終於瞭解她在說什麼了。

  「沒錯!」她大方地承認。

  「好吧……」嶽埒低下頭,正在心中思索著如今身無分文的他要如何還報此恩,忽然瞥見頸上掛著的血玉。

  駱婷望著他解下玉佩的動作,連聲道:「你別誤會……」她可不是要這些她家裡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廢物。

  「拿去,這塊血玉賣了,至少也值個萬兩。」岳埒將王佩遞到她的面前,以冷得不能再冷的語氣道。

  駱婷原本推拒的動作在瞥見玉上少有的圓潤色澤而停住。血玉通體泛紅的奇異光澤吸引住她的目光,她屏著氣,小心地接過顏色瑰麗懾人的玉佩,一股冰涼立刻由玉佩傳到她的手中,她是識貨的人,當然知道這血玉價值連城。

  於是她立刻改變了初衷,毫無愧色的將血玉往自己纖細的脖子上戴,喜孜孜地笑道:「謝了。」

  呵,她是生意人嘛,哪有將好處往外推的道理!

  「夠了?」岳埒冷冷望著她一臉滿足的笑容,突然思緒一晃,他仿佛看見一朵白蓮在他眼前掛放……

  他趕緊收回漫遊的思緒,暗罵自己無聊,眼前的人明明是個男子,他怎麼會突然興起將他比作白蓮的錯覺?

  但接下來,她的回答令他更加驚訝。

  「不夠!」

  「什麼?」嶽埒皺緊眉瞅著她。

  「我要的不是這個。」她把玩著胸前的玉佩,狀若不經心地道。

  「那你要的是什麼?」不要這個,那她幹嘛把血玉掛在自己脖子上?「除了這個,我身上現在沒別的財物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加滿意。

  「那你究竟要我怎麼報恩?」他深吸了口氣後道。

  駱婷將視線由玉佩移到他的臉上,深深望著他。「以、身、相、許!」

  簡單四個字,卻讓嶽埒驚訝得幾乎掉了下巴。

  「沒錯,你聽到了。」無視於他眼中的驚愕,她好心的重複一次。

  「跟誰?」艱澀的語音幾乎讓他辨認不出是自己的聲音。

  「我!」

  嶽埒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他愕然瞠大雙眼瞪著眼前明明一表人才卻腦筋壞掉的怪人。

  「你……你有斷袖之癖?」

  他這一說,駱婷才意識到自已女扮男裝。

  「呵,這個呀。」她伸手將頭上束成的髻解下,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如一道黑瀑般在她肩頭直泄而下,今嶽埒看傻了眼。

  美人!

  思索了好半晌,他找不到第三個字。

  「怎麼樣?」望見他眼底的驚豔,駱婷得意地揚高下巴。

  嶽埒怔愣得忘了該說些什麼,一雙眼直盯住駱婷秀髮披肩的俏模樣。

  她被他瞧得雙頰微紅,不自在地咬了咳。「究竟怎麼樣?」

  他驀地回過神,正經地眯起眼,上下打量她。

  憑她的姿色與富裕的程度應該是眾家公子少爺搶破頭的對象,為什麼她會淪落到向一名落難又恰巧被她「撿」到的男子逼婚?

  他在心裡思索著這事的蹊蹺處,再怎麼天真的人遇到像他這樣「幸運」的事件,不疑心才有鬼。

  而且很不巧地,他現在正好對女人非常有芥蒂,尤其是長得美麗的女人他更是如遇蛇蠍般敬而遠之。

  見他似乎有猶豫的跡象,駱婷先聲奪人的嚷道:「我可不管,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況且你的血玉已經在我手上,你就是我的人了。」

  她的人?

  嶽埒差點驚掉了眼珠子。瞧她一副說得理所當然的模樣,她究竟有沒有搞清楚誰才是男人?

  她接下來的話立刻為他解答疑惑。

  「既然你也無親無靠了,我看不妨就入贅我駱家。」

  她想過了,既然爹只有她這個女兒,不如就找個肯入贅到她駱家的男子,這樣一來,她不僅可待在自己家裡繼續經營遠流商行,駱家也有了後,同時順了父親的心意,也不怕街坊鄰居再說閒話了。

  「什麼?」要他入贅?

  趁他還在驚愕的同時,駱婷不火不徐接著道:「這玉佩就當是你送我的定情之物。」她撫著下巴,沉思了片刻,「我要送你什麼才好……」

  「不用了、不用……」嶽埒忙連聲婉拒。

  他還有他的家務事要處理,可沒有在奪回他天鷹堡堡主之位前成親的打算,況且他是岳家唯一的香火,怎麼可以「嫁」人?

  「不行!」她立刻將脖子上的金鎖鏈解下來,遞到他面前。「哪,這是我自小就戴著的,你留著當信物。」

  見他不動,駱婷索性將金鎖鏈遞到他掌中,他像接到燙手山芋般,趕緊扔到一旁。

  「喂,你是什麼意思?」駱婷氣呼呼的瞪著被丟到床角的金鎖鏈。那可是她的寶貝,他竟然敢像丟垃圾一樣丟它?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入贅之事萬不可能。」嶽埒堅決地道。

  駱婷眯起眼,深吸口氣瞪著眼前這名和她唱反調的男人。她縱橫商場至今還沒遇上一格談不成的買賣,這次她也不打算破例。

  他越是拒絕,越是激起她征服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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