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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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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時候的傷?」 「幾個月前,在絕命石穀誤中了敵人的反撲,這個疤痕就是當時所留下的刀傷。」 海棠旋說得雲淡風輕,而琅琊靜卻聽得驚心動魄。 「怎麼會這樣呢?你怎麼讓自己傷成這樣?」她淚光盈盈,小心翼翼的輕觸那道疤痕,「還痛嗎?」 「別擔心,已經不痛了。」 「你受了傷為什麼不告訴我?」她一直以為他平安無事,卻沒想到他的生命曾經懸在生死一線間。 「只是一點小傷,何必讓你擔心?」 「還有嗎?你還有哪兒受傷是我不知情的嗎?」琅琊靜心急的查看著,果然發現在他後肩上又有一個怵目驚心的傷口。 「天哪……」她捂住顫抖的紅唇,眼淚立刻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別哭,」他摟住她瑟瑟發抖的嬌軀,柔聲輕哄著,「靜兒,沒事了,都已經過去了。」 「這是……箭傷吧?什麼時候的事?」她顫抖地問。 「一年多前,你十五歲及笄大典的前幾天。」當時他不斷發著高燒,以至於連一封祝賀信都無法寫給她。 「所以……你才沒有辦法回來?」 天哪!她為什麼沒有發現事情不對勁?十五歲生辰當晚,她還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哭,就因為他沒有回來。 「我當時失去了意識,等我清醒過來,已經是你及笄大典後兩天的事了。」他錯過了她一生一次的成年禮,這個遺憾至今仍一直盤踞在他的心頭。 她撲進了他的懷裡,哭得像個孩子。 「下次不許你請纓出征了!絕對不許!」她環抱著他,像是害怕再次失去。 「靜兒……」他喟然而歎。 「我簡直不敢想像,要是你的體溫變得冰冷,你的雙眼再也不能睜開,或者……你再也無法回到我的身邊,我該怎麼辦才好?我不要離開你,旋,我不要……」 「不會了,我不會再出征了。」琅琊與月苑已訂定了和平條約,相安無事的局面勢必會持續幾十年。 「真的?你發誓?」她執意要聽見他的保證。 他在她的唇上一吻,摟緊了她,「我發誓。」 在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中,琅琊靜終於安了心。 「旋。」她輕喚。 「嗯?」他低低應著。 「我們一起回宮吧!」戰場使她本能的感到心驚,只有皇宮那個安全的堡壘才是她安穩的棲息處。 凝視著她的淚顏,他允諾,「好,我們回宮。」 在十六歲那一年,我成為一個女人,海棠旋的女人。 從十歲那年開始,我愛上了海棠旋,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成為我的「一部分」,沒有他,我的心就不再完整,擁有他的那一刻,我感到一種恒久而安心的幸福。 對於很多人而言,權力、地位,甚至於財富,是窮盡一生去追尋的目標。然而對我而言,我需要的是「愛情」,我信仰真愛,而且信仰得非常虔誠,但是,我卻忽咯了我的帝師的教誨。 鳳允韶曾告訴過我,「愛情是美麗的,也是野蠻的。它會使一個人變了樣,變得善妒、易怒、在乎、不可理喻、強取豪奪,甚至嘗到此生最甜蜜的清楚。」 是的,我已嘗到了甜蜜,而痛楚,也伴隨而來。但我並不知道,那樣的痛楚竟然是如此強烈,強烈得幾乎令我昏厥。 不管我對海棠旋而言有多麼重要,在他心中,我永遠只能排在第二個位置,第一個位置,是一個叫做「責任感」的東西,為了成就他對責任感的執著,他甚至可以無情的傷害我的心。 我所愛的男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第七章 在北陵城百姓夾道歡迎下,海棠旋的軍隊凱旋班師。 琅琊靜也感染了百姓們的歡樂,下令大開萬人宴以示同歡,熱鬧的氣氛足足持續了三天三夜才結束。 皇宮中,琅琊靜席開百桌,宴請了文武百官為海棠旋及出征的所有將土接風洗塵,同時親自演奏了一曲「賦歸」作為慰勞。 一曲既罷,琅琊靜舉起鋼樽,朗聲道:「第一杯酒,我敬所有護衛我琅琊國,為國捐軀的英魂!」 一仰而盡後,第二杯酒隨即注滿。 「第二杯酒,我敬所有置個人死生於度外,凱旋回國的將士!」 「敬女皇!」將士們齊聲回敬。 「第三杯酒,」她看向坐在她右側王座上的海棠旋,微醺的眼神中盛著朦朧醉意,但卻嬌媚可人,「我要敬我英明睿智的監國攝政工!如果不是他慷慨請纓、自願出征,我國與月苑之間的戰爭不會這麼輕易平息!」 「這是臣應盡的本分。」他淡淡的說著,飲下一杯酒。 「第四杯酒——」 琅琊靜才執起酒樽,海棠旋立即起身阻止了她,他的劍眉微蹙,憂心道:「陛下喝多了,應適可而上。」 她醉了,迷迷濛濛的雙眸,配紅誘人的玫瑰色雙頰,連微笑都帶著盈盈醉意,仿佛一朵誘人的醉牡丹。 琅琊靜不依的推開他的手,笑道:「不!讓我喝!我太高興了,今天一定要開懷暢飲,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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