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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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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千雪得意地看著南宮濤哀怨的表情,道:「不想我打小報告就求我啊!」 「求求你。」南宮濤開始沒人格的哀求起來。 「叫姑奶奶!」 「姑奶奶,求求你……」 可惡的女人!他就知道全世界的女人都可以惹,唯獨見到北堂千雪要閃得遠遠的,就算這個女人長得還可以看也不行。 他就搞不懂天擇競司怎麼會喜歡像她這麼可怕的女人,還是魅羅最好了! 「繼縯求。」北堂千雪下巴抬得高高的。他叫姑奶奶的聲音還真動聽呀! 現在是形勢比人強,南宮濤只好咽下喉頭不滿的詛咒,繼績裝可憐的哀求…… 東方崩雲與樽月兩人甫出現在酒吧中,立即引起一陣騷動。 兩個出色至極的男人,一個俊美邪魅,一個英挺卓絕,但他們的身上同樣流露出對人群的冷漠與疏離,非凡的氣勢震撼了所有人,酒吧從人聲鼎沸頓時轉為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地揣測兩人的來歷,但就是沒人敢上前探詢。 東方崩雲與樽月兩人在最不起眼的吧台角落落坐,各點了一杯杜松子與騎瓦士。 片刻後,酒保送來了兩人的酒,東方崩雲率先執起酒杯,以杯緣與樽月的杯子輕擊。 樽月微微一笑,執起杯來啜了一口芬芳的佳釀。 「今年是第幾年了?」樽月感歎地問。 「第七年。從我二十歲那年認識你,至今已經七個年頭。」 東方崩雲永遠也不會忘記在他二十歲那年所經歷的遭遇……痛苦的、悲傷的、絕望的、被背叛的……然而在那些晦暗的過去中,卻有一道光亮──他遇見了樽月。 就是那一年,他由痛苦中獲得重生。 是的,重生。 他是個不知道自己生日的人,所以,他把與樽月初見的那一天,當作是自己的生日,對他而言,這一天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天。 「已經七年了?」樽月執杯低語。 明明是漫長的七個年頭,為什麼他與崩雲初遇時的每一個細節,在他的腦海中卻依然鮮明得仿佛昨日? 「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二十歲那年曾經遭遇過的每一件事,無論是晦暗的,或是值得高興的。」 東方崩雲始終記得那一天──他從報紙、新聞等媒體中知道自己被按上了「吸毒導致病患死亡」的不白之冤,於是,他沒了醫師執照,沒了美國的居留權,甚至成了通緝犯,還背負了一個死刑! 就是在這麼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他依循學長所願,與樽月相見……他極為英挺的臉上,嵌著一雙深沉得仿佛一泓黑色潭水般的眼眸,在他的身上,當時他看見了狂野與冷靜並存的奇特氣質。 「你想報復嗎?」這是樽月見到他的第一句話。 「我想。」東方崩雲如此回答著。 「那麼,你必須使自己變得比現在更堅強。」 「你能改變我嗎?」 「我可以,但是那將是一條充滿荊棘的路;而荊棘之路的盡頭,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而是介於黑與白中間的不明色調。這條路對你而言也許是救贖,也許是沉淪,但是不論是它們之間的哪一種,都要拿生命去面對,這樣,你也不後悔嗎?」 東方崩雲揚起一抹沒有感情的笑。 「我不後悔,因為,我並不想被救贖。」 「那麼,加入『四方羅刹』,你將以『冷面羅刹』的身分重新活過。」 因為樽月那句邀約,他加入了四方羅刹,只為了讓自己變強,讓自己的愛與恨有了依歸。 七年了,現在的東方崩雲早已不同於以往。他不再是對生命懷抱著熱情的人,在他的心裡有一部分是充滿死寂的。 儘管他的心中仍埋藏著復仇的冷焰,在他的心中有一塊地方沒有被這把冷焰焚燒殆盡,那就是──對四方羅刹的感情。 樽月明白崩雲冰冷的心沒有被救贖,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而言,他亦沒有完全沉淪於仇恨中。他無法真正完成「他」的請托——讓東方崩雲「重生」,他知道這將會是他一輩子的遺憾。 「你還是忘不了寒芷熙嗎?」樽月歎息。 「寒芷熙」這個名字是東方崩雲畢生致命的傷痛,是他最不願意提起的過去。 樽月看著他的臉思忖,難道他要帶著對她的恨過一輩子嗎?如果他能夠遺忘,重新開始他的生活,那將是他最好的選擇。 「說起來,我會得到『冷面羅刹』這個封號都是拜她所賜,如此的『大恩大德』,教我東方崩雲想忘也難。」東方崩雲冷冷一笑。 東方崩雲的真實情感從不彰顯於外,「玉面羅刹」北堂千雪就曾經這麼說過──「崩雲形於外的閒適俊美與略帶邪氣的笑意全是假面,他怒非真怒,笑非真笑,若非如此,他又怎麼會博得世人給予他個『冷面羅刹』的封號呢?」 東方崩雲的陰鷙冷漠絕非與生俱來,樽月相信造就他這樣的個性,與寒芷熙八成脫不了關係。 樽月他隱約知道在崩雲二十歲那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也知道崩雲如今陰寒的性格與寒芷熙的背叛有關,但他不想追究,只想讓時間淡化崩雲的傷口,直到消弭於無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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