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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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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來午膳,道:「王爺、王妃,請用午膳。」 雷季淵冷道:「不吃,撤下。」 「可是,王爺……」 他厲眸一掃,低聲吐出:「滾!」 他低沉冷然的聲音雖是那樣平緩,實際上,卻是那樣駭人。因為北安府的奴僕皆知,他的怒火越熾,語氣越是低柔。 「是、是……」 一干奴婢嚇得面無血色,慌忙收拾午膳後奪門而出。 轉瞬間,偌大的寢居中只剩下采靈與雷季淵兩人。 他的厲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大步走向她,不甚輕柔地抬起她的小下巴。他隱含怒氣的聲音絞痛了采靈的心。 「和你的舊情人私奔,這就是你要的?」 采靈含淚搖頭。 「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嗎?」他白著臉冷笑。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想要解釋什麼? 「我前腳一出門,你後腳就會情郎,如果當時我沒有出現,你現在早就投向鄅平遠的懷裡!」 「我去見他,不是為了要與他私奔,而是要與他做個了斷,我想告訴他——我與他是不可能了,如今我只想努力去做你的妻子……」 雷季淵仰首發出一聲短笑。 「能夠面不改色的這麼說,我該覺得高興,還是這是你訓練有素的成果?」 采靈渾身震了一下,心中漲滿著一片悲哀——他不相信她。 是的,他不相信她。 這種事情口說無憑,誰會相信呢? 在他面前,她從來沒有掩飾過她想離開的念頭,才造成了她今天跳入黃河也洗不清的處境。 見她無話可說,雷季淵再度冷笑了。 「事已至此,我想我也不需再多說什麼。」他不自量力地以為總有一天她會明白他的愛—— 是的,他愛上她了。 是她特別的個性挑起了他的興趣,直到他秋獵回來,發現她臉頰上紅腫的傷,他的心驀地抽痛了起來。那一瞬間,他痛恨自己竟然丟下她不聞不問,以至於讓她遭受塔拉海無禮的對待。而由這一層恨,他才警覺——自己的心不知在何時早已沉淪。 她從來就沒有對他動心。 她只想從他的身邊逃開。 這些是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他拒絕去面對。他要把她留在身遏,只要能每天看著她、與她靜靜地相擁而眠,便足夠了。 而今,最殘酷的現實已赤裸裸地擺在他眼前她不願與他生活,她要擺脫他加諸在她身上的束縛。 鐵一般的事實逼得他無法再逃避。 如果「離開」是她的希望,他願意賭——用他的命和老天賭,若他輸了,他願放她離開。 背對她,雷季淵再度平靜地開口。 「皇上一直想要御駕親征拿下寇擾逆境的大理國,是我極力反對才作罷;如今,我想上奏請纓,帶兵攻打大理國。」不——采靈想阻止,只是喉嚨緊緊的,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說過我不會休妻,因為在各種形式上我都要了你。只有在這個情況下,除非你的命比我長,你就可以得到自由。」他又笑了,但這回他笑得嗜血而殘忍。 「如果你想得到自由,最好從現在開始便祈禱讓我戰死沙場,因為這是你重回鄅平遠懷抱的唯一希望。」 說畢,他轉身就走。 「不!」 她奔過去抱住他的腰,再也無法抑制地淚流滿面。 「我不要!我不要你上戰場,更不要你離開我!」 她是真的下定決心要成為他的妻子,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的淚擰疼了他的心,他幾乎克制不住的要伸手抱住她,吻幹她臉上的淚痕;然而,他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 雷季淵嘲諷地笑笑,是的,他當然不會以為她說的是真話。她會演出這幕戲碼,自然是有目的的。 他淡淡的說道:「若你是擔心你與鄅平遠同是漢人的身分無法在這個社會求得溫飽,我可以支付你一筆銀兩,夠你們安養到老,你可以放心。」 他狠心推開她,重重地甩門離開。 「季淵——」她追了上去,徒勞地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將小臉貼在門上,人慢慢地滑下來。 她撲倒在長毛地毯上,輕輕地啜泣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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