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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她愕然他突然的索吻,菱唇微張,卻教他找到機會深入她芳腔。

  有些霸氣的,像索討一星期不見的代價似的,這吻很深、很重,毫無保留,傾盡所有熱情,反覆輾轉廝磨著她的嬌唇。

  他的氣息深深侵入她胸肺,帶著酒香,她微醺了,雙手再難有矜持,攀爬勾住他頸項,朝自己貼近。

  她的眼鏡自他手中掉了,她手中提著的晚餐也掉了,除此之外,地面上還有一對繾綣交纏的影子。

  「早上想吃什麼?」她好夢正甜,男人毛手毛腳欺上她,在她耳畔呵氣,她怕癢得很,薄被往上一拉,覆住頭臉。

  惡質的男人鑽入被裡,狼嘴在她線條美好的頸項上用力吸吮,她縮了縮肩,翻過身以背示「狼」。

  「這麼好睡,嗯?」這姿勢倒好,順遂他心意,左掌覆上她裸露的巧肩,微微低首,薄唇一張,恰恰好將她軟嫩的耳垂含入。

  男人曖熱氣息侵襲她頸背,混著牙膏的清涼和刮胡泡淡淡的氣味,她敏感地顫了下身軀,頸背上已是起了一片小疙痞。

  長眸盯著那片肌膚,笑了聲,「都已經被我鬧成這樣了,還不回答我?就這麼貪睡?」壞壞的指頭沿著美頸,往下滑去,仿佛知道那兒有甜美豐碩的果實等著有心人摘采。

  周丹無奈,歎口氣,翻轉過身來,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未全張,臉容似醒似睡,憨憨的可愛模樣教他忍不住先往她微翹的菱唇偷一記香,料想不到她瞪大美目緊抿著唇,像見著外星生物般看著他,完全清醒的模樣。

  「一張開眼就先瞪我?」他眯了眯眼。

  「我沒刷牙,這樣你也親?」模糊沙啞的聲音從小姐指縫間鑽出。

  「為什麼不能親?你什麼樣子我沒見過?」說著說著,健碩熱燙的身軀又欺近她。

  她驚呼了聲,不住往後退,直到差點滾下床時,男人及時一掌撈回她,順勢擁入懷裡,緊緊抱住。

  「想逃哪去?」男人低低笑了聲,聲嗓迷人,故意在她耳畔說道:「你看,還不是又回到我懷裡?」得意得很。

  她歎口氣,放棄掙扎,乖順地牢牢抱住他腰身,面頰貼上他左胸膛,那兒有他沉篤穩重的心跳,是這些日子伴她入眠的優美旋律。

  「想吃什麼?」撫順她微亂的長髮,「不會又是燒餅吧?」

  「你明知故問嘛……」語音拖得長長的,帶點撒嬌的抱怨。

  這是他對她的體貼之一,知道她在西式早餐店打工,早膩了那些餐點,所以排休時,她習慣吃中式早餐,尤其愛燒餅,休假她會多補些眠,早餐一事就由他張羅,他深知她習慣,不用特別交代便能備好她的喜好。

  擾她起來,他不過是好玩,她很清楚這點。

  他朗笑了聲,掌心撫上她怕癢的腰側。

  「吃燒餅也好,你最近比較有肉了,燒餅功不可沒。」

  周丹拍掉腰上那只魔手,在他懷裡輕笑出聲。

  是啊,她確實胖了些,與他半同居也近兩個學期,他將她照顧得很好,用甜蜜當水灌溉,用情愛當肥料滋養,要她不胖也難。

  「那我出門了,你再睡一下。」方唇在她額上一印。

  「小心一點。」她看著他修長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手心覆上仍有他唇上余溫殘留的額面,然後發起愣來。

  他很溫柔,很呵護她,對她有些霸氣的,執著的,不過那是在人後,兩人獨處時;人前,他依舊是夏茉莉那溫文儒雅的男朋友,他依舊與她生分疏離。

  就像上學期,來了個轉學生,叫江青凡,聽他說起才知道那是茉莉的前男友,而為了不讓江青凡親近茉莉,他對茉莉是更溫柔,幾乎形影不離,她這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又能如何?

  他說他在等待,等待夏茉莉遇到好對象時,甚至是等待夏茉莉那段斑駁的記憶恢復時,那麼他便能心安理得放手,不用愧對收養他的夏老師,屆時,他與她便不用再隱藏兩人的關係。

  她相信他的話,心甘情願當他的秘密情人,畢竟他對她的好是無庸置疑的,可是最近,每當這樣看著他轉身離開她的房間時,總有落寞感受。

  尤其最近在學校,他對茉莉的好和溫柔讓她看了好吃味。

  為什麼她就要等待?為什麼她就只能躲躲藏藏的?為什麼她不能高調談愛?為什麼她要和另個女子分享一個男人的關懷?為什麼她只能站在遠處偷偷看著俊朗的他展現風采?為什麼茉莉不和江青凡繼續在一起就好?

  那麼多那麼多的為什麼……她得不到解答,只有無窮盡的悵然。

  她其實很渴望能在大家面前和他公然牽手擁抱,深情互望,就像他對夏茉莉那般啊。

  她是不是變貪心了?是不是在愛情上只要擁有了,便想要再擁有更多的對方,軟土深掘似的,一直挖一直掏,非要他全部的疼愛和關懷不可?

  明知他情非得已,明知他情有可原,卻還是忍不住要偷偷埋怨。

  只是想擁有愛,一份專屬的、完整的愛,但為什麼這樣困難?

  新學期剛開學,就有老師要報告,儘管埋怨聲四起,仍是沒得商量,身為班代的夏茉莉,需將報告收齊後交出。

  「我還沒做好,下星期交!」女同學說完,扭頭就走。

  「啊,等等。」夏茉莉輕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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