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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它。」

  殷冠磊聽若罔聞。「砰」的一聲,他甩上書房的門。

  端起瓷盤,殷冠臣站在門口道:「我把早餐放在地上,幾時餓了再出來吃。」

  殷冠磊在書房內吼:「我又不是狗!」

  「你當然不是。我要去上班了。」他如是說道。

  「砰」的一聲,殷冠臣聽到書房內有東西砸在門板上的聲音。這句話果真是導火線。殷冠臣莞爾。

  殷冠磊真是火大極了。問題就是出在這裡。他跟殷冠臣不需要距離,但是殷冠臣顯然不是這麼想。他痛恨這種疏離感!這就是為什麼他只花了五年在成名上,一成名後就火速收拾行囊回臺灣來。當初是他不告而別,所以不管在美國有多麼孤獨,他都不曾回來。而今天殷冠臣打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在我發火的時候,你居然要走!」隔著門,他暴吼。

  殷冠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看樣子今天他是出不了門了。一旦殷冠磊真的勃然大怒,恐怕沒這麼容易善了。他可不想惹麻煩。

  算了!今天除了請假之外,別無他法。

  聽見殷冠臣腳步漸行漸遠的聲音,殷冠磊一把拉開門就追了出來。

  「冠臣!你敢走就試試看!」媽的!他為了選角的事情煩得要死,冠臣難道就不會對他容忍一點嗎?

  殷冠臣理也沒理他,逕自拿起話筒撥電話。

  殷冠磊氣不過的用手指按掉電話機座掛斷鍵。

  殷冠臣拉開他的手,又重新撥了一次。這次殷冠磊更乾脆,直接把插頭拔了下來,永絕後患。

  殷冠臣好笑地看著他把機座丟得遠遠的,轉身回房去打行動電話。才接通,殷冠磊就跑了進來。

  「你到底想打給誰?」可惡!他到底有沒有在聽?

  電話彼端有了回應,於是殷冠臣開口道:「喂?我是殷冠臣,我今天有點事,可能沒辦法去上班。嗯……好,可以,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看著殷冠磊怒意漸消的表情,笑道:「明天晚上我得加班,這全是拜你所賜。」

  「明天我也得加班,無所謂。」他只在乎他需要殷冠臣時,不要離開他的身邊而已。

  「你簡直任性到無可救藥。」殷冠臣拿他沒轍。

  「我知道。」殷冠磊笑了,激昂的火氣正迅速降溫中。「這都是你讓我養成的。」

  「我可沒那麼大的影響力。」

  「除了你,再沒有別人了。」

  是的,在他三十年的歲月裡,沒有一個人能夠超越殷冠臣的地位。因為他不只是他的兄弟,更是他這輩子碩果僅存的親人。在過去那段晦暗的記憶中,只有殷冠臣與他互相扶持。是的,沒有人能取代他,就連父母也不成。

  殷冠臣含義悠遠的一笑。拍拍他的肩,凝視著這個既英俊又狂烈的弟弟,道:「那麼久的事了,你還不能釋懷?」

  「無法忘記,像鬼魅一樣,無時無刻纏著我。」殷冠磊俊俏的臉孔因回憶而痛苦扭曲。

  殷冠臣神情一黯,「在美國你也是這麼過的嗎?」

  殷冠臣不知道他竟然還耿耿於懷!童年的回憶傷他太重,所以造就了他淡漠而玩世不恭的態度。

  殷冠磊倏的揮開眼中的感傷,換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漠然,拽住冠臣的衣服,將他拉進書房,「不要露出那種表情,我可不想浪費我寶貴的光陰去討論那些往事。我今天必須敲定演員名單。」

  知道殷冠磊在回避,殷冠臣也就不再追問。他不想看到殷冠磊悒鬱的表情,配合殷冠磊調開話題。他挑眉道:「你的工作關我什麼事?」

  殷冠磊瞪他,「你以為我留下你想做什麼?我對臺灣的演員根本一無所知,你留下來是為了當我的顧問。」

  「這些事你該找專門人員,而不是為難一個苦命醫生。」他揚起了笑容。

  他太瞭解殷冠磊了,那只是他的藉口。對於他可能合作的對象,他沒有九分也有八分的瞭解。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一句話就抵消掉他所有的推託之辭。

  「那麼製作人及編劇的意見都不用理了嗎?」殷冠磊只是不想讓他離開他的視線而已。

  「你瞎操心那麼多做什麼?」他又來了!該死的疏離感!

  殷冠磊把他押到椅子上坐下,強迫他看著滿桌的照片及人事資料,站在他身後道:「快點看,邊看邊把你的意見說出來。」

  殷冠臣淡淡一笑,開始一張張翻看照片及資料。也罷!分開了五年,就這樣相處一天也好。

  翻弄著一大疊照片,殷冠臣隨手抽了一張照片出來。

  殷冠磊掃了一眼,道:「別給我找個大花瓶。」照片上是有名的廣告模特兒梁惠綺。

  「那這個呢?」

  「我不是要拍A級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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