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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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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冠臣笑了笑。「那麼你想要我怎麼寫?明天我照做就是了。」 「你可以對著V8留言;如果可以的話,你乖乖呆在家裡讓我養你就好了,省得我們大玩捉迷藏的無聊遊戲。」 殷冠臣失笑了。五年不見,這小子依然霸氣而蠻橫,任性得變本加厲。他知道冠磊為了與他有多一點時間相聚,他可以把工作時間全部排開。他何嘗不想與這個唯一的親人多聚聚?但是他明白這決非長久之計,童年的心結不能不解開,重要的關鍵在於看待他的態度。他可以調適得很好,但是冠磊卻任性得一味的拒絕去面對。他與冠磊保持距離的原因這是如此,冠磊應該學會自己去面對,而不是藉著他的手足之情去麻痹自己的感覺。 「我是個男人,怎麼可以被豢養?再說,醫院的工作也不能說丟就丟。」凝視著殷冠磊卓絕英挺的臉龐,殷冠臣微微蹙起眉頭,「冠磊,你很累嗎?」 殷冠磊搭住他的肩,頭擱在他另一邊的肩上。難得他有如此黏人的時候。殷冠臣笑了。 殷冠臣輕輕地推開他,道:「我身上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你聞了會更不舒服。你要先回去嗎?我還要去換個衣服,可能要耽誤一點時間。」 「我不會讓你撇下我的。我等你,然後一起去吃飯。快去!我已經餓得沒力氣跟你討價還價了。」 殷冠磊的壞脾氣令殷冠臣忍俊不禁,低笑道:「也好。我正好有事想問你。等我五分鐘。」 坐在南京東路一家日式料理店中,殷冠臣沉默的與殷冠磊並肩而坐。殷冠磊執著精緻的青花瓷杯,淡淡的啜著日本清酒, 「你說你有事想問我?」殷冠磊放下酒杯,轉過身看著兄長那張俊美無比的容顏。 殷冠臣緩緩地綻出一朵微笑。 「嗯,老實說吧!你最近是不是沒吃早餐?」 殷冠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這算是什麼問題?我拒絕回答。」 早該知道殷冠臣不會對他的工作或是私生活萌生什麼興趣的。 「你看起來有點糟糕。」 「沒什麼。沒時間吃。」 面對他偶爾的關心,殷冠磊反而板不起一張撲克臉,他的表情雖是一徑地冷,但眼神已不若方才的冷厲。 殷冠臣當然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他不想點破。這個心如野馬的殷冠磊向來沒有人能駕馭,他知道只有他能治他,但馴獸師這個角色不該是他來當,總有一天他生命中的最愛會易主。相依為命的二十五年中,只讓他獨立了五年,殷冠磊這個果決的男人在他面前一如小男孩般任性。他必須脫離「長兄如父」的角色,他曾以冠磊為他世界的中心,但說穿了,兄弟一場再怎麼知心親昵,兩人終究是獨立的個體。 「好吧!我會幫你準備胃藥的。」他不會囉嗦得當他是小孩般告誡,換另一種方式,也許他比較會聽。「最近國外研發了一種新型胃藥,不含阿斯匹靈,不傷腸胃,也無副作用,而且藥效持久,保護胃壁的效果奇佳,很適合在你工作的時候服用。藉著職位之變,我可以替你預定一年份的量。」 殷冠臣根本是蓄意冒犯殷冠磊的天顏。 殷冠磊拉長了臉,悶悶地瞪了殷冠臣一眼。他知道他要的是什麼,偏偏裝作視而不見。而他可不打算就此放過他。 「你明明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殷冠磊]悶聲說道。 殷冠臣但笑不語,決定裝蒜到底。 殷冠磊無法對那張天使般的笑容發火。若說他是烈火,那麼殷冠臣就是海洋。無論烈火多麼肆虐,他總是遊刃有餘。 「冠臣——」 「你一定要逼我面對這個問題嗎?」殷冠臣搖晃著酒杯,俊美的唇線淡淡的揚起一抹笑容。 殷冠磊沉默了片刻,而後開口:「我不會逼你什麼。我只是不明白你的用意是什麼?」仰起頭,他再灌下一杯酒。 「你懂,只是你拒絕去深思。磊,我知道你最不想面對那些過往,但是事隔二十多年,噩夢也該醒了。這就是我一直想為你做的事。」 殷冠磊的眉峰陰鬱的擰起,「我清楚我要的是什麼,你別想試圖改變我。我不會原諒她……和他。」 「學著如何寬恕,會使你過得更快樂。」殷冠臣輕聲道。 「這輩子休想我學會那兩個該死的字。」他半伏在桌上低沉地說道。 「你醉了。」殷冠臣放下酒杯,拂開覆在他額前的髮絲,靜靜地看著他。 「是嗎?」平常的他是千杯不醉的,更何況今天堆在他面前的只是小兒科的清酒而已。但他是真的感到有些醉了,在殷冠臣面前,他可以不需要理智。 殷冠磊惺忪的眼眸微眯地看向殷冠臣,那半醉的模樣仿若慵懶的野生豹,優雅,魅人,驚猛冷銳的因子在他的體內沉睡,此刻的他看來有些墮落,充滿令人致命的眩惑魅力。 殷冠臣淡淡一笑。若他這模樣被媒體披露在報章雜誌上,明天他的傳播大樓就會被一群女人給踏平。 「走吧!我們回家。」殷冠臣伸給他一隻手。 殷冠磊拍開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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