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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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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抱著你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西澤爾低沉的聲音隱隱發啞,「我只是想告訴自己,我並不是一個人在這裡。」 扶桑輕咬了一下唇,熟悉的恐懼在記憶中再度浮現。依稀仿佛,她看見一個小女孩——那是她褪了色的童年,她總是拿著蠟筆,孤獨地在鋪有圖畫紙的地板上塗鴉,一遍又一遍,畫著爸爸與媽媽,毫不厭倦地為他們設計一套又一套的服裝,總覺得下一件衣裳會更適合,就這樣……她畫掉了十本素描簿,期待著有人陪、有人疼、有人在乎,還有共享天倫的憧憬……在歲月流轉中,也逐漸消弭了—— 之後,那十本素描簿全被她鎖進大櫃子中,丟棄在閣樓中惹塵埃,從此不再奢求有人陪伴。她告訴自己——有一天,總會有一天,她的心頭會有人駐留,不會再害怕孤獨。 「對,你不是一個人在這裡。」扶桑輕聲道。在安慰西澤爾的同時,她也在極力說服著自己她必須這樣告訴自己,才不會因想起狄恩而傷感。 「扶桑……」西澤爾托起她的小臉,凝視著她那蒙上一層淡淡愁思的翦水雙瞳。 「別問,我不想談。」扶桑伸手擋掉了他的未竟之言。孤獨的滋味從小嘗到大,早就習慣了,不是嗎?她才不需要別人安慰她,尤其是一個才剛嘗孤獨滋味的「生手」。 西澤爾笑了,低語道:「倔強的姑娘。」 「你笑什麼?」 可惡!同病相憐不是要惺惺相惜嗎?他怎麼還來落井下石? 「沒什麼。」他笑著俯下頭,在她菱角般的唇瓣上輕啄了下。 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她形于外的堅強,顯得她的內心更為脆弱易碎。 呆立半晌,扶桑才忽然意識到他做了什麼。她氣得大叫:「西澤爾·波爾金,你——」 西澤爾微彎下腰,大膽地以手指輕撫她誘人的唇線,湛綠的眸子變深了。 「你最好開始習慣我的一切。」包括他的吻!因為他開始對她產生興趣。 她有著一張甜美可人的小臉,卻有著倔強的個性,還有一些易感與很多的脆弱。她與琉克勒茜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但是,卻奇異地吸引他。 「我為什麼要習慣你的一切?」扶桑瞪圓眼睛詫異地問道。 難道連他那種公爵脾氣,她也要學著適應嗎?嗚……可不可以不要啊? 「為什麼?」他挑眉,「沒有為什麼。」 沒有人敢質詢他的,況且他做事向來不需要理由。 「爵爺!」扶桑氣不過地戳戳他的胸膛,道,「你最好記得,現在可不是君權時代,而是民主時代;命令別人是你的權利,做或不做也是我的權利,這就叫『自由意志』!如果你要在這裡生存,最好明白這一點!」 「若我不呢?」他步步進逼,露出他那邪魅的笑容。 「那——那就唔……」 扶桑什麼都來不及想了,因為西澤爾的唇強勢地吻住了她,強硬地啟開她的唇瓣,深入她口中,汲取她的柔軟芬芳。兩隻手也沒閑著,一手托住她的後腦,一手在她線條優美的背部愛撫著。 他原想逗弄懲罰一下她,卻沒想到自己居然對這個吻認真起來了。他投入、他享受,並傾他所他所有莫名的情愫與技巧糾纏著她的舌瓣。 那種撞進靈魂魄深處的悸動是什麼?僅是一個吻,就幾乎令他無法自持,無法自己地想要更多…… 扶桑在那一刻也被那種莫名的情愫狠狠地撼動了,那種源自於心的了悟,那種在漫漫洪芒中相契的靈魂,震動了她所有的知覺。 但是……但是他怎能這般吻她?他早已心有所屬了,不是嗎?還有……她和狄恩的事情……還沒有了結呢!他怎能……怎能如此魅惑她? 「不……」她幾乎語不成聲。他們之間的引力是那麼強烈,要跳出這汪醉人的深泓是那麼難——但,她必須掙脫!她必須,她寧可一個人獨嘗寂寞,也不要再讓別人傷害她了! 「放……放開我……西澤爾,放開我——」扶桑猛力推開他,背緊靠著牆,站離他遠遠的,試圖平復激狂的心跳。 西澤爾也相同地喘息著,先前的那抹戲謔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燃燒在眼中的激情與欲望。 「為什麼要逃?」他怒聲質問,舉步欲走近她。 她也感受到那種靈魂這間的共鳴了,不是嗎?為什麼要逃避?還是她想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不要過來。」現在她的腦中一片混亂。她必須試著理清思緒,這種前所未有的慌亂讓她手足無措! 會乖乖聽話就不叫西澤爾了。他大步一跨,握住她纖弱的肩,意外地發現她竟然在發抖。 「扶桑……」他嚇到她了? 「讓我走……」她輕顫地推拒著他。她要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在她的心還沒有碎成一片一片之前躲起來! 她瑟縮而楚楚可憐的模樣撕扯著他的心。西澤爾無言地鬆開扶桑,她立刻頭了不回地跑出聖安基羅堡。 西澤爾頹然地倚著牆,重重地閉了閉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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