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取蓮 > 侍劍婢女 | 上頁 下頁 |
十六 |
|
他這一笑,在場三人不由直盯著他看,好一個天下無雙的大帥哥,果然夠迷人! 「你如果去賣笑保證全天沒人賣得過你。」癡迷中,張菱玲不由忘情的低語。 淩月魄俊臉微紅,頗為尷尬的正襟危坐,勉強板著臉孔不苟言笑。 「我同意。」聽見她的呢喃,穀中清失笑的點頭贊成。 「呃?」張菱玲一愣清醒過來,她不解的瞪著穀中清奇道:「你同意什麼?」 穀中清啞然,下次了會記得別跟一個神智不清的女人講話。「對了!」張菱玲總算想起來了她之前的問題,當下重新瞪著淩月魄,「我沒問你你就不講嗎?你又不是應聲蟲或答錄機,在那種情況下不用我問你也應該自動自發的對我講清楚!居然一個人在旁邊納涼放我獨自在那雖獨角戲,虧我還唱得有聲有色,結果完全是白搭、多此一舉。」說完她還一臉不敢置信的瞪著他,沒見過這種不明事理的怪人。 「好!說得精彩,菱玲,你的措辭真有意思。」穀中清拍手呵呵笑贊。 「全長安城裡誰不知道源濱樓是誰的。」王掌櫃低聲嘟囔,惹來張菱玲的瞪視。 淩月魄不理她逕自朝王掌櫃溫言道:「今日之事我不希望再發生,法理不外乎人情,凡事皆要隨機應變,酌情量辦才好,此外,店裡頭夥計的態度也該加以訓誡,不可如此與來店裡的客官起爭執,回頭送個禮給方才那兩位客官壓驚謝罪。」 他每說一句,王掌櫃就應一聲,態度恭敬謙服。 在張菱玲大感沒面子的生著悶氣之下,這場酒樓風波總算完美落幕。 她在幹什麼? 淩月魄眯著眼打量幾乎趴在書桌上的張菱玲,自酒樓事件後,他就對她產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情緒,經常暗中觀察她,這會兒瞧她以一種奇怪的手勢握著一根藍色的細杆子在紙上揮動的樣子,似乎是在寫字,但她既沒磨墨又沒拿筆,好像也不太可能可以書寫文章,難不成她手上那根杆子可以寫字? 百思不解之下,他決定直接問她。 「你在幹什麼?玲侍劍。」他悄無聲息的來到她身後,從右後方斜望她鋪在桌上的粗紙張,想看看她到底在弄什麼花樣。 「哇啊!」猛然嚇了一大跳,張菱玲手上緊了一緊,瞪時在紙上畫了一道脫軌的長線,順道搓了一個破洞,「大……大少爺,你回來了!」她乾笑了兩聲,手忙腳亂的想要將手上的原子筆及她寫的詩藏起來。 淩月魄眉一揚、手一伸,以淡然卻隱含不容抗拒的語氣:「拿來。」 張菱玲毀屍滅跡的動作一僵,略顯驚慌的跟他對了一會兒,在瞭解他不會輕易罷休後,只好遲疑的交出那張破了一個洞的紙張,此刻她非常慶倖自己寫的是這個時代以前的詩句。 淩月魄接過紙張,一看之下不由訝異的一挑眉,旋又皺眉苦思。 「回來。」 很簡單的一句話輕易的摧毀了張菱玲遁逃的希望,她苦著臉慢慢的將踏出門口的一隻腳縮了回來,層層的蹬回了離他三步遠的地方。 「那個奇異的東西呢?你用來寫這些字的工具。」他揚了揚手上的紙張。 「這個……那個……」她下意識的將原子筆緊緊的握住,為自己爭取權利道:「這是我私人的東西,大少爺你不能強迫我給你。」 「我當然不會強要你的東西,」淩月魄睨眼道,「我只是好奇罷了,我從未見過有人以這種顏色來寫字,尤其你手上的那怪東西竟可不用沾墨即可書寫,是以我感到非常奇怪,想看一看,看完自然就會還給你了。」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張菱玲不自在的乾笑道:「那你還是不要看比較好。」 淩月魄定定的看了她一會,見她一臉心虛不安的模樣,他不由心軟不再強求。 見他不再堅持要看自己的原子筆,張菱玲大大的松了口氣,要不然他若一定要看肯定會看不懂,到時要她解釋那可就麻煩了。 「前已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你寫錯了一個字,應是前不見古人才是。」淩月魄念著她寫的詩句順道改正她的錯字,頓了頓,他細細的打量她柔聲道:「為何寫這種孤鬱悲涼的詩句呢?」他沒忘記她方才寫這詩句時的憂慮模樣。 微微一歎,她幽幽道:「我只是想起了我的故鄉和家人而已,這首古詩頗符合我現在的心情,所以我就將它寫了下來!」那個錯字是她故意寫的,因為她目前的情況是已經見到「古人」,卻見不到「後人」。 「古詩?陳子昂寫這首樂府到現在也不過二十幾年而已。」淩月魄微笑道,見她一副失意的模樣倒也略感不舍,他帶著一絲好奇問道,「是了,我一直沒問起你的身世來歷,你自願為婢是否有何苦衷?該不是缺少回鄉的盤纏吧?」她在酒樓送人的那兩處金葉子就夠她從長安吃到天山了,她不至於住得比天山還遠吧? 「不是,要是那麼簡單就好了。」張菱玲垮著臉搖搖頭,說到錢她現在可算是一個大富婆了,一玩笑,她有二十萬兩黃金耶!「算了,別再說了,愈說我心情愈糟糕。大少爺,你一整天都在忙些什麼?怎麼到現在才來書房?我是因為不知道你到哪去了,所以才沒跟在你身邊,可不能說我怠忽職守哦。」她轉移話題順道撇清責任。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