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喬容 > 謎情神捕 | 上頁 下頁


  被拖著走的小喜心有不甘,邊走邊回頭落下一句話:「今天算你走運,改天要是再碰到我小喜,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善了!」

  才威風一下下的他,又被他家主子用扇子給敲了一記。他扁了扁嘴,開始碎念了起來:「再敲我腦袋,我就……我就……就回珠崖跟夫人說你欺負我。」

  冉德申見他被他家主子修理了,本想取笑他一番,誰知他家頭兒一點報仇機會都不給他,竟自顧自地就這麼走了,他只好趕緊邁開腳步跟上。

  「不是要去蘇府嗎?」小喜不明白地看了一下四周,怎麼會愈走愈偏僻?太陽快下山了,天色開始有些昏暗,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有些恐怖,他家主子究竟想做什麼?

  「跟著走就是了。」鐵福英沒有解釋,只是要小喜緊跟在自己身後。

  大約又走了近一刻鐘的時間,兩人已進到人跡罕至的山區,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一座獵戶上山打獵時暫住的茅草屋出現在眼前;茅草屋前是一條約兩米寬的溪流,溪水清澈,水深卻難測,似乎深不見底。

  「少爺?」不明白自家主子來這偏僻的山區做些什麼。

  「生火。」吩咐小喜生火後,他脫下了外衣,僅著單薄內衫,縱身跳下溪中,濺起的水花噴了小喜一身濕。

  什麼嘛!走這麼久的路就只為了泅水,不過想想他家主子應該是悶了很久才決定走這麼遠的路一解太久沒有下水的苦悶。

  他家少爺自小在老爺刻意的調教之下水性極佳,在家鄉可是數一數二的泅水高手,見他在水中猶如魚兒般悠游其中,入水後一下子深潛一下子又突然冒出水面,故意用水濺濕在溪邊不敢下水的他,他本來想任由他的,後來忍不住出聲警告自家主子:

  「不要再潑了!火都快滅了。」天色快暗了,火要是生不起來可就糟了。主子不怕黑,他可是怕得要命。

  「你也下水來。」鐵福英在水中向小喜招手。

  他才不要。他的水性又沒有自家主子好,加上小時候曾不小心掉下水過,他現在怕水怕得不得了,少爺試過好多次想讓他瞭解待在水裡一點都不可怕,但他就是克服不了心裡的恐懼。

  「膽小鬼。」開朗的笑聲回蕩在寧靜的山林裡,不再為難小喜的他自顧自地往溪裡深潛而下。

  過了許久,未見少爺浮出水面,小喜有些擔心地走至溪邊,往下探看。天空微光已漸隱,眼見就快轉為全暗、小喜喊道:

  「少爺!你在哪裡?」

  沒有人回應他。潛下去這麼久不要緊嗎?小喜急了,但不識水性的他又不敢貿然下水。要是出事了怎麼辦?只見他站在溪邊乾著急,要去求救嗎?正在猶豫時,一條身影冒出水面,青絲往後甩,露出帶著胎記的臉。

  被嚇了一跳的小喜退了一步,心都快跳出來了。

  手裡捉著兩條魚的鐵福英終於上了岸,將魚交給小喜:「晚餐。」

  不會吧?主子該不會今晚不打算回客棧,要露宿這裡吧?邊打理晚餐邊問正坐在溪邊洗一頭青絲的少爺:

  「我們什麼時候回客棧?」他可不想在這裡喂蚊子。

  「不回去了,就在這裡待一夜。」

  啥?真不回去?夜裡的山林在微風吹動下看起來魅影幢幢,小喜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不回去,要睡哪?趁現在才剛天黑不久,還是早點回去吧。」帶著一絲絲希望地勸著自家主子。

  已將一頭長髮洗淨,用隨手取來、帶著些韌度的草根綁住,將濕透的內衫脫下掛在樹上晾乾,改披上放置在一旁的乾爽外衣。

  「就在茅屋暫住一宿。」指了指離溪邊不到十步遠的茅草屋。

  小喜一臉抗拒。茅草屋不常住人,誰知裡頭是不是躲了什麼奇怪的蟲還是蛇之類的東西,他不要!

  繼續盧著自家主子早點回去。

  一條黑影悄無聲息的逐漸靠近他們所在的溪邊,看見前方有些閃爍的火光,黑影頓了一下,沒想到這麼偏遠的山區居然會有人。

  小心翼翼放輕腳步,慢慢地接近,在靠近火光不到十步的草叢停下了腳步,壓低身子隱在黑暗中,觀察著眼前的情勢。

  一陣陣烤魚的香味散發在空氣中,火光映照出一張帶著胎記的臉;見到那張臉,黑影的眼神閃了閃,看了一眼掛在樹上濕透的衣物,眼神變得有些閃爍不定,猶豫了一會,決定按兵不動。

  「少爺,咱們這趟來京城是有事?還是純玩樂?」

  臨要出門的前一天,他被夫人叫到房裡,吩咐他,要他跟著少爺出一趟遠門,只交代他要小心少爺的身體,還有別讓少爺在京城玩過了頭,卻沒說清楚是為了什麼事出這趟遠門、要去多久。他只能傻傻地跟著少爺,經由水路再改搭馬車一路來到了京城。如今到達京城少說也有十天了,實在看不出少爺有什麼事要辦,每天不是到處閑晃,就是吃、睡,再這樣下去,他非發胖不可。

  「是有點事要辦,但也不是挺要緊。」鐵福英咬著剛烤好、還有些燙嘴的鮮魚,漫不經心地回答。

  當他是三歲小孩?如果真的不要緊,為何夫人會一臉擔憂?雖然他小喜只是個小跟班,但他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這麼深的交情,難道竟有他不能知道的事嗎?想想心裡真是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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