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樵 > 一親紅顏 | 上頁 下頁 |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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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揚不僅沒有動怒,還露出個接近興味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話題一轉,他問:「曹姨將你派在哪一院?」 當初怕自己沉淪於無法控制的情愫,所以才要曹姨把她安置在其他院中,他克制自己,漠視她的存在而不去過問她的下落。如今再次看見她,心中警鐘大響,提醒他要小心,他應該離她遠遠的,無奈的是不假思索的衝動漸壓過他一向占上風的理智。 他的問話轉得太快,令司徒斌兒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屬蓼風院,是小姐的伴讀丫鬟。」她愣了下才說。 「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到漾雲院,我會要曹姨整理東廊的一間房給你,以後你就服侍我一個人。」他霸道的命令著。 司徒斌兒的臉倏地變得毫無血色,東西廊的小正房向來是主人安置侍妾的地方,他已經打算收取買下她的代價了嗎? 秦少揚看透她心思的流轉,也知道她在擔心害怕些什麼,心中不免有氣。 她就這麼嫌惡他嗎? 他惡聲惡氣的低聲道:「我沒有強暴丫鬟的嗜好,你大可以為康廣陵守身如玉,不必怕我會半夜爬上你的床。」 面對他露骨的言語,反而是她幫他面紅耳赤,真是見鬼了。 「你明明知道我討厭你,為什麼還要強留我在你身邊?」難道他喜歡別人擺臉色給他看不成? 秦少揚惡毒的泛起笑容,嘲諷的道:「你不知道我最喜歡欺淩弱小、強人所難嗎?」說完不看她一眼的拂袖而去,留下司徒斌兒對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 秦少揚走出漾雲院,吩咐小廝為他牽出愛馬,黑馬長嘶1聲,親熱的挨著主人磨蹭。他懶得等待小廝上鞍,捉住黑馬的馬鬃就躍上了馬,黑馬神駿,天生就愛疾馳,見主人無意限制,四蹄如飛的奔馳而去。 待一人一騎去遠了,莫震飛自穿堂轉出,而鬱徹言也自屋頂輕躍而下。 「老大又怎麼了?好像氣得不輕。」他們都看到他眼中暗沉的驚濤駭浪。 莫震飛聳聳肩道:「大概是欲求不滿吧?天知道!教兄弟們小心點,別去招惹他,死無葬生之地也就算了,還無法超生。」 「老天!你還真是口沒遮攔。」鬱徹言不敢置信的叫著,「小心老大聽到剝你的皮!欲求不滿?怎麼可能,老大想要,還有他得不到的女人嗎?」 「嘿嘿!」莫震飛奸笑兩聲。「佛曰不可說。」 鬱徹言聽了有氣,大手一打,莫震飛的臉一皺,哇哇叫痛。 「老大從江南回來後就心神不寧,偏偏你們神秘兮兮的,嘴巴緊得像蚌殼,好說歹說的都不肯洩漏半句,真是氣死人了。」 「淩雲」的人對於主人都相當忠誠,口風很緊,而內院的消息甚少流露出來,也難怪鬱徹言百般探問後會充滿挫折感。 「又不關你的事,你幹嘛這麼好奇?」莫震飛朝他翻個白眼,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兩眼」亮。「尚豫、戚令遠也在問嗎?」 「戚令遠是沒有,不過尚豫叫我來套你的話。」戚令遠沉著得很,即使萬分好奇還是不動如山。 莫震飛聞言大笑了好一會。「哈哈哈……尚豫那個小子,只要有事情是我知道而他不知道,就會睡不著覺。太好了,我就拿這件事氣他,包准他一個月食不下嚥、睡不成眠,我要好好的整整他。」 郁徹言冷哼了一聲。這群人全是一個鼻孔出氣,狂放傲物如出一轍,只是程度深淺不一而已,莫震飛還敢笑別人,依他看來這夥人是半斤八兩。 曹姨的動作的確很快。 在秦少揚吩咐要司徒斌兒搬至漾雲院後,不到一刻鐘,她所有的東西已經在東廊小正房中安置妥當,原本服侍少主的四個丫鬟帶領著她,告訴她服侍少主盥洗、穿衣、用膳、沐浴應該準備些什麼,少主的衣物要送到何處洗濯,要做些什麼內務……等等。 司徒斌兒待在秦少揚的寢室中,渾身不自在。 漾雲院不但寬敞,而且乾淨明亮,佈置十分簡潔、男性化,毫無多餘的綴飾,氣勢非凡卻不庸俗,開闊的空間不會給人壓迫感。令司徒斌兒不安的是房子的主人,想到他住在這裡、他的身影在這穿梭,她就喉嚨緊縮得想拔腿就跑。 更令她不自在的是四個丫鬟在她身上猛打轉的目光,在她們謹言慎行的鎮靜外表下,有些微的猜疑和好奇,司徒斌兒當然知道她們在想什麼。 秦少揚指名只要她一個人服侍他,又把她安置在正房旁,任誰都會想偏,她不禁有些怨懟,怨他把自己置於這種曖昧、百口莫辯的窘境中。 隔天,司徒斌兒因前夜輾轉反側,起得遲了,當她趕至秦少揚房中,他正神清氣爽的步出房門,看來他已自行著衣、盥洗完畢。他手中拿著一卷文件正在深思,聽到腳步聲不過微微轉向她,又繼續看他的。 「去吩咐膳房將我的早膳送至雲閣樓。」他淡然的吩咐道,語氣不帶譴責。 說完他就走向通往議事廳——雲閣樓的西角門。他的不加責駡反而使司徒斌兒詫異,當下就決定翌日一定要比秦少揚早起,畢竟哪有奴僕比主人晏起的道理。 秦少揚當天很晚才回到漾雲院,司徒斌兒等他等得快睡著時,突然聽到他大聲的喊她,連忙起身。 他站在寢室中雙手反剪,剛毅的唇線抿成一道嘲笑的弧度,看著她愛困的疲態。 簡直是故意刁難嘛!司徒斌兒暗暗皺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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