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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郡主。」

  「你去給我找人調查兀真.應采靈那女人,我要知道她的弱點!」奴罕氏慌忙搖頭。

  「郡主,這麼做有失您的風範呀!何況……得饒人處且饒人,冤冤相報何時了?這件事,您就當作沒發生過,算了吧!」

  塔拉海聽完,重重的拍打茶几,怒道:「奶娘!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對我說起教來了!那個女人得罪我、搶走了我的表哥,你居然叫我當作沒發生過這回事,你教我這郡主的臉往哪兒擺?少囉唆!我叫你去你就去,不然就有你受的了!」

  奴罕氏不敢得罪刁蠻的主子,只好乖乖照辦。

  「是,奴才這就去辦!」

  采靈將畫好的梅花圖樣描到白色底布上,上面再覆上一層金黃色的綢布,以繡花繃子固定住,開始著手配置繡線。

  因為塔拉海將采靈早已畫完成的圖撕毀了,她只好又花費一次的工夫重新打樣過。但是,采靈總覺得沒有原先畫得好,所以一畫再畫,嚴格說起來,她一共花了三天畫圖,從二十多幅圖中,選了一張自覺還算差強人意的圖打樣。

  畫湄跟在采靈身邊將近六年了,照理說她是最瞭解小姐的個性與想法的人,實在不該驚訝的。

  從吃過早膳後,小姐便著手繡起枕套。中餐除了喝些熱湯外,她就是靜靜地坐著繡花。算了算,她有五個時辰都在做同一件事,太強了!

  她知道只要是小姐想做的,她就會執意做到一個階段為止,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中,小姐的個性也算是少見的吧?無論是追求自己的幸福,或是與刁鑽的塔拉海郡主、與王妃、與睿王爺之間的應對,立場都是那樣堅決,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想表達的是什麼……全是由她自己取決,無一絲勉強。

  要是她也能有這樣的個性就好了!

  自古以來,女人的地位始終被壓抑得死死的,被教導成聽話、柔順、依附男人而活的菟絲花。而小姐卻非常率真,難怪有時候把老爺氣得七竅生煙。

  畫湄輕輕地笑了起來。原本是愉快的微笑,不過一會兒之後,卻笑得嘶牙咧嘴。喔,腿好麻!

  真佩服小姐還能維持那樣的姿勢不變,她才站沒幾個時辰就吃不消了。由此可見,小姐之所以能成為小姐,也要有下人難及的毅力才行。

  天色漸漸暗了,就在畫湄不知道還要再站多久時,應采靈開口了。

  「我再繡一刻鐘就停手,你去廚房拿些吃的,我有些餓了。」

  「馬上就來!」只要別再叫她站著,做什麼她都願意!

  看著畫湄一溜煙的奪門而出,采靈搖搖頭笑了。

  其實她早知道畫湄在一旁猛撞兩腿,而且小心翼翼的不敢驚擾到她,所以一時起了玩心,捺著性子慢慢繡,想看看是誰先撐不下去。呵呵,看來她的毅力還是高過畫湄一籌。她拿高繡花繃子眯起眼睛看了看。還好嘛!很久沒做女紅,幸虧技藝沒有生疏了。

  她心不在焉地換線,繼續往下繡。

  上一次她做女紅是何時的事了?大概是一個多月前吧?她記得為了準備嫁妝,所以親手繡了一床枕被,不過,那床成品已經被她賭氣的剪破了——因為她沒能嫁給平遠,所以索性全毀了。

  采靈微微一笑。嗯,她當時的舉動和那位野蠻的塔拉海郡主好象如出一轍嘛!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的修養好象也沒有比塔拉海郡主好到哪裡去。正在這麼想的時候,她聽見有人走進房了。

  畫湄的動作俐落不少嘛!「我馬上就繡好囉!」還差幾針就可以把第六朵紅梅完成了。

  一個低沉悅耳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在繡什麼?」

  那個熟悉的聲音與她那麼接近,害她毫無預警地被嚇了一跳,針尖狠狠的紮進指頭裡。

  「呀……」她痛叫一聲,跳了起來。

  完蛋了!綢布上滴到血了。

  「水水水……」

  她慌張地四處找水,不趕快洗掉,她這幾天的苦心就白費了啦!

  情急之下,她把桌上的茶水倒進洗臉盆中,把綢布快速地浸泡到水中,看見綢布上的血漬變得越來越淡,她松了口氣,這才看向始作俑者——雷季淵。

  他走向她,眸中寫著深沉。

  「你在做什麼?」他低吼。

  血都流得滿手了,而她居然先搶救那塊破布?!

  「都是你,我的苦心差一點被你毀了。」她把布撈起來,拿掉繃子,苦著臉看著皺成一團的綢布。

  唉!看樣子明天要燙過一遍才可以繼續繡了。不過,這種結局她已經感激得要偷笑了。若萬一留下污漬,她只好認命重繡,但那樣一來,工程肯定會更浩大。

  「要興師問罪,你至少該先止個血吧?」

  他抓起她的手,放到臉盆裡去洗淨血跡。

  「血一下子就止住了,不要緊;再說,學女紅的姑娘誰沒有被針刺傷過?早就習慣了。」

  不知怎地,采靈臉有些發紅,因為他離她那麼近,近到他致命的氣息回旋在她的鼻間。

  雷季淵眉頭一皺。

  「你繡那是什麼鬼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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