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喬巧 > 香草情人夢 | 上頁 下頁 |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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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杜蘅的肩算是安慰,看樣子有了她的加入,未來的蕪茗旅舍果真是要生氣勃勃了! 日光懶懶的秋日,杜蘅勤奮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蕪茗旅舍的外院內廳,努力灑掃。 「呃……小杜啊,你不用這麼忙啦,要不要和我一起打打牌?」 嘴上叼著根煙,和花貓一起看著杜蘅忙進忙出,旅舍的正牌老闆阿海終於有些良心不安了。 「不用了,老闆,你忙你的吧,我想今天把前院打掃乾淨。」回給對方一個慍和的微笑,杜蘅再次提著水桶往外走。 「請到這麼勤奮的員工,還真教人不習慣。」和花貓一同看著杜蘅纖細的背影消失在前門,阿海喃喃自語。 環顧整間旅舍,自從杜蘅來了,才不過幾天的時間,竟一掃多年來灰塵處處、陳年破舊的模樣。 此刻,阿海覺得自己簡直像是換了幢屋子似的,四周光可鑒人的家具擺設。還真讓人感到眩目! 「耶?阿紹,要出門啦?」 看著手提畫箱,身後背著畫架的原紹夫,阿海熱情的打招呼。 蹙著眉頭望瞭望四周煥然一新的感覺,和門外前院裡隱約可見的忙碌身影,原紹夫沉默的目光再次調向櫃抬內,手中玩著撲克牌的男人。 「壓榨勞工。」他鄙視。 「我哪有!」阿海抗議。 「是嗎?」 他環顧旅舍,物證歷歷在目。 末了,還不屑地哼了聲,才緩緩離去。 「耶?太過分了!」 看著頭也不回走出大門的男人,阿海叫囂。 不過,就連櫃抬上的花貓,都以一雙不苟同的金褐瞳眸直盯著他瞧,教他也有些心虛了。 步出旅舍大門的原紹夫,高大的身形一踏入前院,就讓原本忙碌著埋頭除草的杜蘅注意到,停下手邊的工作。 「你、你要去畫畫了?」 她急急忙忙地從雜草叢中站起,沾了泥土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又擦,想針對那夜的事向他道歉,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看著身高僅及自己胸前的杜蘅滿臉無措的模樣,原紹夫沉默不語,卻在眼底暗暗打量起她。 杜蘅穿著寬大工作服的身上沾染不少泥土,正在圍裙上努力拭淨的雙手也是如此。 臉頰被秋陽曬得通紅,連小巧的鼻尖都微微冒出汗珠,和過去他所認識養尊處優的女人,雙手不沾塵事的嬌貴模樣相去甚遠。 「幹麼把自己弄成這樣?」 還來不及克制,原紹夫帶著質問語氣的問話就這麼沖出口。 不過,他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一般女孩子,不都希望穿上美美的衣裳,凡事有人代勞嗎? 為什麼她卻總是把自己弄成一副傭人的模樣,忙進忙出的,沒看見旅舍的正牌老闆還有閑在那抽煙打牌,她自己就不會休息一下嗎? 「咦?什麼樣?」 全然未覺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妥,杜蘅沒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只是傻傻地睜著眸,看看自己、再望望他。 終於,當杜蘅的視線跟隨他的,上下打量過自己的一身泥土草屑、再落在一旁那只用來裝雜草的水桶時,她發現,原來他是關心自己的。 「啊,這沒什麼啦!」 隨手拍拍自已略顯髒亂的工作服,杜蘅輕笑,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甜甜的氣息,教原紹夫不自覺眯緊了眸,望向那張純淨笑顏。 「我是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乾脆把房子稍微整理一下……」 想起那晚初來乍到的自己,差點沒被旅舍那老舊破損的模樣給嚇著,杜蘅靦腆地笑笑,下定決心要為老房子洗心革面,對自己一身的塵泥不以為意。 「算了,隨便你。」 看著她臉上不辭勞苦,反而還顯得有些燦爛刺眼的滿足笑容,原紹夫忽然惱起自己多管閒事的舉動。 更令人生氣的是,對於自己反常的關心,她壓根不領情,教原紹夫沒好氣地沉下臉,邁開大步離去。 「呃……」 眼巴巴地看著男人再次沉下臉離去,杜蘅怔愣地不知自己究竟又是哪裡惹他不快了? 她怎麼老是惹他生氣呢? 自責地垂下頭,杜蘅悵然若失的模樣,全落人屋內躲在窗沿旁,一人一貓偷偷窺視的眼中…… 該怎麼向他表達自己的歉意呢? 這是這幾天來,一直困擾著杜蘅的問題。 「唉……該怎麼做呢?」 停下擦拭的動作,杜蘅煩惱地雙手撐頰,靠在光可鑒人的櫃始旁。 「鮪魚,你認為呢?」 「纖指輕彈懶懶賴在櫃檯上,時而摸摸花貓鮪魚毛絨絨的頭,杜蘅愁眉不展的模樣,只換來花貓毫無同情心地悻悻一叫。 「喵……」 好似抗議般,三色花貓鮪魚對自己的名字頗有意見。 「你問這不會說話的傢伙,還不如問我來得快!」伴隨著話聲方落,男人的身影突然自櫃檯後冒了出來,自認為頗具戲劇性效果的出場方式,嚇了杜蘅好大一跳。 「呃。老、老闆!」 羞紅了雙頰,怎麼也沒料到有人會躲在櫃檯後,那她方才的自言自語,全都教對方聽見了嗎? 一想到這兒,杜蘅原本就薄的臉皮,又很不爭氣地嫣紅了一層。 「唉,小杜,不用這麼拘謹!看,你的臉又紅成這樣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虐待勞工,害得你中暑咧!你可別讓我教人誤會!」 「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困窘地頻頻道歉,杜蘅因為對方玩笑的一語,又開始急得手忙腳亂,臉上燥熱的暈紅非但不見退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情勢。 「哎……真拿你沒辦法。」 向來行事隨性、粗裡粗氣的阿海,傷腦筋地抓抓頭歎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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