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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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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她就這樣輕鬆俐落的小露一手,那條縫便再也不能作怪。 轉過身,她開始鋪床。 不知道是日本落後的關係,還是中國人太聰明;中國人睡床,而日本人卻睡地板。也許下回該找一個木匠來,訂做一張床讓日本人開開眼界。 打個呵欠,正要鑽進被窩裡,她卻耳尖的聽見一個奇怪的聲音,好像是從裂縫中發出的。 她好奇的走近,這才發現被她堵住的裂縫因為壓力的關係,水流不住的推擠她的手巾,發出奇怪的聲響。 她正想將手中塞緊裂縫,不料,海水一舉沖出手中的阻隔,冰冷的海水噴得她一身白衣裳濕答答地貼在身上。 「呀——」她驚呼,下意識退了兩步,卻踩進水窪裡滑了一跤。 真慘!簡直令人不忍卒睹。 人家大禹治水是用疏導的方式,而她什麼人不去學,竟學大禹的老爸鯀用圍堵的,莫怪乎會失敗。 決定效法聖賢。拿下發上的白玉簪,她試著疏通裂縫。 她剛掏出阻塞在縫裡的青苔與泥沙,便知道大事不妙了。 她現在的情形根本不能與大禹相提並論。她所謂的「疏導」,只是把洞挖得更大而已。 還來不及把泥沙和手巾塞回牆上,海水便以雷霆萬鈞之勢狂泄而下。 「啊——」 整個房間仿佛海水倒灌般,水愈積愈多。更可怕的是,連水蛇都順著水流滑進她的房間。 影凝的驚呼驚動了寧靜的水寨,引起一陣慌亂。 雖然語言不通,可是「尖叫」的確是全世界共同的求救信號。 「發生什麼事?發生什麼事?」 滑溜的水蛇款擺著細長的身體朝她遊移而去。影凝驚恐地後退,連聲音都梗在喉嚨裡。 「不……」 在水蛇冰涼的身軀逼近她時,她的身子條然一輕,整個人被抱了起來。而在同一個時間,水蛇的頭頸部被掐住,繞在相澤的手臂上。 她只是瞪大眼睛,抽著氣看著這一幕。 太強了,他居然能制伏它! 「它不會咬人。」抱著她的救命恩人道。 是喬馭。 相澤笑嘻嘻地對她說話,喬馭翻譯道:「那玩意兒滋味很好。」 影凝驚恐萬分的瞪著那條水蛇,想像吃它的模樣……不行,她的胃突然翻攪了起來,好想吐…… 審視她青白的俏顏,喬馭抓過她的行李,交代了什麼後,便抱她離開。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把房間弄成那樣的,剛開始牆壁就會漏水,所以我就拿手中去堵,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水就愈漏愈多……最後,就變成你們看到的模樣了。」 打從喬馭將她抱離「災區」之後,她便不停的解釋前因後果。 他放她下地,她仍然繼續說:「我一定會想辦法把那間房清幹凈的,絕對不會麻煩你們。」 離開喬馭溫暖的胸膛,她這才發現自己很冷。濕衣服加上夜晚驟降的氣溫,她凍得發抖。 「喬公子,我一直想問你,你怎麼會來日本呢?而且,你還能說日語,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 喬馭從壁櫥裡翻出一條大毛巾,奇准無比的丟到她手上。 「你最好換一件衣服。」說著,他把門一拉,走了出去。 影凝有些沮喪,她一直想要和這裡的每一份子交朋友,雖然語言不通,但起碼大家對她都很友善。可是,唯一一個能與她溝通的人,卻惜話如金,他與她說過的話屈指可數。 她知道她闖進了他們的生活,並且狀況百出,她很願意盡一切努力來彌補,但是,他卻始終冷冷淡淡,視她如無物。 住在水寨裡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也許喬馭並不歡迎一個白吃白住的女人。沒關係,反正她無處可去,只要他准許她留下來,不管什麼事她都願意做。 打定了主意,她脫下濕透的衣服,用幹毛巾裡住。當她觸到濕灑灑的包袱時,她就知道所有的衣服全遭殃了;沒漏掉的大概只剩下用雕花反套妥善保存的法器——一柄短劍「菊千代」。 「沒有幹衣服!」 怎麼辦?難道要再把濕衣服穿回去嗎?除此之外,好象也沒有辦法了。 正在猶豫的時候,紙門陡然被拉開。 「老大,已經把漏水的地方——」 只見跪在門邊的兩個日本男人愣在當場。 「啊!」她顧不得衣服是濕的還是幹的,她緊抱在身前,不住向後退。 怎麼會遇上這等尷尬的場面?她幾乎想找個洞躲一輩子! 喬馭從書房出來,奔進房拉上紙門,對著門外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是!」 喬馭轉過身,冷道:「你在做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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