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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王柏宇加大邪笑的弧度,看著她陷入兩難就覺得有趣:「怎麼樣?」

  下課鐘響,放了學的學生們背著書包,嬉笑著走出校園,寧靜的校門口頓時熱鬧了起來。已數不清有多少年的時間沒有接近校園了,若非為了接送魅羅上下學,學校幾乎是與他絕緣的地方。

  樽月戴著墨鏡,悠閒地倚著轎車抽煙。對於早已習慣晝伏夜出的樽月而言,初秋的天空分外的蔚藍與澄澈,輕拂的秋風像情人溫柔的耳語,使他不自覺想起織蘿曾經在他耳邊低聲吟唱的歌。他吹起了口哨,吹出織蘿作的那首「愛你如昔」。

  ……當記憶回歸了,往事幹已被時間的潮水沖離,甚至是你;但記憶的傷痕卻從未褪去……

  與織蘿一別數年,她現在究竟在哪裡?

  儘管動用了「四方羅刹」的力量以及所有的人脈、警政關係,徹底搜索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織蘿依然芳蹤杳然,甚至是死是活都無從查知。五年前的那一個晚上,織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樽月!」

  樽月的口哨聲中斷了,他抬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絕豔容顏。

  「我問了小濤,他告訴我你會在這裡。」

  楚雲溜了一眼四周景物,微微地一挑柳眉。學校?為什麼樽月會在這裡?

  「怎麼回事?來這兒是為了緬懷求學時光嗎?」

  樽月吸了一口煙,噴出藍紫色的氤氳:「找我?」

  「如果不來找你,你難道會主動和我這個中學同學聯絡嗎?」楚雲笑道。

  「有什麼事嗎?」

  「你還是老樣子,連撥出一點時間來敘敘舊都不肯,現在的你,也是這樣面對與織蘿有關的過去嗎?」

  樽月扯起嘴角,露出一絲不帶笑意的笑容:「楚雲,你是來與我談過去的嗎?」

  所有道上的人都知道,「鬼面羅刹」西本樽月的過去早已被封印,那是誰也不能觸及的禁忌!她這麼做,無異是一種變相的蓄意挑釁。瞧出了樽月的笑意橫生了不耐,楚雲遂不再輕捋虎鬚。

  她十分清楚鏡織蘿在樽月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就是因為她瞭解得徹底,所以直到如今,她仍在等,等待他的心有容納她的空間。

  「不,當然不是。我找你是因為我有求於你。」

  「哦?」樽月再吸一口煙,然後將煙蒂丟在地上,踩熄。

  「在警界一向沒有任何事情能難得倒你,有『女諸葛』之稱的你,幾時需要求助來著?」

  楚雲「噗哧」一笑,道:「樽月,你這是褒還是貶?」

  「你說呢?」

  「我姑且當作你在稱讚我好了。不過,這件事若沒有你這『鬼面羅刹』出面,是無法解決的。」楚雲開玩笑的神情一斂,正色道,「最近有一個在東南亞一帶相當猖獗的犯罪組織『宙斯』,我想你應該有所耳聞吧?」

  宙斯——在地球上有十二個分支,日以繼夜地製造世界恐慌,武器、毒品、人口販賣、走私、暗殺等無惡不作,中東的內亂也有其一份。像這樣的世界毒瘤,樽月怎麼可能沒聽過。

  「據報,宙斯打算接管所有黑幫,將黑社會併入他的版圖。警方已經設法滲透到『宙斯』中,想趁此機會進行分化。」

  「聽起來警方已有應付之道,我不以為有我插手的必要。」

  「我需要你設法絆住『宙斯』的行動,讓警方有充足的時間部署。

  「鬼面羅刹」在「四方羅刹」中負責行動策劃,沒有人能如他這般心思縝密、料事如神,只有他有本事絆住「宙斯」!

  「我有多少時間?」

  楚雲綻開笑靨,松了一口氣。這麼說,樽月是願意幫忙了!

  「七十二小時。」如果時間不是這般緊迫,又何須動用到「四方羅刹」的力量?

  「好。」四十八小時就綽綽有餘了。

  「謝謝你!」踮起腳尖,楚雲在他唇上印下自己的謝意,與隱藏在心中的愛戀。

  樽月深深地蹙了下眉,他沒有料到楚雲會有這樣的舉動。

  「砰」的一聲,夾著「好痛」的悶哼,奪走樽月全副的注意力,他看見魅羅跌在地上。

  「魅羅!」樽月立即走上前扶起她,看見她拼命忍痛的模樣,水漾的大眼蒙上一層水霧。

  「跌傷了沒有?」不用問了,他的視線停在她雪白的膝蓋上,她的膝蓋正在流血。

  「該死,你流血了!」看到她的血,樽月的胸膛像被人狠狠捶了一記般地揪疼。

  「不痛……真的……」樽月的火爆與他的擔心是成正比的。為了讓他安心,魅羅忙綻開笑靨,雖然那有點難。

  「你在說什麼?都流血了!」樽月低吼完,一把橫抱起她,火速地走向轎車。一旁呆若木雞的楚雲這才回過神來,替他打開車門。

  這個小女孩是誰?為什麼她竟能牽動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樽月的情緒?以往能使樽月動容的人,惟織蘿一人而已……

  「我這裡有手帕,要不要先為她止血?」楚雲邊說邊翻著皮包。

  「不用麻煩,我車上有面紙。」樽月將魅羅放進前座,而後臉色微微一沉,「我希望你下次別再有剛才那樣的舉動,楚雲。」

  樽月眼中的冷怒震懾住了楚雲。他呵護小女孩的柔情與凝視她的冷漠變化,僅這麼一瞬間,前後判若兩人!

  「可是、樽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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