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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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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不是可怕的地方,在那裡有很多年齡和你相仿的同學,等你交了新朋友之後,說不定你會愛上那裡。」 她從來就投有朋友,「朋友」這個名詞,對她而言是那麼遙不可及又似懂非懂,但她直接認為她一點也不需要那種東西,她只要樽月就夠了。 「我不會!」魅羅猛地抱住樽月,叫道,「我不會喜歡那裡的。」即使那裡是天堂,沒有他她也不會快樂。 「魅羅……」老天!他真不知道該拿這小東西怎麼辦。 「我不要去!」她固執地重複,「絕對不去!」 「魅羅……」 「喲!感情這麼好呀!」南宮濤不知何時來的,涼涼地在一旁看著親情倫理劇。 「雖然外面有點涼,倒也不用抱在一起取暖吧?」 樽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你來幹嗎?」 「別那麼凶,我是被千雪派來幫你的。」 「幫我?」 他帶著可惡的笑容,道:「你現在很缺人給你幫腔吧?」 南宮濤是四方羅刹中的外交官,伶牙俐齒又懂得察言觀色,外帶善於揣測人心,要幫手,找他就對了。 樽月沒吭聲,不過,顯然他的處境被北堂千雪料得正著。 南宮濤可惡的笑容在轉向魅羅之後,變得和藹又可親:「魅羅,來!小濤哥哥有話跟你說。」 魅羅有點懷疑他的用意,想一想,還是決定留在樽月身邊比較安全。 「你在那裡說就好了,我聽得到。」 「可是,這話不能讓樽月聽見耶!」 「南宮濤!」樽月吼了出來。有什麼話是他不能聽的?如果他敢亂嚼舌根帶壞魅羅,就試試看! 「放心,我還沒活夠哩!我只是奉命來幫腔,不會對你的心肝寶貝怎麼樣的。」他可不會無聊到在樽月頭上動土,又不是不想活了。 南宮濤將魅羅帶到一邊,然後辛苦地彎下腰來附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只見魅羅原來堅定的神情開始有些動搖。等到南宮濤把話說完,抬起頭的時候,騷包地拋給樽月一記眼光——你等著瞧吧! 魅羅當然沒注意到兩個大人之間的詭譎氣氛,她有些無可奈何地回房間,然後背著書包走出來。 「看到沒?說服小孩子是有方法的。」南宮濤小聲地卻又無比得意地道。 「你對她說了什麼?」 他皮皮一笑:「嘿嘿,秘密!」其實也沒什麼啦!他只是告訴魅羅——樽月喜歡有學問又獨立的女孩,如此而已。 這理由當然是他隨口說說罷了,不過,這對極度崇拜樽月的魅羅而言,可是一項十分重要的情報。呵呵,如果被樽月知道他用這種小人招數,肯定會被樽月瞪到七孔流血而死。 「魅羅,快遲到囉!趕快上學去吧!」南宮濤把樽月和魅羅兩人推出家門,然後做作地擺出一副依依不捨的嘴臉,道,「早去早回,放學後要直接回家哦!」儼然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樣,南宮濤一點也不覺得不好意思。 「在我回來以前,你最好滾回你家去。」樽月咬牙 切齒地放話。 「真無情哪……」他微微苦笑。 目送樽月與魅羅這對父女離開之後,他走回屋裡,撥了通電話給北堂千雪。 「事情辦得怎樣?」電話一接通,北堂千雪劈頭就問。 她耳邊夾著電話,雙手迅速地在鍵盤上游走,一心二用地與南宮濤說話。 「那還用問嗎?」話筒彼端傳來南宮濤不可一世的聲音。而後頓了下,他又道,「不過,你也太神了吧!居然可以料到樽月有難。」 「預感加上推測嘛!」北堂千雪將電話換邊聽,道,「四方羅刹」中就屬樽月動腦的歷史比動嘴巴來得久,我猜他會和魅羅形成拉鋸戰,所以囉,必須派一個幫手去救救急,幫忙說服魅羅;而我們之中,又屬你舌頭最長,不派你派誰?」 「你的感謝詞就不能說得甘願一點嗎?」幫忙之後又被損一頓,天底下有像他這麼倒黴的人嗎? 「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難忘——你就是想聽我說這些狗屁是嗎?」北堂千雪笑道。 「本少爺拒絕任何不實惠的感激,你只要請我一頓,就一筆勾消。」 「那有什麼問題?明天帶你去吃路邊攤。」 吃路邊攤也算是大吃一頓,不然像南宮濤那種胃袋通到異次元去的傢伙,真要請他一頓,不傾家蕩產才怪。 南宮濤正想抗議,北堂千雪立刻機靈地接著說:「就這樣了,別太感動,我會承受不起的。我還有作業要交,沒空陪你哈拉了,拜拜!」 雖然她身為「四方羅刹」的一分子,但她的正職仍是個學生,照樣要上學、照樣要交作業。 雖然南宮濤比北堂千雪小一歲,不過,那傢伙一個越級跳直升大三,但從來也沒見過南宮濤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看書,平常的生活簡直是清閒又糜爛得可以,可是,他就是能all pass,真沒天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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