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曲紅 > 燃冰火焰 | 上頁 下頁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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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著!讓我抓到你,你三天內就別想出門了!」年放藍咬牙切齒地嘶吼著,轉身去取他的車。 她再怎麼跑,他就不相信她能跑得過他的車! 鐘含撒腿跑了一段路,正好看到殷海龍帶著一批手下,跨著摩托車停在路邊,不知在爭執些什麼。 她往他們的方向沖過去,劈頭就問:「殷海龍,你能不能借我一輛摩托車,明天我還你?!」 「龍海幫」一干人回頭看見是她,卻被她一身嬌柔的打扮嚇了一跳。平日大夥都只見過她一身緊身冷酷的皮衣打扮,沒想到換了另一種裝束的她連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清冷柔媚得完全不像黑幫大姐大。 「噢,是鐘含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殷海龍驚豔地望著佳人,心中暗自讚歎自己沒有看走眼。 這樣一塊寶物,確實應該藏起來好好珍愛。 鐘含在一干人面前停下腳步,清冷的面容依然是波紋不驚的冷靜模樣,「剛剛和朋友有約,我現在想去兜兜風,能借個車嗎?」 殷海龍瀟灑地跨下車,含笑示意她可以用他那輛傲人的賽車,「當然,請吧!」 「不,我沒有奪你愛車的意思。」鐘含走向最近的一輛摩托車,迅速跨上車,邊發動車子邊道,「這輛車子先借我用一晚,明天我會派人送到『龍海幫』歸還給你們。」 「沒關係,隨你愛用多久都可以。」殷海龍重新跨上愛車馳向她,與她並驅而駕,「今天心情不好是嗎?走吧,我陪你兜風去。」 鐘含側臉掃視一眼身後都在蠢蠢欲動的人手,淡笑道:「好呀,大家一起來吧!不過,這輛車我就先占著了。」 其餘的人歡呼一聲,各自跨上愛車,追隨在鐘含及殷海龍的身後。 自從「中天盟」和「龍海幫」兩個幫派結盟之後,「龍海幫」內的成員對鐘含都傾慕異常,把她奉為神癨般的大姐大,甘願從此追隨隨她左右。可惜鐘含生性淡泊,對此只是一笑置之。 落在後面的年放藍駕車追趕過去時,只見到鐘含那一身飄逸的淺白色衣裙在風中飛揚,烏黑的長髮飄散在強勁的風中,讓一群黑道混混簇擁著,絕塵而去。 擁擠不堪的車道阻住了他的高級轎車的去路,對那一群囂張的飆車混混卻毫無影響。英雄氣短的他只能幹坐在轎車裡,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該死的女人以不要命的速度狂飆在一群野男人中。 一股鬱氣充塞在他的心胸,讓他幾欲發狂。狠狠地咬牙,他拐了個彎,轎車如飛而去。 冰冷的水從頭頂撲淋而下,鐘含渾身赤裸裸地站在噴頭蓬下,任流水沖刷過全身。 和殷海龍兜了一天的風,晚上九點多才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中天盟」。可惜她心底的那股鬱悶還是無法消除,都怪那個可惡的男人,惹來她一肚子的悶氣。 「砰」的一聲巨響,浴室的門被人粗魯地踢開,鐘含驚慌失措地抓起一旁的浴巾圍上,轉身望著鐵著一張臉闖進來的男人,怒叱道:「姓年的,你想幹什麼?!」 年放藍沒有開口,深幽的黑眸凝視著她身上光裸的肌膚,嘴角泛起一抹冷酷的微笑,他緩步走向她,一邊褪下身上的衣服。 鐘含怒視他一件一件地拋下外套、領帶、白襯衣,接著是長褲…… 看著他猛鷙的眼神,她猛然醒悟到他想幹什麼。倒抽了一口氣,她雙手抓緊浴巾,側退一步,閃過他的身子,拼命地想沖出浴室。 「有用嗎?」年放藍口氣森冷地輕哼,雙臂一張,她的身子已經落入他的懷中。 他一把扯開她的浴巾,兩隻大手把她禁錮得死死的。手無寸鐵的鐘含被他的魯莽激起了未消的怒氣,正想掙扎,他鐵鉗般的雙手早已扣緊她的腰把她的身子壓向牆壁。 不待她開口,他挑起她弧形優美的下巴,猛地覆住她欲張的紅唇。 惡狠狠地,他惡意地、明顯是故意的、施力啃咬著她的雙唇,仿佛狠了心要吸盡她的血似的,疼得鐘含心中又氣又委屈,一層熱氣彌漫上她的眼前,淚水大顆大顆地滑下她的臉龐,但不甘示弱的她死死地壓住自己喉嚨深處的聲音,不讓它逸出一點點聲響…… 真不明白這個可惡的男人有什麼理由在外風流夠了,今天又來莫名其妙地對她發脾氣?就算她真有別的男人,他也管不著,不是嗎?他們甚至連男女朋友的關係都算不上,他憑什麼來指責她的交友自由?他自己出差的這幾天不也是鬧得緋聞滿天飛嗎?他有什麼資格來評判她? 冷戰自那一晚開始,沒有人願意先低頭。鐘含是憑著一股倔強在堅持,年放藍則是男性的自尊在作祟。 熱鬧的晚宴會場裡,衣鬢紛繁。年放藍手中端著一杯酒,臂彎裡硬擠進一個嬌豔的女人,頻頻地向他放射著勾人的誘惑。而另一雙貼放在他胸前的柔弱無骨、纖美的手則來自另外一個靠在他胸前的嫵媚女人 「藍,今晚人家一定要和你跳一支舞啦!」嬌媚的女人聲聲銷魂蝕骨,影射的可不只是跳舞而已。 「好啦,不要撒嬌了,我今晚一定請你們!」年放藍嘴角勾笑,兩眼一掃,順道也把魅力輻射向一旁環繞著的眾多女人,看著她們個個臉上露出欣喜,他的笑容更加深了幾分。 華麗的燈光下,他蓄意散開的長髮更為他平添了一股魔魅之氣。相信這個世上絕不會再有另外的一個男人能像他這般得天獨厚了。不管他的哪一份神情、哪一種面貌,都能輕易地引來女人的心碎。而他,向來極為享受自己的這一份殊榮。站在會場的另一角,再璀璨的燈光也照不亮鐘含心底越積越多的陰影。她真不應該來參加這一場晚宴的!鐘含心中暗想著,耳邊朋友們細碎的話語漸漸飄離她的耳膜。 她的兩眼死死地盯著前方不遠處,那只一整個晚上沉溺在花叢中的淫蜂浪蝶,心中的暗火越燒越旺。夠了,她總算徹底明白她有多麼的愚昧了!從現在起,姓年的別妄想她再任他愚弄!她會從此離他離得遠遠的,他別想再用他那一雙髒手碰她!也別想再用那套「含,我要你的一切……」言語來迷惑她! 「對不起,我去去就來。」她禮貌地打斷朋友的話題,轉身走進舞池中,向相擁共舞著的那一對男女走去。 舞池稍嫌晦暗的燈光下,年放藍微垂眼瞼,唇角勾動一抹迷魂淺笑,無聲地回應著懷中女伴露骨的暗示。 他一向分得清什麼是遊戲,什麼是真的。除了目前那個還在和他冷戰的倔強女人外,別的女人他還看不進眼裡,但他卻能在這些女人身上找回他總是對某個特定人物失效的男性魅力,以稍稍彌補他受損的自尊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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