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取蓮 > 愛煞娘子 | 上頁 下頁 |
| 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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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大混蛋?」白君佩狠狠的怒斥,「昨晚你居然敢戲弄你大姊我?把我嚇醒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把我綁在樹上,讓我驚醒後整個人斜吊在樹幹旁,上不上下不下的,你幹嘛不乾脆讓我跌到樹下算了?害我掛在樹上嚇個半死,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還給我在一旁裝無辜?你這個臭小子!簡直是混蛋加三級!」她是愈罵愈火大,一點點不顧自己淑女形象,反正昨晚她就已經開戒破口大駡了,一回生、二回熟,她現在是愈罵愈順口了。 「君兒,你先別激動啊!將你綁在樹上的事,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至於這塊白玉雲龍帶環,我是想,你的名字裡有個佩字,而且又長得如此標緻,所以想把我身上配戴的那一塊白玉雲龍帶環送給你,玉佩美人相得益彰,所以……」柳煙飛苦笑的解釋著,還不忘加上一兩句讚美的話,可惜效果不大,她只要一不高興就拉他的頭髮,這幾天下來,他的頭髮已經不知道讓她給扯掉幾根了,不過他可不敢有絲毫抗議。 「哪有人送玉佩送得這樣偷偷摸摸的?還是在月黑風高的半夜?你當我是白癡啊!誰會信你種鬼話?」白君佩壓根兒就不信他,不過,她可是順水推舟的將那塊玉佩收為己有了,玉佩的價值她是不清楚啦,不過既然他都說要送她的嘛,而且這塊所謂的白玉雲龍帶環又那麼漂亮,所以不拿白不拿嘍!這會兒正讓她掛在胸前示威呢! 「下次我會改進……」柳煙飛一臉誠惶誠恐,心裡則暗笑不已,她昨晚驚醒時的樣子,真的是有點像白癡。 他以務求甚解的好學精神外加不恥下問,所以現在他已經知道白癡的意思了。 「還有下次?」白君佩眯著眼,扯著他的長髮危險的瞪著他。 「呃,沒有了!」柳煙飛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連忙迭聲的表達反省之意,「我已經在反省了,早先你就已經罵過我了,也罰過我了,我的腳到現在還在痛呢!我美麗又大方的姊姊你就大人大量,饒了小弟這一回吧!我都叫你姊姊了……我的好君兒,原諒我這一回吧?」 唉!真是好心沒好報!把她綁在樹上可是一片好意耶!還不是怕她半夜會摔下來,就算她真的摔了下來,他也有把握能及時接住她,開玩笑!他可捨不得讓她摔著了。 至於用玉佩去嚇她,也不過是要試驗看看綁得牢不牢而已呀!雖然其中也有鬧看玩的意思在,但那也只是順帶的嘛。他的本意真的是為她好,她幹什麼那麼生氣?何況,她雖說不信他的說詞,但玉佩她也收下了呀!柳煙飛歎息的看著原本是佩在他腰間的玉佩,現在卻讓她拿來當項鍊,唉!真是貼了玉佩又挨揍!下次要捉弄她前,一定要先想一個可信度比較高的藉口才行,臨時糊謅果然行不通。 白君佩狠狠的瞪著他,哼了一聲後,放開了他的頭髮,聽聽看!這是哪門子的解釋?他擺明瞭是在戲弄她,要不是她腳下留情,哼哼!這會兒他可不是腳痛而已了,她得意的看了看腳下的高跟鞋,用高跟鞋踹人真是古今皆有效,呵呵!當初她不肯換掉高跟鞋穿上繡花鞋,為的是因為她身高不足一六零公分,其實也差不多了啦,可是站在大概有一八五公分的柳煙飛身邊實在是太不搭調了,沒想到還有這一層用途,真是太棒了!嘖!可惜走了這幾天下來,腳下的高跟鞋大概被她虐待得快壽終正寢了。 「腳痛是你活該!」白君佩得意洋洋的嗔斥道:「叫我姊姊是因為你比我小,你還有什麼好不服氣的,嗯?」