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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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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夢希強迫自己止住淚,她不能再軟弱下去了!挽救杜氏固然是件艱難的工作,但它的命運掌握在她手上,如果她放棄了,杜氏就真的完了!她明白了,沒有人能幫她,她必須靠自己的力量站起。 在醫院門口下車後,夢希拍拍自己的臉,不希望被爸爸發現她哭過的痕跡。 來到特別病房外,夢希掏出化妝鏡,再一次確定自己已掩藏好失落的心情,揚起笑容。 當夢希正要推門進去時,裡面的人正好打開門定出來,夢希與對方一打照面,立刻愣住了。 「唐劭倫……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已擺明不歡迎,沒想到他仍堅持要來。 「我來看董事長,但是他似乎睡得很熟,所以我沒叫醒他。」唐劭倫的眼眸銳利地梭巡她的臉龐,「你哭過了?」 夢希立刻背過身子,「我沒有哭。」他怎麼看得出來?她明明在計程車上已經補好妝,而且她的眼睛也沒腫…… 算了,管他是怎麼知道的,那根本就不重要。 「謝謝你來看我爸爸,那我不耽誤你的時間了,請便。」她讓出通道,送客意味明顯,但唐劭倫只是深深的看著她。 這些年來,他常常聽見夢希的消息,知道她積極融入杜氏企業,也有了一個傳聞中的偶像歌手男友——或許,這就是當初她不要他的原因。 唐劭倫譏諷地回應,「用不著向我道謝,畢竟他也曾是我的父親。」 這句話使夢希的心抽痛起來。他怎麼好意思這麼說?如果他真當他是爸爸,會這樣利用杜家嗎?爸爸從沒有對不起他呀! 夢希強忍住傷心的感覺,冷冷別開臉,「如果沒有別的事,恕我先離——」 在夢希二度下逐客令前,唐劭倫驀地開口打斷她,「你說服銀行貸款給你了嗎?」 這句話攻入夢希最脆弱的一環,他看見夢希的臉色刷地變白了。 「這是我們公司的商業機密,不便透露給外人知道。」她強自鎮定地回答,但那瞞不過唐劭倫的眼睛。 「我想你沒有取得銀貸。」 「夠了!我承認我是沒有取得銀貸,那又關你什麼事呢?」夢希幾乎被他逼出眼淚,她的聲音哽咽了,「你是專程來嘲弄我的嗎?」 唐劭倫眯起眼,「我沒那麼無聊!」 一直對他待之以禮的夢希,終於失去耐性了,「既然你已經探完病,可以離開了。」 「沒想到,你還是那個驕縱的杜家小公主!」唐劭倫的嘲諷刺傷了夢希。 淚水在一瞬間沖入眼眶,夢希憤怒得發抖,「你這個混蛋!有什麼資格批評我?你憑什麼跑來這裡指責我、嘲笑我?你以為現在很成功,就可以瞧不起我嗎?」 「收起你的眼淚!」唐劭倫聲色俱厲地低斥,「你現在是在示弱還是撒嬌?不管是哪一個,你只是在白費力氣。」 他居然認為她的哭泣是一種手段?夢希從沒被侮辱得這麼徹底過!她失控地揚起手,但唐劭倫立刻眼明手快地擒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面前來,下一秒,他竟俯下身,狠狠的堵住她的雙唇。 夢希驀地瞠大淚眸。他在做什麼?! 「不要!」她害怕地抗拒他,但唐劭倫將她壓在牆上,另一隻手揪住她的發,逼迫她仰起頭來,方便他更加深入,「放開我!唐劭倫……可惡,你這個無賴——」 她的話沒能說完,唐劭倫厲眸一眯,洩憤似的吻噬她,奪去她的呼吸,枉顧她在他唇中嗚咽的低吟。 以前的他太過天真,以為自己擁有此生最忠貞不渝的愛戀,但夢醒了,現實的殘酷讓他發現自己根本什麼也不曾有過。是她讓他看清,那些所謂的誓言,只是些自欺欺人的狗屁。 當他狠狠肆虐過她的唇,他看見她脆弱的唇瓣因他的野蠻沁出血跡,但這次,他一點也不心疼,只有勝利的快感。 唐劭倫握住她的下巴,不讓她閃避,緩慢地抹去她唇上的血跡,然後綻出無情的冷笑,「公主殿下,我已經不是你的家臣了,你要是想賞我耳光,勸你動手之前好好想想——你得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鬆開她,唐劭倫轉身就走,夢希仿佛是他隨手棄置的東西,無須理會。 好可伯……夢希捂著唇,臉色蒼白的滑坐在地上,想起方才他對待她的方式,她就無法自己地打顫。 那不是唐劭倫!以前的唐劭倫下會這麼冷血,不會以踐踏別人的自尊為樂,現在的唐劭倫根本是個魔鬼! 咬住下唇,她低低的啜泣。在淚水混合著血腥的氣味中,夢希在腦中一一毀去與唐劭倫共有的美好回憶。她不再需要了,那些曾是她心靈支柱的片段,如今想來也只是諷刺。 真的夠了,她不想再被當成傻瓜,再珍藏那些回憶已沒有意義,如果她對過去的唐劭倫還抱有一絲期待的話,現在也什麼都不剩了。 只是……為什麼眼淚還是不受控制的奔流呢? 離開醫院的唐劭倫,痛快的情緒只維持短短幾分鐘,緊接著湧上心頭的,是濃濃的懊悔。 該死!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唐劭倫想起夢希在他強吻下顫抖的模樣,她徒勞的抗拒,帶淚的眼眸,帶血而腫脹的嘴唇……他低咒著將自己的臉埋進攤開的雙掌中,為自己的殘酷懊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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