說完怒目而瞪,一臉「敢不服氣就讓你好看」的表情。 「我也不過晚你幾個時辰出生……」柳煙飛咕噥一句,真是吃虧吃大嘍!唉!他的母親大人為什麼不早些把他生出來呢?害得他老是在年齡上差人一等。 「囉嗦什麼?」老實不客氣的以白玉簫敲了他一個響頭,白君佩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不知死活的小鬼!你這叫自作孽不可活,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不敢了……」柳煙飛委屈萬狀的揉著頭,無奈的看著她手中的白玉簫,那本是他的隨身武器,這會兒也成了她的戰利品了,唉!這一回他可賠大了!不過沒關係,來日方長,他早晚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的。 「嘿!不敢就好!」白君佩滿意的把玩看後中精緻的白玉簫,沒發現他賊兮兮的笑容。 昨晚,他將她從樹上救下來話,她驚魂甫定之下,一眼瞥見他腰間的白玉簫,二話不說,抽出白玉簫就往他頭上狠狠的敲了好幾下,敲得他四外各亂竄;後來她發現白玉簫頂好用的,所以理所當然的,白玉簫最後也是歸她所有嘍!見她已有軟化的跡象,柳煙飛乘勝追擊的陪笑求饒道:「小弟已經在反省了,你大人大量,原諒小弟這一回吧!」 說著咧嘴一笑!作戰般又打躬又作揖的祈求著,但話是這麼說啦,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可是一點反省的意思都沒有,開玩笑!捉弄她是這麼有趣,他活了這麼久,還沒遇到過像她這般有個性的女子呢!這麼難得的娛樂對象,他豈能輕易放過? 「原諒你?哼!看你以後表現如何再說。」輕嗤一聲,白君佩威嚴的道:「好了,現在你要帶我到哪家客棧住宿?」 「我們不到客棧去。」柳煙飛搖頭。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看看!」白君佩大叫,立刻摩拳擦掌,面目猙獰的瞪著他,打算著若他敢再說個不字,她已準備隨時把他揍個滿頭包。 「呃,我的意思是,咱們不住一般的客棧。」柳煙飛忍著笑將話意轉了個彎,萬般討好的道貌岸然:「要招待君兒姊姊的地方怎麼能太隨便呢?小弟當然要挑最好的呀!比方說滿湘館啦、衛蕪院啦等等。」不過這兩個地方得等回到京城才有,他在心裡補充了一句。 「啊?」白君佩一愕,大窘下連忙把高興的手放下,訕訕道:「早說嘛!要不然也不會有這個誤會了。」柳煙飛只是笑眯眯的看著她發窘的可愛模樣。 一眼望去,但見黃沙漫漫,煙塵滾滾,觸目所及,除去兩旁叢生的雜草與高大的樹木外,就只剩下飛揚著沙土的路——如果沒有草叢的空地就叫路的話! 「我說老兄,敢問你府上到底是仙居何處?你不覺得咱這一趟『回家之旅』走得太久了點嗎?」白君佩慘白著一張臉,探出車外朝高踞馬上的柳煙飛喊話。 打五天前,她抱怨走路太累之後,柳煙飛就雇了一輛馬車供她坐,這一路晃下來,她著實有些吃不消。 「你以為從杭州到汴京很近嗎?」柳煙飛側頭,居高臨下的斜眼看她,「何況咱們的行進速度又慢,當然會多花些時間。」 她又沒走過怎麼會知道?哀怨的白他一眼,白君佩有氣無力的呻吟了聲,「我們到汴京幹什麼?」 「因為我就住在汴京。」他絕對體諒她一進的神志不清。」 「呃,對哦!那還要多久才會到汴京?」 「忍著點,再兩日就到了。」柳煙飛柔聲安撫,見她那麼痛苦,他也是頗為心疼的。 「天……」白君佩縮回探出馬車外的腦袋,摔看著哀哀呻吟,「我已經快愛不了,我這輩子還沒坐過這麼久的車子,尤其是設備這麼原始的馬車……」 連著坐了五天的馬車,終於讓從未暈車過的白君佩飽嘗暈車之苦,看著一路上與他們擦身而過的來往行人,她實在是既佩服又羡慕他們在馬車上還能有說有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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